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143章 小题大做 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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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谢延玉离开天剑宗的第一天。
    也仅仅是这一天间, 流言便传遍了——
    被邀请来的宾客们还没走。
    众人都知道天剑宗的人去找李珣的时候,屋子里全是打斗过的痕迹,但也不知道他那位未婚妻是被人抢亲了,还是自己离开的。
    说是被人抢亲吧, 李珣也没有派人去找。
    说是自己跑了吧, 好似合理一些, 但也总让人觉得哪不对劲。毕竟她若想跑,早跑就是了,为什么要等仪典当天离开。甚至是仪典开始前一刻离开,这不是故意给李珣没脸吗?
    李珣受了重伤, 当天便回去疗伤了。
    他没透露半句这事的细节。
    因此众人便只能猜了。
    越猜, 这事流传得越广。
    流言怎么传都不会太好听就是了。
    不过短短一天, 什么版本的流言都传出来了。
    说得最多的,便是——
    谢延玉还有一位情夫。
    她与那情夫一起,打伤了李珣, 然后两人私奔了。
    李珣听着四起的流言,有一瞬间想到上一世。
    分明这次他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说,但旁人还是能将流言传成这样, 说她与旁人私奔,甚至一下便编出了一些有污视听的故事。
    谢延玉修为有金丹,济济修士间, 按理说她修为已不算低。
    这件事上为什么还偏要将脏水往她身上泼?
    李珣知道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名声,
    凶狠,乖戾,即使修为突破不了化神,但因为太疯, 哪怕自爆内丹也要拉着对方一起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旁人不管修为多高,都不敢招惹他。
    因此所以即使传播流言,也不敢将他说得太难听,怕被他报复。
    那便拿谢延玉取乐罢。
    即使是金丹修士又如何呢,她不像李珣那样疯,不像是会因为一两句流言就出来取人性命的性格,身份也不过是谢家养女,众人拿她取乐两句,谢家还能出来和他们翻脸吗?
    李珣感到了一些好笑。
    今日有些宾客离宗,临行前凑在一处,低声将这些事当谈资。
    他拎着鞭子往人群中走,直接一挥鞭,拴住谈得最欢的一人,把人拉过来。
    众人吓得瞬间噤声。
    李珣则一道灵力下去,将那人的舌头割下,血液喷溅到他脸上,他抬手抹了下,不过手上血迹斑斑,这样一抹,他脸上的血迹更多了,显得像恶鬼一般,阴森森地:“这样喜欢嚼舌根,你这舌头便别要了。”
    李珣还在生她的气。
    气她答应谢承瑾,和谢承瑾走了。
    气她在这种日子把他撂在这,将他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一般,和他说那些屁话,说什么先不定亲了,好像在她心中,她也很清楚,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再和他定亲。
    但他好似终于有一点明白。
    她为什么想要拼命地往上爬。
    因为她身如草芥,从泥地里爬出来,比所有人都清楚明了,这世道有时便是如此,挑着软柿子捏。
    所谓趋利避害,不择手段。
    他应该如此概述她吗?
    李珣想起被魔族逼得跳入深渊的那几年,他觉得他与她应该是同样的人,他一直用这样的词来概述他自己,因为他不管怎样,都想如同她一样,坚韧顽强地活着,爬出深渊去,然后去撕碎那些仇家。
    但她呢?
    李珣想,她与他其实有些不同。
    她无非想要活着,活得好一些,活得更像一个人一些。
    李珣松开面前那人,指尖摩挲,晕开血迹。
    他踹了对方一脚,然后看向周围吓傻的宾客:
    “昨日之事,尽是我的原因。
    “我行事便是如此,我夫人的兄长看不过去,不愿叫她与我这样的人定亲,便带她回去了而已。你们有什么话,便当着我的面说。
    “说啊,怎么不说了?”
    *
    与此同时。
    谢府。
    因为装着药膏的罐子打碎了,空气里弥漫出一点浅浅的药味。
    屋子里很安静。
    谢承瑾看着贺兰危,没有说话,手指捏住桌角,有些泛白。
    侍从在后面看着,
    总觉得这位谢公子面上虽然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但此刻应该是生气的,总感觉像是想要撕掉他家公子这张温和的笑脸一样。
    然而下一秒。
    便听见他家公子又说话了:“谢兄为何不说话呢。我不小心碰倒了什么重要之物吗?”
    谢承瑾喉结滚动了下。
    像是想要应声。
    但不等他应,贺兰危就偏了偏头,问侍从:“我砸了什么?”
    侍从硬着头皮道:“普通、普通药膏……”
    他都不敢看谢承瑾了。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好像那个人间宫斗话本子里的角色,就是那种深宫老嬷嬷或者老太监,专门帮主子争宠,皇上多看谁一眼他就害谁,和贺兰危一唱一和,没有直接做亏心事,但是一直助纣为虐。
    但谁要贺兰危是他主子呢?
