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 第621章 《龙门飞甲》:老厂长背刺新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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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1章 《龙门飞甲》:老厂长背刺新厂长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刘一民只能抓住最主要的事情。电影这东西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只需要在关键地方给点指导就行。
    徐桑楚听到后美滋滋地伸出筷子往涮锅里一夹,捞出来了一碟子肉,將煮熟的羊肉裹上芝麻酱,再往嘴里一放:“哎呦喂,真地道!”
    汪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徐桑楚:“老徐啊,你又不是燕京人,还说地道?真是小笼包硬往锅包肉里凑!”
    “美啊,美,这肉,这锅气,这芝麻酱再配上外面嘶吼的西北风和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最好再来一场漫天大雪,温上一壶黄酒,咱们几个坐在这里,那才叫一个地道!”徐桑楚高兴地说道。
    严定宪望向店外,笑著说道:“外面大雪纷飞,里面三五知己推杯换盏,这就是幸福!”
    跟严定宪和徐桑楚相比,汪阳和刘佩然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徐桑楚和刘一民的电影公司要是真成立了,刘一民的剧本就该落到两人的电影公司里了。对於八一厂和北影厂而言,损失了刘一民的剧本,不单单是高质量电影產出受到影响,收入也会受到影响。
    汪阳和刘佩然想到这里,顿时就少了八分食慾。
    刘一民见状冲汪阳和刘佩然说道:“汪厂,刘厂,其实就算我们电影公司成立了,对咱们北影厂和八一厂也有好处,咱们可以合作嘛!”
    “怎么合作?”汪阳下意识问道。
    “北影厂和八一厂有什么?有演员,有导演,有摄影棚,有设备。我们刚开始起步,各种设备都不全,我们可以租你们厂的设备,摄影棚,我们给钱。
    另外不是所有剧本都適合我们拍,大场面,大製作的剧本,还得咱们国营厂来干!”
    刘一民说完,徐桑楚想说话被刘一民用眼神给制止了。刘一民知道徐桑楚想说什么,无非是买两个电影厂的故事片拍摄计划,掛靠发行的问题。
    现在文化部相关文件还没有出来,谈这个问题为时过早。
    刘一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徐桑楚尽力去爭取自家故事片的生產配额。
    88年北影厂退休副厂长朱得熊成立的电影公司,通过谈判拿到了每年两部故事片的生產配额,不过发行还是掛靠北影厂。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朱得熊是搞技术的,很多特种电影北影厂搞不了,电影局只能交给朱得熊他们干。
    刘一民想让徐桑楚以“挣外匯”这一条件去跟电影局谈,这年头挣外匯是大事,不仅是利润还是政绩,加上能到国外挣钱的电影不多,刘一民的剧本算是新成立电影厂的核心竞爭力。
    刘佩然说道:“只要你们需要,我们的摄影棚就是你们的,至於钱嘛,好说。”
    “好说?不给钱行不行?”徐桑楚调侃道。
    “那可不行,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今天这么干,明天就得被人贴大字报,说我是卖厂贼。不过钱嘛,好商量,好商量。”刘佩然笑道。
    汪阳说道:“只要对电影有利,我们都可以合作。不管是国营的还是民营的,都是为了电影市场。不过一民,老徐,我有句话也得说一下,你们拍电影,一定要注意分寸。”
    汪阳这番话说出来,让在场眾人对他生出一丝敬意。
    徐桑楚收敛了一丝笑意,郑重地说道:“老汪,我明白,我跟一民都是有分寸的人。民营和国营是两条腿走路,不走到最后不知道哪种好,我是国营厂出身,自然希望咱们国营电影厂繁荣再繁荣。”
    徐桑楚跟汪阳说完,又看向了刘佩然:“老刘,你也快退休了吧?”
