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128章 低贱的 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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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延玉知道沈琅不安。
    他应该瞒了她一些事。
    但他能欺骗她的事情太多了, 她不会读心,更不可能猜得出他究竟大大小小都瞒了哪些。她所知道的,他欺骗她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他的身份。其余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也不会很在意。
    眼下问这话也没想诈他什么。
    无非是气氛到了, 随便敲打两句, 也没准备要他真的承认什么。
    她逐渐学习到,若要让谁更听话,就要让对方心中存有一些恐惧。
    此刻看见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她轻飘飘地:“逗你的。”
    随后。
    她如愿地看见, 他脸色变得更苍白。
    *
    周围安静下来。
    谢延玉又将心思放回心魔镜上。
    她翻了翻原剧情, 试图找到启用心魔镜的法子, 但翻来找去,并没有找到什么太详细的步骤。
    原文只有在贺兰危给怡夫人用心魔镜的那段剧情里,一笔带过了心魔镜的用法, 提到了与血有关。
    但具体是如何有关,如何用, 却也没详写。
    于是谢延玉把沈琅的手指刺破,滴了一点血到镜子上。
    但镜子没什么反应。
    她又刺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滴了一滴血到镜子上。
    仍旧没反应。
    看起来,即使启用的方式和血有关,但直接滴血到镜子上是行不通的。
    但最简单的方法行不通, 其他千奇百怪的方法, 她也很难猜。
    直接问贺兰危,对她来说会更方便一些。
    于是她低着头思忖片刻,又把传讯符拿了出来。
    然后她给李珣发过去一条讯息:【找到人了吗?】
    很快。
    那边发过来一则视讯请求。
    谢延玉见状,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毕竟寻常人平时很少用视讯沟通, 若只是传递一些消息,传文字消息就够了。
    她接通了视讯。
    下一秒,
    就看见李珣的脸贴在传讯符边。
    他样貌是很不错的,骨相深刻,唇红齿白,从少年时期起就很好看,而她少年时期,面黄肌瘦,头发也枯黄,那时候即使与他一起走在街头,也像两个世界的人,总引人回头,路人们会投来一些奇怪的目光,像是疑惑他为何与她走在一处。
    如今他这张脸,稚气彻底脱去。
    变得更锋锐,更招摇,金褐色的瞳孔像璀璨宝石一样。
    现在整个人贴在传讯符前面,导致从她的视角,能看见他的脸占满了她自己的整个传讯符,还挺有冲击性。
    谢延玉指尖顿了下。
    然后她将传讯符拿远了一点:“怎么了?找到了?”
    他都传视讯了,她怎么回事啊?
    第一句话还是问贺兰危。
    李珣有点不爽,又把脸往传讯符上贴了贴,整张脸占满了传讯符里的每个角落,感觉随时要从传讯符里爬出来,然后道:“没找到啊。”
    他一边说,视线一边视线不着痕迹往下,瞥了眼血泊里的贺兰危。
    然后一抬脚,往贺兰危的伤口上用力碾了碾。
    嘴上和她说话的语气却慢条斯理:“秘境这么大,刚才还地动了,哪那么容易找。”
    谢延玉:“……”
    她偏了偏头:“那你给我传视讯干什么?我以为你有重要的事要说。”
    李珣:“有啊。怎么没有。”
    谢延玉:“那你说啊。”
    话音落下。
    李珣顿了下。
    他的传讯符上,能看见她那里的实时画面,因为他凑得离传讯符太近,所以金褐色的眼睛里能映出她的倒影。谢延玉看见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话还没说出来,好像自己耳朵尖尖就有点红了,但也可能是他那里光线太暗,她看错了。
    最终他像是欲言又止。
    像是想了一会,才又说:“我是想说,你为什么还在秘境外面干等着啊?那破地方能呆人吗?飞沙走石的太阳还大。”
    这话仔细一听,还有些体贴的意味。
    从李珣嘴里说出来,很罕见。
    但不提合谋发卖贺兰危的事,他原本也想先带她去天剑宗,天云秘境外面荒芜得要命,什么狗屁环境,并不适合久待。
    于是他话音顿了下。
    然后才继续道:“秘境里这么大,谁知道我要找到什么时候。你那侍从不是出去找你了吗?一点眼力见也没有,不知道先带你找个地方休息吗?你要他和你一起先去天剑宗算了,我找到人就——”
    话音未落。
    他看见一只修长漂亮的、男人的手,轻轻捏住了青青的手。
    沈琅在她身边,低声道:“剑尊说得有道理,不如咱们先去天剑宗?”
