西游:长生从拜师镇元子开始 - 第189章 水母淹城,唐王求策(5.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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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水母淹城,唐王求策(5.6k)
    卯时,天色微亮,雄鸡报晓,东都城门缓缓开启,城门外已排起长队。
    李修安止息,睁眼起身,唤醒溪明,施展御风术逕往城中去,直奔洛县衙门。
    却见衙门大门紧闭,按常理,衙门卯时便应开门点卯。
    李修安微感诧异,心念一转,遂掉头直奔玄元观。
    玄元观中道士虽不多,却个个勤勉。李修安於空中远望,见一青年道士正领著数名少年习剑,不由想起当年玄元观老道士督促守明练剑之景。
    李修安携溪明落於观门前,轻叩门环。
    观门仍是七年前那一对,虽略显古旧,却擦拭得鋥亮洁净。
    闻敲门声,一少年欲上前应门,守明却止道:“你等继续练剑,不可懈怠,我自去开门。”
    言罢,守明整衣敛容,放下门栓,开门欲问,一见李修安面容,霎时怔住。
    天光虽未大明,守明却看得分明,李修安相貌一如往昔,丝毫未变,哪里会认不出来,他一时难以置信,脱口唤道:“先生!”又惊又喜:“先生何时来的东都?”
    李修安含笑頷首:“正是我。古人云:士別三日,当刮目相待。一別七载,你如今气度沉凝,颇有乃师风范。我观你元性渐明,修为想是精进不少,善哉,当年贫道果然未曾看错你也。”
    守明闻言,百感交集,激动难抑,深施一礼道:“晚辈能有今日,全赖师父教养之恩,亦蒙先生昔日指点迷津。二位於我恩同再造,守明此生不敢或忘。”
    言毕,又欲行跪拜大礼。
    李修安伸手扶起,温言道:“不必多礼。实不相瞒,令师於我有恩,昔日所为,不过偿还因果。正所谓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守明仍执意再施一礼,正色道:“师父是师父,弟子是弟子。师父待我如师如父;先生解我心结,赐我新生,恩同父母,山高海深,岂敢不谢?”
    “先生请入观!”隨即侧身恭请。
    李修安心下欣慰,不再多言,举步踏入暌违数载的玄元观。
    守明瞥见溪明低头赧然,欲言又止,微笑道:“原来你日间所候之人正是先生,可见你我果有缘分哩。”
    溪明面红耳赤,囁嚅道:“对不住————白日未曾言明此事。”
    守明朗笑摆手:“你何歉之有?且入观再敘。”
    溪明起手一礼,既谢他通情达理,也感他日间开导之诚。
    如今守明在溪明身上得见自己昔日影子,而多年受老道薰陶,言行举止间,也渐有当年师尊的气度。正是: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观中殿宇陈设虽添岁月痕跡,却一如往昔,李修安顿觉亲切。
    守明本欲请李修安入殿奉茶,李修安却道:“此番重返东都,是为溪明了结尘缘,顺道探望於你。偶闻泗州、盱眙水患猖獗,似有妖物作乱,我欲前往查探,故不便久留,待事了再敘。”遂將前因后果略述一遍。
    守明闻言讶然:“近年来大唐境內太平,百姓安乐,这等妖祸我还是头回听闻哩。”又道:“那些官吏竟敢以活人祭祀,罔顾天理王法,著实可恨!不知被先生所救之人今在何处?”
    李修安道:“皆在我袖中,另有五驾马车。且至后院空旷处,我放他们出来”
    。
    二人至后院,李修安袖袂一展,如提线傀儡般將五驾马车並一眾官差自袖中取出。
    那马匹垂首闭目,如泥塑木雕,乃李修安施术所致,三个时辰后自解。
    车內眾人蒙汗药力初退,加之此前路途劳顿,心神不寧,此刻犹在沉睡。
    那些乔装官差则如串绑的蝗虫,动弹不得,见李修安现身,个个面色惶惧,哀声求饶。
    院中练剑少年瞥见此景,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弃剑上前,口称“活神仙”
    倒身便拜。
    李修安摆手示意,守明道:“此即我常提及的先生,於我恩重如山!”