    “怎么?拉著我一起干?我做导演,我只会搞战爭片,其余的我不会。像战爭片,你们肯定是不会拍的,投资实在太大。”
    刘佩然心情本来好了一点,被徐桑楚这么一说,退休的失落又涌上心头,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哈,那可不一定,老刘,人嘛,总有退下来的一天。”徐桑楚嘿嘿一笑,又夹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
    刘佩然默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將里面的温茶一饮而尽。
    今天大家都没有喝酒,刘佩然和汪阳都是自己开车来参加会议的,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
    等吃完饭,眾人笑著走出饭店。刚推开门,寒风扑面而来,身上的热乎劲儿立即被吹了下去。
    眾人匆匆说了几句告別的话,就往车上跑。刘一民將徐桑楚、严定宪和戴铁郎三人送回燕大招待所,又在徐桑楚的房间坐了一会儿。
    “一民?你刚才怎么没跟他们谈电影配额和掛靠的事情?”徐桑楚疑惑地问道,刚才要不是因为刘一民的眨眼,他就想谈了。
    “徐厂,我觉得啊,等电影局政策出来了,咱们跟他们有的谈。咱们可以爭取一下拿到电影局的配额,不从八一厂和北影厂走。”
    “自己爭取?这有点难啊!”徐桑楚皱起了眉头,觉得刘一民有点异想天开。
    “咱们有几家电影厂没有的优势啊,我觉得完全可以试一试。”
    “什么优势?”
    “外匯。咱们能给国家挣外匯,能给电影挣钱,这就是咱们的核心优势。17
    家电影厂,谁敢保证拍出来的电影,在外面能挣钱的?”刘一民坐在凳子上平静地说道。
    刘一民声调没有多大起伏,徐桑楚却从里面听出了自信:“一民,你有把握?
    “”
    “这还不明显吗?”刘一民自信地望向徐桑楚。
    “如果以挣外匯作为条件,那確实有的谈!”徐桑楚说道。
    “徐厂,跟电影局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沈老要求文研所出的文件,咱们儘快在一月初完成。您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儿,先给您五千块钱做活动经费。”刘一民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牛皮纸信封。
    “一民,你这是?”徐桑楚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徐厂,您別多想。这是活动经费,你在燕京又吃又喝,总不能自己掏钱吧?另外,您要是觉得燕大招待所离电影局太远,办事不方便,明天咱们住燕京饭店。”
    “燕京饭店,这....”徐桑楚咂舌道:“有点太奢侈了,办事儿,还是得一切从简,毕竟咱们刚开始。”
    徐桑楚作为沪影厂厂长,自然是见过钱的。但他出差的时候,作为一厂之长,肯定不捨得如此挥霍,一方面是钱,另一方面也得起示范作用。
    刘一民將信封塞进徐桑楚手里:“这算什么,徐厂,有的钱该,有的钱该省。”
    “行,我明白了,我一定將这件事情办好。”徐桑楚感动地说道,颇有几分士逢知己的意思。
    刘一民跟徐桑楚聊了一阵,看时间不早了,刘一民让他好好休息。
    “我送送你。”徐桑楚连忙说道。
    “不用,徐厂,外面太冷,您注意休息。”
    徐桑楚执意將刘一民送下楼,等车热好离去,他才上楼。
    在楼道內,徐桑楚神情振奋,血液沸腾,通过今天饭桌上的聊天和刚才的事情,徐桑楚觉得自己从国营厂退下来后,一定能在民营公司焕发自己的第二春。
    刘一民回到家,喜梅正在带著两个小傢伙洗澡。朱霖闻到刘一民衣服上的味道,掩著鼻子说道:“晚上又吃涮锅了?”
    “冬天嘛,就適合吃这个东西。別的玩意儿,吃的久了,说不定吃到最后都结冰了。”刘一民脱下厚重的衣服,朱霖拿起放到阳台上散味。
    “爸爸,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接我放学?”洗完澡的刘雨,掐著腰问道。
    “爸爸今天有事,怎么?生气啦?”刘一民捏了捏刘雨的红脸蛋儿。
    “哼,没有。爸爸,我要睡觉啦。”刘雨皱了皱鼻子,独自推开臥室房门去睡觉。
    喜梅冲刘一民笑了笑,又拉著刘林进去洗澡。
    朱霖望著关上房门的刘雨,冲刘一民低声说道:“我看再过阵子,就让两个小傢伙和喜梅分开睡吧,快四岁了,是该分房睡的时候了。”
    “行,再大点就不好分开嘍!”刘一民表示赞同,两个小傢伙也该慢慢培养一下独立性了。
    朱霖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刘雨,让她乖乖睡觉。如今房间里放著一张大床,两张带著护栏的小床。
    “妈妈,我睡著了!”刘雨闭上眼睛,甚至还故意发出打呼嚕的声音。
    朱霖走出来后摇了摇头:“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咱妈说像你!”刘一民嘿嘿一笑。
    “我?嘁!”
