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116章 狐媚货色 勾引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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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珣总会为她退步。
    谢延玉太清楚这一点。
    所以即使李珣真的怀疑什么, 她也没那么忧心,解释两句,如果他不信,她再想别的办法, 他最终总也还是会妥协。
    但强令他退步, 和他自己妥协, 又完全是两码事。
    如今李珣退步了。
    像个睁眼瞎一样,哪怕看着她与贺兰危这种姿态,都佯装看不见。
    甚至——
    此时谢延玉还在这惊讶,那一边, 贺兰危已经友善地朝着李珣道:“无碍。”
    他说着, 又当着李珣的面, 捏住了她的手,与她指节扣紧。
    交握的手光明正大地摆在李珣眼皮子底下。
    贺兰危温和款款地问李珣:“握一下尊夫人的手,剑尊不会生气吧?”
    谢延玉感觉李珣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气了。
    但贺兰危又慢条斯理道:“要画天云秘境的舆图, 只有我握着她的手才能画,剑尊不会因此怀疑我与她之间不干不净吧?就像上次那样, 将我当外室一样打。”
    李珣垂着眼帘。
    谢延玉窥不见他目光,但感觉此时他若抬眼, 恐怕眼睛都在滴血。
    然而这人此刻却意外地能忍。
    他语气阴嗖嗖地,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当然。”
    这副扭曲的兄友弟恭姿态,令谢延玉头皮发炸, 她感觉周围空气稀薄, 有点喘不上气了。
    毕竟李珣很反常。贺兰危也不遑多让。
    谁在这样一个反常诡异的环境中,还能面不改色?
    谢延玉开始有点烦躁了。
    那边厢,贺兰危捏着她的手,已经开始用寻踪术了。
    她能感觉到一股灵力顺着手掌交握处涌入体内, 然后天云秘境的模样,在她脑中缓缓展开。
    但她没法全神贯注。
    因为李珣的目光盯在她和贺兰危的手上,和要杀人一样,
    哪怕只是盯着,她也能感觉到那目光极具怨恨,像是钉在了她手骨里,像要先把她和贺兰危的手撕开,然后一点一点从外往里撕扯她的皮肉。
    谢延玉:“……”
    李珣这么盯着人的时候,压迫感还是很强的。
    即使她不是很怕,但心理压力还是有的,因为这样的视线会让人本能地感到危险,毛骨悚然。但她确实不怕,所以她强行将注意力挪开,尝试聚精会神,去感受秘境的地貌。
    然而不等她投入精神呢,下一秒,李珣突然拽了下她的手:“哦,对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用灵力掰开了贺兰危的手。
    紧接着,他自己抬起手来,金色的义指都在闪寒光:“不如你捏着我的手,让我感应一二,如何啊?舆图么,又不是只有她能画,我来帮她画。”
    这话落下。
    贺兰危脸色也有点变了,刚才还笑得温和散漫,这时候都显得有点阴冷了。
    谁要抓李珣的手?他之前与他握手言和,已经是用了几十分的毅力,才没有将他的手骨捏断!
    屋子里的空气好像更稀薄了。
    这两人扭曲极了,感觉要打起来了,但又硬生生在这里扮兄友弟恭。
    真是好扭曲的氛围。
    正好谢延玉也懒得画舆图,李珣要帮她画,她省得自己动手,于是干脆把笔往桌上一放:“那你们俩画吧,画好了把东西放桌上,我出去一下。”
    *
    离开书房,就呼吸到了屋外新鲜的空气。
    谢延玉把书房门一关,绕过走廊,到了后边待客用的厅堂。
    她只是想找个地方稍微坐一会,也没想着厅堂里会有人。
    但是一进来,就看见那妖物在厅堂中,已经把座椅上铺好了软垫,又在堂内熏了香,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过来,所以早早就在这里准备好了。
    眼下,
    见她过来,那妖物温和道:“要坐么?”