    传讯符的画面中,能看见沈琅此时的姿态。
    他模样十分温顺,一张极有欺骗性的脸此时面目柔和,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春水又或是神明,与之前在秘境里那副阴寒恶毒的阳奉阴违模样判若两人,完全是两模两样。
    装货。
    就会在她面前装。
    李珣阴森森地盯着沈琅的手,如果不是眼下还要和这贱人合作,先把贺兰危处理了,他就直接拆穿他了,非要让她看看,这贱蛇是个怎么样的阳奉阴违的东西。
    但在这件事上——
    他也没好到哪去。
    李珣自己心里清楚,她要留贺兰危的命,他就不让沈琅杀贺兰危,但沈琅的杀心来得合情合理,贺兰危此时虚弱,这次的机会不抓住,什么都不做,难道要看着他以后继续在她面前晃?
    贺兰危为她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受了重伤,她会不会对这人更好一些?贺兰危是不是会仗着这些,再与她拉近关系?
    留住他的命可以,但就这样把人带回去给她……
    他做不到。
    他这边气压低得要命。
    即使隔着传讯符,谢延玉都能感觉到。
    她又看李珣一眼。
    刚才有话想问他,但被这视讯打了个岔,后来他说了一堆话,她也没找到机会开口。
    直到这时候,她才将问题问了出来:“你真的在找人吗?”
    “……嗯。”
    “行吧,那你快一些找,我还有事情要问贺兰危。”
    她要是只是想找到贺兰危,是一回事。
    她要是找贺兰危,是因为有事情想问,又是另一回事。
    沈琅顿了下:“要问什么?”
    谢延玉把心魔镜拿出来:“这个法器和贺兰家有些关系,叫心魔镜。你们应该都没听说过。我想知道它的用法,要如何能启用它。”
    沈琅温和道:“要找他,只问要这件事吗?”
    谢延玉:“嗯,没别的事了。”
    沈琅点头:“我知晓了。”
    他抬了抬眼,往传讯符上看了眼,隔着传讯符,正和李珣对上视线。
    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感倒是消停了一些。
    然后他又看向谢延玉,温和道:“放心,会找到贺兰公子的。说不定他用了什么奇异的脱身之法,自己先离开秘境了也说不定。我这些天也会留意一下,在外面找一找他,然后留意一下心魔镜的启用方法。”
    真是好会说话的一张嘴。
    李珣将他的话翻译了一下。
    如果不加任何修饰的话,沈琅的意思是——
    反正贺兰危现在重伤也是神智不清,光是昏迷就要昏好几天,就算带他出来也没法问他话,不如封住法力,扔到窑子里搓磨几天。
    过几天就说在窑子里找到他了,再把他带出来送回谢延玉面前,既不耽误她问话,又能让她知晓贺兰危已经不干净了,配不上她。或者也不需要把贺兰危带到她面前,等贺兰危清醒过来,就强行逼问他心魔镜的启用方法,也是一样的。
    到时候再看情况。
    反正不耽误她的事。
    李珣:“……”
    李珣没话说,只是冷笑了一声。
    沈琅则继续温柔询问谢延玉:“走吧?无论如何,我与剑尊一定会想办法将人找到的。还要在这等吗?”
    谢延玉摇头。
    于是沈琅很快就将马车驶了过来。
    帮她放了凳子,让她上了马车,又为她准备好了软垫与茶水。
    系统在谢延玉脑子里道:【现在真是好几条狗给你干活。】
    它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说:【我怎么觉得,好像现在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就会有人帮你把想要的东西拿过来了。你想要做什么,也比以前要容易许多。】
    谢延玉:……
    *
    意识模模糊糊回笼的时候。
    贺兰危发现自己的眼前还是一片黑。
    体内的法力好像被某种禁咒封住了,因为受了重伤,他暂时无法冲破这层禁咒。但即便如此,他的五感也是十分敏锐的,能闻到一些廉价香料的味道,耳朵能听见一些声音,很嘈杂,远一些的声音,像是叫卖声,近一些的声音,是有人正在往他这里走。
    并不是谢延玉的脚步声。
    她的脚步声,他可以听得出来,许多时候,他露出漫不经心的神态,她过来的时候,他甚至不会抬一抬眼,但他可以听出她的脚步声。
    他撑着身体爬起来一些。
    但手脚被麻绳束缚住了。
    于是他又用力挣扎了一下,却没挣开。
    也就是这时。
    房间的门被推开,他听见有人走近。
    那人似乎伸手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然后很嫌弃道:“是个瞎子?亏大了!”
    是很扭捏作态的男声。
    像捏着嗓子在说话,语气听起来极为不悦。
    但很快,那人旁边又传来个声音,也是男人的声音,也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哎呀,哥,他这张脸长成这样,买回来赚大了,这般姿色,是招女人喜欢的,瞎了眼不是更好?跑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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