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115章 一左一右 夹在中间
沈琅要离开书房的时候,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谢延玉往外看了一眼。
她初来上清仙宫,认识的人不多,更不会有人来她这里,也不知道是谁在敲门。
于是她出声道:“进来。”
话音落下, 门就被人推开。
来的是贺兰危。
这人一身浅紫色锦衣, 白玉为冠, 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散漫又给人距离感,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
只不过他主动跑来找她,这还是头一回。
这就显得有些反常了。
谢延玉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
屋子里原本就已经足够僵硬的氛围, 也变得更僵硬了。
李珣和沈琅也看着他, 表情微妙。
*
视线扫过屋子里的人,贺兰危的表情也略微变冷。
目光先落在了沈琅身上,他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然后他又看到了旁边的李珣, 于是面色有点扭曲了,下意识去看了眼谢延玉的手。
谢延玉的手上, 那些细密的吻痕已经消失。
看来是她自己用灵力把痕迹抹掉了。
贺兰危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出声:“人倒是很多。”
谢延玉不置可否:“公子怎么过来了?”
贺兰危走到她桌案前。
看了她一会, 然后才问:“说好了辰时在宗务堂见,怎么不来?”
怎么不来?
他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李珣分明给他传了讯息,他怎么会不知道。
但此刻, 他偏偏又表现出这幅样子, 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碍眼得要命,李珣胸腔里火气直窜,冷笑了一声。
谢延玉并不知道李珣给贺兰危传讯的事, 看了李珣一眼,问他笑什么。
但李珣脸色阴沉,没说话,什么也没说。
于是谢延玉又和贺兰危道:“临时有点事,耽误了。”
她很会撒谎,不管说真话还是假话,脸上都看不出太多异样。
贺兰危盯着她看了一会,也没能从她脸上捕捉到一点不自然。
他有点想拆穿她了。
但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是:“耽误了,然后呢?”
他在渴望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答案?
贺兰危自己也不太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从前的生命里,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廉价得像个下贱玩物,她没来赴约,他等在宗务堂的时候,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现在他来质问她,又想得到一个怎么样的回答?
他并不太想听见她道歉。
也不想听见她找这些拙劣的借口。
贺兰危看着她的眼睛,可悲地发现,他此刻最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一点内疚或是心虚的表情,来证明她在别人怀里的时候,没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但下一秒,他听见她说:“耽误了太久,然后就忘了。”
这话一落,
贺兰危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他盯着她,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撕碎了一样,有点凶恶了,但谢延玉从这目光中竟也看出来一点委屈。她直白和他对视,有那么一瞬间,竟有点好奇,他一会儿是会发疯,还是让这事不了了之。
换做以前,她这样,他早掐着她脖子开始发癫了。
谢延玉安静等着。
但他先收回了目光,眼睫垂落下去,把满眼的血丝的掩住了。
因此,谢延玉就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了。
只看见他拿出一本簿册,放在了桌案前,修长的指尖点在上面:“卷宗带不出宗务堂,我誊了一份给你。不是想学宗门口的迷阵吗?”
没发疯。
也不完全算是让这事不了了之。
用一个更贴切的形容,是妥协、退步,好像她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他却反过来给她一颗甜枣。
真稀奇。
不过谢延玉也没觉得太意外。
她把那本簿册拿过来,翻了一页,看到上面的字迹,将整个阵法都记录下来,不过许多地方是她看不懂的:“这阵法复杂,搞明白需要些时间,你过来是为教我吗?”
贺兰危嗯了声。
他别过眼,看着沈琅。
沈琅坐在谢延玉旁边,看着也很亲密,狗奴才,不管谢延玉在哪,这侍从都会阴魂不散跟着,贺兰危火气找到出口,语气有了点不耐:“还不让开?你来教她么。”
沈琅可怜兮兮看谢延玉一眼:“天云秘境……”
谢延玉道:“晚一些吧。你刚不是说要出去一会吗?”
刚才李珣问完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屋子里安静了一会,没多久后,沈琅说要出去一下。结果还没起身,贺兰危就过来了。
这时候,听见她这么说了,
沈琅一顿,还是很温顺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
*
沈琅出去后,贺兰危在谢延玉身边坐下了。
他问了句:“你那侍从刚才说天云秘境。怎么,你要去?”