    比起在书房中紧绷的气氛,这里则是安静舒适的,屋子里熏的香是安神的。
    谢延玉没有理由拒绝,她原本就想找个地方坐着,于是听见他问,她就直接坐过去了。
    那妖物从始至终都看着她。
    她抬眼看过去,能看清那妖物的脸,他长得阴柔漂亮,此时神态也柔和,毫无攻击性,一眼看过去,整个人温和得像一汪春水,倘若不知道他是妖,单凭这张脸,说他是济世仙人也是很可信的。
    分明他看起来这样温和。
    但只要谢延玉一将视线挪开,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牢牢钉在她身上,有一种接近病态的、扭曲的爱欲,好像剥去了那一层无害的面具,变得扭曲阴暗,一口一口舔过她身体每一个角落,想要将她的血肉一口一口撕咬下来,吞进腹中,又或是把她和他的血肉都缝合在一起一样,与她以这样病态的方式永不分离。
    这样的目光,她已经习惯了。
    可只要她看向他,他就会露出温和无害的面目,体贴入微,将她照顾得周到细致。
    譬如此刻厅堂里的熏香,与座椅上的软垫。
    兴许是一时没事干,谢延玉此时也终于有功夫去想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了。
    因此,她突然间回想起在怨宅的时候。
    那时候,她与这妖物通过传讯符传讯,他隔空送了一个人偶到她身后,帮她取怨鬼的内丹。
    她问他为何帮她。
    他回了句:我爱你。
    谢延玉不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
    所以——
    她又抬起眼,将视线挪到了他脸上,若有所思。
    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看他。
    沈琅被她注视着,感受到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哪怕只是这样的目光,就已经令他浑身忍不住地想要战栗,血液兴奋地在身体里流动,他不得不克制着,喉结滚动着,轻轻弯下身来:“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
    话音落下。
    可能是嫌他离得太近,谢延玉突然抬脚,然后狠狠踹了他一脚。
    她动作突然,这一脚的力气也大,蹬在他侧腰上,
    他仿佛措不及防,被蹬这一脚,往后退了两步,眼里浮现出一点委屈的水光。
    但他也没生气,甚至没敢再靠前了,只是小心翼翼低问:“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那倒也不是。
    谢延玉淡淡看着他。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突然和系统说:你看,他脸色很苍白。
    系统视角切出去,看到她此时的姿态。
    她此时倚在椅背上。
    她很少做这种姿态,看起来倒有些像世家那些高高在上的天骄,竟有些贺兰危与谢承谨平日里的姿态,居高临下的,耳濡目染学了个十成十,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很有压迫感。
    系统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感觉有点慌,气势一下就弱了:【……可、可能是你踹疼他了。】
    谢延玉说:如果他腰上本来有伤,才会疼得脸都白了吧?
    系统感觉到不太妙。
    可她偏偏这样,话也不说明白,这样就更让人忐忑了。
    系统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谢延玉说:我记得,不久前进上清仙宫的秘境,我见到了妖尊,还用沾了驱蛇草水的法器,捅了他一刀。
    系统感觉自己快宕机了。
    随后,就听见她又说:被驱蛇草水沾过的法器效用很强,即使妖尊修为高,被捅上一刀,那伤口也要很久才能愈合。当时我捅的就是妖尊的腰侧,哦,就是我现在踹他的这个位置。
    系统毛骨悚然——
    她在怀疑沈琅的身份了!
    为什么?就刚才这么一会,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在它的视角看来,她刚才从书房里出来后,就到厅堂坐下了,然后多看了几眼,和沈琅多说了几句话,没有任何异常啊。她怎么会突然怀疑呢?难道说,在此之前,她已经闷不吭声地推测到了一些东西?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敏锐到令它害怕。
    它甚至也不知道她是在怀疑,还是已经确定了。
    半晌后,它死鸭子嘴硬,若无其事挤出一句:【你想太多了吧?这、这虽然也是个蛇妖,但也不至于是个蛇妖就是妖尊呀,会不会你想错了?】
    谢延玉不置可否。
    系统还以为她就是随便怀疑一下,诈一诈它,现在又打消怀疑了。
    但还不等它松开一口气,就又听见她说:让他脱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
    此时书房里,又是一片狼藉。
    谢延玉走后,李珣和贺兰危之间,那副兄友弟恭的假象也随之破碎了。
    于是两人又打起来了。
    到最后。
    李珣几乎要提剑捅了贺兰危。
    但因为怕惊动谢延玉,所以他们打得也相当克制,只是提剑捅人而已,没动灵力。
    因此贺兰危一招就把他的剑挡回去,点了点桌上的簿册和舆图:“别这么小肚鸡肠,我帮她画舆图呢,都把她气走了,回来的时候看不到舆图,怪你么?”
    李珣脸色阴沉地收了剑。
    这舆图,其实不用捏着谁的手画。
    如今她不在,贺兰危就自己画了。
    画完后,李珣叫他滚出去。
    贺兰危也不想和他多呆,于是把舆图往桌上一放。
    之后他也推门出去了。
    但他没有走,而是四处走了走。
    走到厅堂前的时候。
    他看见门虚掩着,正要过去,
    然而走近了些,脚步却又顿住了——
    隔着门缝。
    他看见里面的情境。
    谢延玉靠坐在椅子上,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她那侍从跪在地上,很是乖顺。
    她偏了偏头,问那侍从:“你喜欢我,对吧?”
    那侍从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
    愣了下,然后点头,视线一直钉在她身上,带着令人心惊的爱欲:“……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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