    刘一民走进书房,打开沪市送过来的文件。文件里,有沪市国际文联三层小楼的装修图,本来装修应该在12月底结束,对面施工方遇到了点问题,工期估计拖延半个月左右。
    最大的问题不是施工,而是如何组建团队,去哪儿找人是最关键的问题。
    大学生包分配,国际文联这种地方属於国际组织,跟文研所不一样,不是国內的公家机关单位,大学生愿不愿意去两说,学校和国家也不同意。
    国家拿钱培养的学生,是为国家服务的。学生不服从分配的后果很严重,前两年出现过取消毕业证的事情。
    倒是有一种不服从分配的方式,比如煤炭系统院校培养的学生,不想去煤矿工作,可以自己跨系统找单位,若是有单位愿意接收,便可以过去,但是需要缴纳补偿金五千元人民幣。
    五千元人民幣,在这个年代是天价,大部分家庭是拿不出来的。
    另外,招年轻人也不行,应该招一些有工作经验的。
    刘一民思考了一阵,准备有时间去作协一趟,跟作协书记汤达成聊聊,看能不能鼓动作协內部的人到国际文联工作。
    国际文联听起来名头很响,但要他们解除跟作协的关係,不一定有多少人愿意。
    听到朱霖敲门声,刘一民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准备去洗澡休息。
    文研所,刘一民跟受训老师讲完课,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將桌子上的文件和项目財务审批看了一遍。
    文研所会议上確定了明年大致的预算,部里批下来的三十五万资金已经到位,下面各研究小组关於资金的申请陆续送到刘一民的桌面上。
    刘一民批完文件之后,又將閆真找了过来,询问了一下文研所招人的进展。
    “老师,我已经跟几个燕大和北师大的学生谈好了,只等明年毕业前,他们向学校提交单位意向。”閆真说道。
    “行,那我就放心了。所里多几个人,多几个帮手,等人多了,你就不用那么忙了。”
    经过申请,部里总共给文研所五个人员名额。
    下午,从东京回国的黄祖默和焦晃跟刘一民见了一面,他们昨天已经回国,上午去了一趟电影局,主要是因为他在日本发表文章的事情。
    黄祖默的那篇为中国电影爭取排片的文章,在日本国內引起了不少討论。在几天的时间內,报纸上形成了涇渭分明的两种態度。
    一种人认为应该增加优质电影排片,满足日本观眾的观影需要。
    另一种认为黄祖默这是在攻击日本国际电影在日的分销政策。
    回国后,电影局自然要询问一下黄祖默具体的事情经过。黄祖默以为会受到责备,没想到电影局只是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就让两人走了。
    在电影局里,黄祖默遇到了徐桑楚,好奇地询问徐桑楚来电影局干什么。徐桑楚已经退休,电影局应该是新厂长来才对。
    徐桑楚拍了拍黄祖默的肩膀,让他好好干,並没有说具体的事由。
    当黄祖默问到刘一民的时候,刘一民没有掩饰,而是说了文化部可能要放开电影行业,充许民营企业拍电影的事情。
    以后双方肯定还要合作,趁早说了心中没有芥蒂。
    “民营企业?”黄祖默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
    “是啊,民营企业。”
    “这电影业要变天了啊!”黄祖默喃喃自语。
    刘一民继续说道:“徐厂退休了也没事儿干,我就想著让他在电影业继续发光发热。”
    “一民,你要跟徐厂合办电影厂?”黄祖默就算再傻,也从刘一民的话里反应了过来。
    刘一民走到办公桌前,將身子靠在了办公桌上:“对,以后啊,我这里再有剧本让你拍,出资的就是民营电影厂嘍。”
    黄祖默沉默了三秒抬头道:“那没有问题,给谁拍都是拍,我们导演就是拍戏的。再说了,我没你,我还没剧本拍!”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黄祖默和焦晃笑著提起在东京的风波,黄祖默说道:“日本人反应忒激烈了。”
    “正常,不过老黄,没想到你敢直接开炮。”
    黄祖默訕让一笑:“写完之后,我的心里面也是直打鼓。要不是吴天明,我还真没把握髮出去。”
    “吴天明?”
