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修仙，从玄镜开始 - 第6章 四叶

    忙完一天的杂役工作，齐云再次来到矿洞。
    这是他一天中最慰藉的时刻。
    就像前世下班之后的小憩。
    也只有在矿洞中，他才能看到未来的一丝希望。
    今晚是亏凸月，月光透过洞顶裂缝洒在铜镜上，光芒稍显黯淡。
    他將铜镜摆正，静静等待灵液凝结。
    子时刚过，镜面上缓缓出现一滴灵液，比起满月时，这滴灵液明显小了许多，色泽也黯淡几分。
    齐云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瓷瓶。他发现，隨著铜镜吸收月华的增多，灵液的品质，似乎在悄然提升。
    修炼结束后，齐云来到埋著月灵草种子的地方。
    借著铜镜的微光，他看到那株幼苗已经长出两片细长的叶子，叶片上的银色纹路愈发清晰，如同流动的月光。
    齐云蹲下身，轻轻抚摸著叶片，感受到一股微弱却清凉的灵气顺著指尖传来。
    “成长得比我想像中还要快。”
    齐云眼中满是期待，同时也隱隱有点担忧。
    矿洞虽隱蔽，但时间一长，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而且隨著修为提升，他在杂役院的一举一动也更容易引起怀疑。
    他必须儘快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同时想办法隱藏自身日益增长的灵气波动。
    正在思索间，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齐云心中一惊，迅速收起铜镜和瓷瓶，他屏住呼吸，心跳急剧加速，手中悄悄凝聚起一道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洞口停顿片刻后，又渐渐远去。
    齐云长舒一口气，却不敢放鬆警惕。
    看来，往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稍有差池，不仅铜镜的秘密会暴露，自己也將陷入万劫不復之地。
    接下来的日子，齐云白天在灵田跟著李药师学习，悉心照料那些灵药，同时留意著宗门內的动静；夜晚则前往矿洞修炼，观察月灵草的生长。
    他发现，月灵草对铜镜散发的灵气极为敏感，每次修炼时，它的生长速度都会加快几分，叶片上的纹路也会隨著铜镜的变化而闪烁微光。
    经过不停用灵液培养，月灵草已长至半尺高，四片银叶舒展如新月，叶背的纹路在幽暗里流转著月华般的光泽。
    最惊人的是根部，竟隱约结出了一颗米粒大的银色果实，按《草木真意》记载，这至少需要三年以上的月华滋养。
    齐云指尖抚过叶片，镜中凝结的灵液似乎与灵草產生了某种共鸣，叶片轻颤著吐出一缕极淡的白雾，落在他手背上化作细微的灵气光点。
    四叶的月灵草，已经初步成熟了。
    “这里已经不安全，得找个机会，偷偷种植混杂在灵田其他灵药中......”
    他低语著，小心翼翼將灵草挖起装好，起身离开。
    时光荏苒，如指尖流沙，转眼间，一月光阴已悄然滑过。
    玄临宗的日子，对齐云而言，便是修炼与东山灵田之间的两点一线。
    得益於李老头不知动用了哪方关係，齐云如今已不再是杂役院被呼来喝去的普通杂役，而是成了东山灵田的专职药童。
    这份差事，只需专注於眼前这片被李老头改良过的八品灵田，照料那些生机勃勃的灵植，无需再理会杂役院其他繁杂琐碎的指派。
    对齐云而言，这无疑是份美差，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他爭取到了更多宝贵的时间和相对清净的环境。
    东山灵田的空气里，永远瀰漫著泥土的芬芳与草木的清气。
    齐云的身影，有时穿梭於整齐的田垄间，俯身查看“凝露草”叶尖的露珠是否饱满。
    有时蹲在“地元根”旁，小心地拨开土层，检查块茎的生长情况。
    又或是仔细调整田埂边那些简易的“润泽阵”符文，確保引水聚灵的效果最佳。
    李老头偶尔会指点几句，更多时候则是沉默地看著他劳作。
    那双略带疲惫的眼神里，带著严肃，也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宗门的气氛，隨著外门大比的临近，悄然变得热烈而紧绷。
    杂役院中，一些平日里並不显山露水、却自认有些斤两的弟子，也开始摩拳擦掌，眼中闪烁著跃跃欲试的光芒。
    毕竟，这是他们为数不多能鲤鱼跃龙门、摆脱杂役身份，甚至一步踏入內门的机会。
    周大勇的身影，自齐云成了专职药童后，便彻底消失在他的门前。
    那扇曾被他敲得震天响的木门，如今安静了许多。
    齐云心知肚明，这位昔日的“麻烦精”，此刻恐怕正躲在某个角落，憋足了劲准备著大比。
    周大勇的修为在杂役弟子里算是不错，练气二层，又有几分蛮力，衝击外门前百名，並非全无希望。
    他的沉寂，反而让齐云觉得耳根清净。
    至於外门大比本身？
    齐云站在田埂上，望著远处云雾繚绕的山门方向，眼神平静无波。
    他没有丝毫参与的打算。
    当然，他也嚮往內门。
    毕竟內门弟子所享受的资源、功法、师长指点，是杂役弟子根本无法想像的。
    那是通往更高境界的坦途。
    然而，以他目前练气三层的修为，去参加外门大比，想进入內门，无异於痴人说梦。
    外门之中，练气四层、五层者比比皆是，甚至练气六层、七层也不乏其人。
    他这点微末修为，在真正的角逐中，连炮灰都算不上，强行参与，除了自取其辱，毫无意义。
    但更关键的原因，是他不想暴露太多。
    一个多月前，他还只是杂役院里公认资质平平、毫无前途的练气一层。
    短短一个月，修为便突飞猛进，暴涨至练气三层，这速度，太过惊世骇俗，绝非一句“偶有奇遇”或“勤奋刻苦”就能解释得通的。
    无论他能否在大比中取得名次，哪怕只是展现出远超预期的实力，都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
    杂役院的管事、外门的执事，甚至更上层的人物......他们的目光一旦聚焦在他这个“异类”身上，隨之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探究、盘问、甚至搜魂检查。
    这样，就大大增加了铜镜暴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