    眾少年愈发恭敬:“原是师父恩人,便是我等恩人!”言罢又行礼。
    李修安道:“不必多礼。我欲往泗州,欲將马车眾人暂寄观中休养半日,待他等精神恢復,可將这些恶吏押送洛县衙门受审。”
    守明頷首:“先生放心,我必妥善安排。此等恶吏,纵先生不言,我亦当送官究办。”
    沉吟片刻又道:“蒙先生与师父昔日教诲,近年来我於剑道修行略有所得。
    若真是妖邪为祸,危及泗州百姓,我愿助先生一臂之力。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绝不鲁莽行事,拖累先生。”
    一旁溪明亦开口道:“先生,请带我同去,或能略尽绵力。”
    李修安沉吟道:“那泗州、盱眙之地情形未明,待我先行一步查探清楚再说。”
    心下暗忖,若需二人相助,再返亦不迟。遂向守明取来笔墨,先书状词,再修书信,交与守明道:“若我去后生变,或遇难处,可持此信往见府尹。”
    守明接过,一口应承,吩咐少年安置车马眾人,自与溪明亲送李修安出观。
    李修安不再耽搁,腾空而起,望东而去,直赴泗州。
    不多时,盱胎山遥遥在望。此山本是灵秀之地:南近江津,北临淮水。东通海嶠,西接封浮。山顶上有楼观崢嶸,山凹里有涧泉浩涌。嵯峨怪石,槃秀乔松。百般果品应时新,千样枝迎日放。
    上边有瑞岩观、东岳宫、五显祠、龟山寺,钟韵香菸冲碧汉;又有玻璃泉、
    五塔峪、八仙台、杏园,山光树色映城。白云横不度,幽鸟倦还鸣。
    那繽城之內又有一座宝塔崢嶸,真箇是:插云倚汉高千丈,仰视金瓶透碧空。上下有光凝宇宙,东西无影映帘。
    然此刻大圣禪寺山下却是洪水滔天,浊浪排空,百丈狂澜淹没城低洼之处,直逼禪寺。
    整座盱胎山被大法力托起,离地百丈,故未被洪流吞没。此情此景,叫李修安想起前世所观法海斗白蛇的电影情节。
    正观望间,李修安忽脸色一变,暗叫不好,心惊道:“洪水如此凶猛,泗州、盱眙危矣!”心下更疑:如此险境,河神水神何在?为何不上天求援?
    李修安不及细想,垂目望向泗州城,果见淮河怒涛翻涌,泗州、盱胎上空乌云蔽日,电闪雷鸣,妖氛瀰漫。
    正惊疑间,乌云中哗啦巨响,泼天洪水自云中倾泻,真箇是:滚滚天河九霄落。
    李修安忍不住嘶了一声,心惊道:“好个猖狂妖孽,竟至如斯!”急取日月星辰鉴,欲照妖物本相。
    却在这危急关头,淮河中跃出一位马脸魁汉,一声大吼,阔口陡张,霎时宽达千百丈,如巨瓮接水,將那倾天洪水尽数吞入腹中。
    此时,乌云中传来厉叱:“何处毛神,屡屡坏我好事,阻我水淹泗州、盱眙!“
    话未毕,那汉子打个饱嗝,復原貌,冲天喝道:“我非天神,乃在石弓山与山神对弈,见此地妖气瀰漫,特来查看。你这妖精倒行逆施,执意水淹二城,莫非就是那水母娘娘?怎又逃脱害人?”
    乌云中应道:“正是!你既非天神,又知我名號,劝你速速离去,休管閒事,此事与你何干?”
    马脸魁汉微微冷笑道:“我家主子常言:救人一命胜造塔,点滴功德匯成河,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这妖精不知好歹,竟行此伤天害理之事。你修行不易,若及时回头,尚可保全,否则他日形神俱灭,悔之晚矣!”
    水母娘娘大怒道:“俗语云: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不知我心中冤屈,不晓我腹內怨恨。实不相瞒,我早发毒誓:纵魂飞魄散,也教这泗州、盱眙化为汪洋!”
    “前番两次定是你吸水阻我,今日倒要看你肚量多大,能否饮尽五湖四海之水!”言罢,乌云化作一阵腥风,往东海而去,誓要再汲水来。
    马脸魁汉惊怒交加,连打饱嗝,心下骇然:“不好!腹中已满,再难容水,断不能容她再汲!”念及此,祭起一条金黄龙皮鞭,驾云急追,顷刻赶上水母娘娘,一个喷嚏吹散乌云,现出妖物本相。
    你道这水母娘娘怎生模样:面非红粉,惨白似月下残霜;唇不涂朱,淡紫如水中陈藻。眼如双杏,却无半点黑瞳,只泛幽幽蓝光;眉画两弯,竟有千般寒气,倒像冷冷冰锥。玉指纤纤,藏十根透明利甲;罗裙曳曳,透百道粘腻精光。
    有诗为证:原是幽冥一水精,潜修千载化人形。
    非仙非怪非常態,似幻似真似魅灵。
    素麵能迷舟楫客,冰肌偏隱索命绳。
    若问此妖真来歷,须从泗水溯源汀。
    马脸魁汉不再多言,举鞭喝道:“执迷不悟,自取灭亡,看鞭!”