    “对,他也署名了。”黄祖默说道。
    “吴天明倒是有担当。”
    黄祖默继续说道:“吴导对《一个人的朝圣》讚不绝口,最关键是拿到了票房分帐合同。他说咱们是第一人,他们厂导演拍摄的《红高梁》,也准备走票房分成。
    张义谋这个年轻人对电影有见解,他拍摄的很用心,听他们说为了拍好,吴天明自己出钱种了一片红高梁。这部戏的投资已经到了八十万,算上是大资金製作了。要是不採取票房分成,估计这次西影厂要赔钱。”
    “张义谋这年轻人还行,上次来四合院拜访过,有股衝劲。”刘一民点评道。
    焦晃笑著说道:“这个年轻人很谦虚,我看了他在《老井》里的演技,要是当演员,也是一个好演员。可惜啊,这年轻人雄心壮志,想要当导演。”
    “他们从燕京电影学院毕业,哪个没有导演梦?”
    下班后,刘一民带著黄祖默和焦晃到家里吃饭。
    刘一民冲黄祖默说道:“黄导,你获得了几项国际大奖,我们家大导演也羡慕的很吶!”
    朱霖抬眼笑道:“黄导,恭喜您了。”
    “朱导,您客气,您以后肯定也有获得大奖的时候,我这才到哪儿啊!”黄祖默谦虚地说道。
    朱霖给黄祖默和焦晃倒了杯茶:“您就別客气了,我电影还没拍过,不知道如何拍呢。焦晃同志,您的演技也了得!”
    “我?朱导您第一次拍电影,就拿到了金鸡奖和百奖,之后又多次获得,《西游记》里,女儿国国王的形象不仅在国內,在国外都有很多人知晓,我才演了两部而已。”
    看喜梅已经將饭菜做好上桌,刘一民笑道:“好了,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也不要互相吹捧了。好好吃顿饭,黄导和焦晃同志就要回沪市了,好好过个年。”刘一民说道。
    黄祖默和焦晃这次去东京,又挣了一笔奖金,今年能够过一个超级肥年了。
    “就是这日本人用的是日元,这两年贬值的厉害,要是美元就好嘍!”黄祖默忍不住说道。
    晚上十点,刘一民將黄祖默和焦晃送回了北影厂招待所。
    元旦钟声敲响,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988年1月。
    元旦节当天,刘一民和朱霖带著两个小傢伙到少年宫看东城区小学生的匯报演出,这票是朱母单位发的。
    朱霖和刘一民看的昏昏欲睡,两个小傢伙乐的手舞足蹈。
    等到演出完毕,刘一民和朱霖到医院家属院吃饭。朱母和朱父已经在家里包好了饺子,总共包了三种馅,猪肉大葱、韭菜鸡蛋和猪肉韭菜。
    朱母还给两个小傢伙做了各烤了一个苹果和梨,让两人用勺子挖著吃。
    朱母说道:“你们在家没事儿了,也记著给他们做点,秋冬季,孩子容易咳嗽有痰,加上你们的暖气,又容易上火。”
    “知道了妈,我有时间就给他们做。”朱霖笑著说道。
    苹果和梨刚烤出来太热,两个小傢伙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外表:“嘶”,只听两人猛吸一口气冷气,赶紧把手指往嘴里放。
    “慢点,慢点。”朱母心疼地说道。
    朱父在厨房喊道:“饺子好嘍!”