谢延玉嗯了声。
贺兰危说:“我也会去。”
谢延玉当然知道他要去。
不仅知道,她还已经计划好了要利用他拿心魔镜。
但这些心思,她还不至于现在表露出来,于是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顺嘴问:“那你有那秘境的舆图吗?我想知道大概的地貌。”
“没有,那秘境是几年前突然出现的,外面有结界,此前只有妖族能进得去。不过最近,结界被里面的凶兽撞碎了,人族因此才能进去,”贺兰危看着她,
“宗中派人去诛杀凶兽,只知那处危险,但并无舆图。”
谢延玉哦了声。
她原本也不准备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反正那妖物去过,晚一些她看他识海也是一样的,但也就是这时候,却听见贺兰危又说:“但我知道那地方的大致模样。”
“你如何知道?”
因为贺兰危上辈子去过一次。
但他不会这样说,他只不咸不淡道:“贺兰家擅寻踪术,此术除了寻物以外,还可窥地貌。用寻踪术便可感应到那秘境的地貌。你若要舆图,用寻踪术为引,再落笔把看见的东西画在纸上即可。”
谢延玉若有所思地点头。
贺兰危多说了句:“要画吗?”
他等她回答,却听见她又说:“公子好像越来越好心了。”
这话一落,
贺兰危像是被刺了一下。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她这样对他,他却在主动帮她,满足她的需求,像上赶着一样给她提供帮助。
他垂下眼看,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她正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里映出他的倒影,倒影中的人,容色淡淡,与平日里看起来并无不同,有些高高在上和懒散,这就是他的样子,这才应该是他的样子。
贺兰危好像被刺痛了,
他挪开眼,可是又听见她说:“画啊。要画的。”
他缄默片刻。
半晌后,和她说:“……手给我。”
“为何?”
“你会寻踪术?”
“不会。”
“我握住你的手,用些灵力,便能把我用寻踪术看见的东西传入你脑海里。施术时,我需闭眼,看不见,因此无法落笔。你自己画,”他说话时,声音慢条斯理,散漫得与平时无异。
“对了,画两份,我也要去那秘境,所以也需要一份舆图。”
这是个勉勉强强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而且听起来也并不是因为好心才帮她,而是因为他自己也需要。
但这番说辞若要挑刺,还是能挑出来一些漏洞。
不过谢延玉没去挑刺,多看他一眼,将手递给了他。
正要触碰到彼此的指尖,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桌椅碎裂的声响。
谢延玉指尖一顿,
循声一抬头,就看见李珣面前,那张书桌直接碎了。
坚硬的木桌像被一把无形的刀砍过一样,四分五裂,注意到她看过来,桌子后面的李珣抬起头:“你这桌子质量怎么不是很行,自己就裂了。”
谢延玉:“……”
谢延玉没出声。
李珣则站起身来,慢条斯理拎起刚才坐着的那把椅子,直接把椅子拎到她身边。
这张书桌,谢延玉坐在中间,贺兰危坐在她左手边,李珣就把椅子一放,放到她右手边,然后坐下了:“只能坐这了,我干正事呢,写礼单,你不介意我坐这吧?”
谢延玉:“……不。”
李珣把礼单放下了,一只手揽住谢延玉的肩,另一只手提着笔,又慢吞吞在上面写了两笔。
这张书桌其实很大。
但三个人排排坐坐在这里,总让人感觉狭窄了些。
谢延玉被一左一右夹住,不知道怎么回事,很难得地感到了一点局促,但也并非不能忍受——
直到下一秒,贺兰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这是个什么样的姿势呢?
李珣勾着她的肩,手掌轻轻捏着她的肩头,一眼看过来,就能看见这亲昵的姿势,但在一眼扫过来看不见的、被桌子挡住的地方,贺兰危手臂勾着她的腰,手掌按在她腰侧,而贴得太近,隔着衣物,甚至能感知到他小臂结实的触感与血脉的跳动,是隐秘的亲昵。
谢延玉头皮差点炸开。
虽然这两个人,与她关系都格外亲密,她可以和李珣亲密,也可以私底下和贺兰危亲密,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像现在一样当着李珣的面和贺兰危亲密吧?
还没正式定亲呢。
按李珣的态度,上次听见她和贺兰危的情事,他当成在做梦,
这次呢?
谢延玉希望定亲的事情万无一失,于是硬着头皮动了下。
他任由李珣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揽着她的肩,却偷偷地背着李珣,扒开了贺兰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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