    水母娘娘恨极,双剑交错,悍然迎上:“屡坏我事,纳命来!”
    这妖双手持鸳鸯剑,左遮右架,双剑交替,直直杀去。
    这场好杀:马脸汉,真龙鞭,一心阻妖护苍生;
    水母精,鸳鸯剑,满怀怨恨斗正道。
    双剑合璧风雨急,单鞭挥扫雷电奔。
    狂风吼吼遮日月,恶气茫茫蔽乾坤。
    几番驰骋,数次张狂,喷云雾,闭三光,怀嗔各不良。
    二人空中斗得难分难解,水母娘娘心焦,化阵阴风欲走。
    马脸魁汉恐其再淹城池,紧追不捨,追至截住后路,欲擒之交付国师王菩萨发落。
    水母娘娘心怯,深吸一口气,喷出浓雾迷烟。
    马脸魁汉急退,吹仙气驱散妖雾。
    妖精又急念咒语,祭出一只神桶,桶口朝下暴涨,如深渊巨口,將马脸魁汉吸入桶底,倒扣而下。
    水母娘娘冷笑道:“你脚下便是东洋大海,此桶与水力相通,倒扣海中,便是一东海之重。我看你如何掀翻东海!待你永镇海底,我以一桶之水,亦足淹泗州、盱胎!此番却怪不得我也,只怪你多管閒事。”
    马脸魁汉大惊,欲避不及,被神桶吸入,直坠洋底。
    水母娘娘掐诀念咒,正自得意,忽一道刺目白光射来,双目剧痛,眼前一黑,前尘往事涌上心头,霎时恨意滔天,一时沉迷。
    与此同时,眼看巨桶即將扣入海中,一柄宝剑化流光飞来,撞在桶身,火四溅。
    那桶不知何物所造,坚胜精钢,竟未击穿。幸而水母娘娘神迷法弛,桶身一歪,法力暂失,马脸魁汉斜跌而出,得以脱困。
    这及时相救之人,正是追踪而至的李修安。
    云头上李修安收回七星剑,见神桶落海,隨波起伏,遂掐诀招手,收桶入手。
    但见桶外铭刻湖海连天之景,金光灼灼,李修安暗赞:“好宝贝!连我的七星剑也不能伤,不知有何来歷。”
    此时脱困马脸魁汉近前施礼道:“多谢搭救!阁下当真好神通,莫非便是小张太子?”
    李修安还礼道:“道友过奖。贫道乃太乙玄门修士,非小张太子。道號青阳,俗名李修安,师承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大仙。未知道友名號?”
    马脸魁汉闻言肃然起敬道:“原来真人乃地仙之祖镇元子的弟子,怪不得有这般好本事。”
    “在下姓马,名开,浑號小白。道友如此神通,想是镇元大仙关门弟子?然六百年前我曾隨主人拜访五庄观,记得那时大仙门下只有四十八位弟子,未曾得见道友哩。”
    闻此,李修安亦是肃然起敬,心道:原来他认得师父他老人家,说不得他口中的主人与师父是旧识。
    遂解释道:“原来是师父的旧识,失敬失敬!不瞒道友,我於四百多年前才拜入师门哩。”
    马开赞道:“道友年轻有为,果是后浪推前浪。”
    李修安谦道:“道友过奖。不知此间因果如何?这水母娘娘当如何处置?”
    马开摇首道:“其中细节我所知不详,亦不过听过一些传闻罢了,不过这盱胎山的大圣菩萨定知晓此一节,不如將此妖怪绑了,带到菩萨面前,交由菩萨发落,顺道可助菩萨一臂之力,若解了此地水患,亦是大功大德一件哩,真人意下如何?”
    李修安頷首:“善,正合我意。”
    议定,马开抖鞭化作十丈长索,將空中陷入迷惘的水母娘娘捆作一团。
    鞭索勒痛惊醒水母娘娘,她目不能视,只模糊见得人影,惊道:“你是何人?可是那小张太子?”
    提及此人,她又恨又惧,想及缚心锁与缚魂链之苦,浑身战慄。
    马开嗤笑:“你这妖怪既如此惧怕,何敢作恶?”