    掀开锅,水蒸气充满整个厨房,饺子的香味也隨之溢了出来。
    饭桌上,朱父高兴地告诉刘一民,今天他开车著从东城到海淀转悠了一圈。
    “怎么样?”朱霖问道。
    “完全没问题,骑自行车三十分钟,我开车十五分钟就差不多。还不冷,车真是好东西。”朱父高兴地说道。
    刘一民说道:“爸,既然你都能开了,以后上班就开车吧,先把我妈送到医院,再去上班。”
    “再等等,再等等!”朱父冷静了下来。
    朱母对刘一民的提议非常心动,从家属院到医院用不了多久,但是开车去更暖和。没车也就不想了,现在有车了,朱母对冷冰冰的自行车提不起丝毫兴趣。
    吃完饭,一家人在电视前看了两集电视剧,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元旦。
    晚上回到家,朱霖蹲在刘雨和刘林面前说道:“你们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对,妈妈,我跟哥哥已经长大了!”刘雨將双手握拳上举,瑟地说道。
    刘林说道:“妈妈,我长大了,我可以照顾妹妹。”
    朱霖继续循循善诱道:“既然长大了,晚上喜梅阿姨不在家,你们两个睡在自己的床上,可以吗?”
    “啊,妈妈,我怕!”刘雨哭丧著脸说道。
    朱霖捧著刘雨的脸说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说长大了?”
    “妈妈,老师说我们还是小孩子。”刘雨不满地说道。
    “你刚才已经说长大了,长大了呢,就应该自己睡一个床了。”朱霖耐心地说道。
    刘林说道:“妈妈,我也有点怕。”
    刘雨看了一眼黑洞洞的臥室,噘著嘴说道:“不是,不是,妈妈,你跟爸爸也长大了,你们俩还睡一张床呢!”
    正在看戏的刘一民一口老血涌上脑门,赶紧扭头望向书房的方向,让刘雨和刘林看不到他那涨红的脸。
    朱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解释了一下,也没再说让两人自己睡的事情,而是走进喜梅的房间,先將两人哄睡,才躡手躡脚的离开。
    躺在被窝里,朱霖忍不住嘟囔道:“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再大一点,我看你这闺女能给我气死。”
    “不至於,不至於,刘雨就是胆子大了一点,鬼点子多了点。”刘一民轻轻地拍著朱霖的后背,帮她舒缓著情绪。
    等朱霖平復心情后,朱霖感嘆已经是1988年了,两个小傢伙越来越大了。
    “真是时光如梭啊!”
    “时间这头野驴,永远停不下来。”刘一民搂著朱霖的肩膀:“咱们能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等老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望著地上的枯叶,把如今的回忆当做嚼。”
    朱霖美眸望向刘一民,直夸他这话说的话好:“是啊,当嚼,千万別是黄莲。”
    刘一民吻上朱霖的额头:“来吧,新年第一会。”
    “哎呀,刘老师,我还没准备好。”
    “没事,我准备好了,新年第一会一定要开好,要给今年定下个基调。”
    “什么基调?”
    “稳住增长势头,至少不能下滑。”
    新年第一会开的很不错,第一会的质量抵的上前阵子的两次普通会议。
    会议开完,两人累得闭上了眼睛。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哇哇的哭喊声。刘雨醒了,喊人没人应,这才发现妈妈不在,於是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先是惊醒了刘林,刘林却是没哭,一直在旁边安慰刘雨。
    朱霖过去哄了好大一阵,才又將两人哄睡著。
    一月五號,刘一民和徐桑楚去文化部递交了《文研所关於电影拍摄权改革的研究报告》的文件。
    电影局局长滕进贤、夏言和王濛三人亲自將內容过了一遍,不过並没有对文件內容发表意见。
    夏言让电影局局长滕进贤和电影局的人好好研究一下,滕进贤说道:“一旦开始研究,那这件事情是藏不住了。”
    “藏不住,那就不藏了,这件事情,早晚大家都会知道。早知道,晚知道,早晚知道。况且,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夏言挥手说道。
    “行!”
    徐桑楚走出文化部大门,笑著说道:“看来正式文件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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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厂,你觉得拿多少钱出来组建班底比较好?”刘一民好奇地问道。
    “多少钱,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设备、场地都用电影厂现成的,我觉得从公司台子搭好,到一场电影拍摄,不了五十万块钱。当然,这也跟第一部电影的製作成本有关。”徐桑楚分析道。
    “五十万?”