    因此侍从又补了一句,装模作样给他解释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用来止血包扎用的。谢公子的手臂,上面有很多刀口,如今在淌血,好像,原本想让谢小姐帮忙上药……”
    贺兰危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
    他问谢承瑾:“我这侍从以前是医者出身,身上随时备着药,让他为你上药如何啊?”
    谢承瑾没出声。
    贺兰危眼睛确实看不见。
    他不知道对方现在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但他并没有因此闭嘴,漫不经心与他调笑:“谢兄为何不说话。我瞧不见你的表情,总不能是生气了,觉得我是故意的吧?”
    话音刚落。
    就听见谢承瑾冷冰冰的声音:“你不是?”
    贺兰危表情僵了一瞬:“什么?”
    他语气有些错愕。
    这种错愕,怎么说呢,像是和人随口开了个玩笑,结果对方真的就当真了,还真的摆起脸来了。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很诡异。
    连谢延玉都感觉有些不对了。
    她看了眼贺兰危,又去看谢承瑾,
    就见到谢承瑾脸色冰冷得不像话,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周身压迫感极强,有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感觉,绝对能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出他在生气——
    可是为什么生气?
    难道真的是觉得贺兰危是故意砸的那盒药膏吗?
    这也太荒谬了。
    贺兰危的性子谁不清楚,虽然很恶劣,揣着一颗黑心,但他的恶劣从来不表现在这种事情上,他这人素来高高在上,喜欢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去观看别人痛苦,若是撕开人皮,露出骨子里的疯癫,那便是歇斯底里的。
    不管他是正常的,还是在发疯,
    不管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都不至于会莫名其妙砸一盒药膏。
    应该就是真瞎了没看见。
    谢延玉反倒是不知道谢承瑾又在这发什么疯。
    他的手臂还在淌血,脸色很是苍白,
    她怕他晕过去了,于是出声道:“兄长,您方才一直不说话,所以贺兰公子同您开玩笑呢,您还是先上药吧。”
    话音落下。
    就见到谢承瑾看向她:“你觉得他在开玩笑?”
    这回连谢延玉都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她道:“他故意摔一盒普通药膏做什么呢?”
    谢承瑾听笑了。
    体内余毒好像被牵动,他轻咳一声:“你觉得我冤枉他了,是吗?”
    谢承瑾一向很冷淡。甚至话都很少。
    谢延玉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今天这样奇怪。
    为这样的事生气就已经很莫名其妙了,还非要抓着这种小事不放,一点不像他平日的作风,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
    她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此空气里又安静片刻。
    侍从站在后面,也在偷偷看她,
    见到她脸上出现一些近似于困惑的表情,他知道她很迷惑,他其实很想喊一句:我知道为什么!
    因为。
    我们家公子,真的是故意的啊!
    说实话。
    这种事情,谢承瑾作为当事人,一定是能立刻明白贺兰危想干什么的,但贺兰危的挑衅太阴损,甚至连一点暗流涌动的暗流都感觉不到,因此旁观者肯定看不清。
    从谢延玉的视角来看,就是贺兰危来找谢承瑾,不小心打碎了药膏,然后谢承瑾开始小题大做;也就是他一开始就跟着公子,所以才知道公子是来干嘛的。
    如果他是谢承瑾,他估计都要气疯了。
    毕竟按他家公子这个挑衅法,再冷淡再漠然的人,估计都要被怄死了,气得恨不得把贺兰危手撕了,然后扒着谢延玉的耳朵说,明明白白告诉她贺兰危就是个贱人!
    谢承瑾现在还能坐得住,也是挺不错的……
    不愧外界都传他冷淡呢。
    侍从小心翼翼转换视角,又去看谢承瑾。
    就见到谢承瑾闭了闭眼,然后将视线从谢延玉身上挪开。
    似乎是不想看她那副困惑又有点不耐的表情。
    谢承瑾安静片刻后,问:“还帮我上药吗?”
    谢延玉说:“让贺兰公子的侍从来吧,我带来的药膏摔碎了,他不曾是医者,随身带药……”膏吗?
    一句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便见到谢承瑾起身:“不必,你和我去屋中处理。”
    他话音落下,便直接起身,
    谢延玉一顿,见到他往外走,便要追出去,
    但还没等跨步呢,就看见谢承瑾扶着墙,咳出一大口血。
    谢延玉:?
    谢延玉真的觉得不至于……
    她不相信谢承瑾是被气吐血的。
    她开始想,是不是他实在太虚弱了,之前被李珣打成重伤,又连着放了两天血才导致的,他现在走两步就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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