    言罢提鞭,欲与李修安返回泗州、盱胎。
    却在这时,忽一阵天昏地暗,怪风骤起,脚下东海怒涛翻涌,四道水柱冲天,化龟蛇盘结之形,作双龙扑噬之势,直取二人。
    突遭此变,李修安与马开皆是一惊,二人侧身躲过,李修安口诵风咒驱散怪风,七星剑劈散水柱。
    不消半柱香,天地復明,海波渐平,然定睛一看,水母娘娘竟已脱缚,不知所踪。
    见此,马开愕然道:“怎生回事?这水母娘娘竟还有余力走脱?”
    李修安轻嘆了口气道:“方才那番变故乃是他人所为,若贫道所料不差的话,兴许是她的同党將她救了去。”
    马开诧异道:“同党?莫非是水猿大圣?它怎得脱身来救?”
    李修安摇头:“应当不是,恐另有其人。不瞒道友,我偶闻此地水怪为祸,特来探查,於妖物底细亦不深知。此时多虑无益,不如先返泗州、盱眙,那妖必未远离,或藏身淮河、洪泽湖底。”
    马开称善:“道友所言极是。”
    二人遂转身望泗州、盱眙而去。
    正所谓一嘴不能说二话,一笔不能抒二事,话分两头。
    且说那来自泗州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在东都驛站换了坐骑,便又星夜兼程直奔长安。
    不过一日工夫,加急文书已送至长安皇宫,呈於李世民御前。
    李世民览奏大惊,心惶不安。他本以为泗州、盱眙有活菩萨镇守,自此可高枕无忧,却不料竟生此祸变。
    李世民急召眾臣商议,满朝文武闻讯,俱各震惊。眾臣实难料想,东土大唐境內竟现此等妖氛,祸乱乾坤。
    见群臣一时无措,李世民问魏徵道:“爱卿身为宰相,又兼天上人曹官,可有良策?”
    魏徵沉吟奏道:“陛下容稟。臣素闻那水母娘娘修炼日久,法力高深;而那水猿大圣更是上古凶兽,性情暴烈。若二妖同时脱困,诚非易与之敌。”
    “然陛下勿忧。臣忆起一人:我大唐均州境內有座武当山,乃道家仙山。山中有一位北方真武,尊號盪魔天尊。昔年威镇北方,统摄真武之位,剪伐天下妖邪,乃奉玉帝敕旨。后又披髮跣足,踏腾蛇神龟,率五雷神將、巨虬狮子、猛兽毒龙,收降东北方黑气妖氛,此乃奉元始天尊符召。如今静享武当山,安逸太和殿,一向海岳平寧,乾坤清泰。”
    “若能请得这位尊神出手,定可扫清妖氛,还江淮之地太平。”
    太宗闻言大喜:“不想我大唐竟有如此威神!今泗州危在旦夕,事不宜迟,朕当亲往武当山,虔请尊神出手相救。”
    急命备驾欲行,房玄龄趋前施礼道:“陛下,事关重大。为防万一,何不请钦天监台正袁天纲下上一卦,以断吉凶,再作圣裁不迟。
    唐王深以为然,遂召袁天纲上殿问卜。
    这袁天纲乃当世第一神算,六爻熟諳,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子午安排定,星辰布列清。真箇是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明镜;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断生死如观纹,言祸福若示掌。
    唐王將泗州水患之危並欲请真武之事悉数相告,请其下算。
    袁天纲即起一卦,断曰:“陛下此行武当,恐难如愿。”
    眾臣闻之譁然,李世民惊问其故。
    袁天纲奏道:“此番泗州、盱眙妖祸自有劫数。若无上界明旨,真武大帝亦不敢擅动干戈。”
    唐王惶急道:“纵是劫数,朕岂能坐视黎民涂炭?可有化解之法?”
    袁天纲復起一卦,欣然回奏:“陛下宽心,確有转圜之机。”
    忽目视魏徵道:“宰相可还记得昔年曾监斩洪泽湖水神一事?”
    原来魏徵除却人间宰相,更司天上人曹官之职,主管人间事务。既传达上天旨意於下界,亦稟报人间情状於天庭,更掌天罚之权。是故常驻人间之神仙若犯死罪,多需赴人曹官处听刑。
    魏徵闻言一怔,追思片刻道:“確有此事,不过后来案情曾有反覆。莫非是说————”
    袁天纲頷首称是,復向圣上奏道:“若要消灾度厄,需寻一人。此人本乃天降救星,实为世间万般灾厄之克星。”
    李世民闻言又惊又喜道:“不知此人今在何处?”
    袁天纲朗声道:“此乃造化玄机。那人不在別处,此刻正在东都。”
    唐王闻言大喜过望。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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