    “有点多吗?要是《一个人的朝圣》这类的,其实二三十万也可以。”徐桑楚赶紧说道。
    刘一民闻言笑道:“不是多,是我高估了成立一个电影公司所需要的资金。”
    徐桑楚闻言一怔,隨后失声笑道:“我还以为你觉得贵,是我小家子气了。”
    “徐厂,钱这个东西,看怎么用。咱们刚成立,不能太浪费,当然也不能太拮据。”刘一民说道。
    电影公司的选址,到时候也放在四合院里。刘一民买的四合院多,閒著也是閒置。
    至於资金不愁,刘一民原本觉得最少需要一两百万。
    徐桑楚问道:“一民,你美国的电影公司投了多少钱?”
    “五百万美元!”
    “嘶!”徐桑楚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一民笑道:“这在美国並不多,美国拍电影费钱,动輒上千万美元,甚至数千万美元。咱们拍电影,最多几百万人民幣。”
    “是啊,他们的票房也高,收入也高。”徐桑楚恢復了冷静。
    “徐厂,我最近写了个剧本,准备给沪影厂,您瞅瞅?”刘一民问道。
    “行啊,反正我这段时间在燕京也没什么事情了,閒著也是閒著。”
    徐桑楚只等电影局形成决议,再跑去谈判电影配额的事情。
    刘一民带著徐桑楚来到华侨公寓,將剧本递给了他。
    “龙门飞甲?”徐桑楚念了一下剧本的名字。
    刘一民点头说道:“对,跟《绣春刀》一样,讲的都是明朝锦衣卫的事情。”
    “锦衣卫啊,这个题材好像有太多可写的东西。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徐桑楚喝了口茶,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龙门飞甲》讲的是明朝宪宗时期,宦官当权,东厂和西厂的爭斗日益激烈。此时,侠客赵怀安因为营救忠良被发现行踪,东厂和西厂为了爭夺功劳,对赵怀安展开追杀,並在龙门客栈里发生的故事。
    《龙门飞甲》是《新龙门客栈》的续作,但差不多是独立的故事。
    《新龙门客栈》於90年代在香江拍摄,它也並不是原创,而是1968年《龙门客栈》的翻拍版。
    《龙门飞甲》里最经典的情节,莫过於西厂提督雨化田那句:“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管得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西厂!”
    此外“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等对话,也都是极为经典的句子。
    在徐桑楚看剧本的时候,刘一民去跟刘雨和刘林在客厅里玩了一会儿。今天学校放假,两个小傢伙没去上学。
    徐桑楚看的入了迷,仿佛进入了一个武侠世界,情不自禁地念出了里面的人物台词:“这台词真有劲儿,也真有意境!”
    三个小时后,朱霖做好饭放在了桌子上,刘一民敲门喊道:“徐厂,该吃饭了。”
    “啊.....哦....嗯....”徐桑楚从武侠世界里反应了过来。
    看到刘一民,徐桑楚站起来说道:“写得好啊,写得好,这台词,你是怎么想的?”
    “就慢慢想,慢慢想,仔细打磨。”刘一民笑著说道。
    “我一会儿还得看一遍,这要拍成电影,票房最起码要五千万。五千万啊,电影院能被人挤到爆炸,有望恢復到1979年的观影人数。”
    徐桑楚对於79年的电影市场非常怀念,根据相关数据,七九年电影市场刚復甦,日均观影人数约七千万人,一年约三百亿人观影。
    这数据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对於压抑久了的中国人来说,这只是他们表达对娱乐热爱的一种方式。
    电影票成为年轻人之间的社交工具,只要能买到电影票就去看,哪怕天天看也不觉得腻。
    “一民,你这剧本是要给沪影厂的?”徐桑楚问道。
    “是啊,徐厂,上次在沪影厂,你在新厂长面前,不是还问我了吗?”刘一民说道。
    徐桑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咬著牙说道:“我看啊,这部剧本就留给咱们电影公司,沪影厂那么大,也不缺一个剧本。再说了,咱们的电影公司,就缺好的剧本打响名气。
    这部剧本是不二之选,一民,咱们自己留著吧?”
    闻言,刘一民笑了,徐桑楚这才从沪影厂厂长的位置下来多久啊,就已经开始“我们,你们”了。
    “这不好吧?”刘一民说道。
    徐桑楚拍了拍桌子:“没什么不好的,又没说不给他们,以后有机会再给他们。
    “
    “行!”刘一民爽快地说道。
    老厂长刚退休就背刺新厂长,要是新厂长吴贴弓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气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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