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103章 说得通俗一些 就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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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
    并非转世, 而是重来一次。
    那些记忆和情绪像是潮水一样,没过头顶,渗入骨头缝里,
    李珣像被钉在原地, 手还在滴血, 但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四周很安静,甚至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了,他脑中是空白一片,思绪迟缓到几乎不再转动。
    然而也就在这时,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
    谢延玉其实已经在李珣门口等了一会了。
    刚才李珣那些侍从们见她过来了, 都小心翼翼的样子, 压着嗓子低声和她说李珣现在情绪特别差,在屋子里摔了好多东西,把自己关在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叫她小心一些。
    他们不知道李珣为什么暴怒,但她心中却有答案。
    无非是因为撞破了她和贺兰危的事。
    先前在门前看见碎掉的玉佩时, 她还只是猜测。
    但刚才系统跳出来给她播报了剧情进度——
    因为情丝蛊的事,贺兰危的进度直接推进到了65%。
    除此之外, 李珣的进度也推到了35%。
    这就代表他刚才必然是在门外,听见了。
    那么这时候他叫她过来,除了掰扯退婚的事, 应该也没别的了。
    谢延玉心里有底, 敲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思考对策了。
    但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人应,
    屋子里静悄悄的,要么就是里面没人, 要么就是里面的人没听见敲门声。
    一直在外面等着也不是办法,最后她干脆也不敲门了,直接推门进去了。
    一推门,
    就看见李珣坐在矮几前,桌上摊开放着很多书信。
    但还不等她看清那些是什么,李珣就像是倏然回过神来了一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伸手,迅速把桌上那些书信藏到身后,像是怕被她看见了。
    谢延玉:“……”
    谢延玉脚步顿了下,忍不住问:“你藏什么?”
    李珣藏完那些字笺,手已经收回来了,闻言喉结滚动:“没什么。”
    谢延玉不动声色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奇怪。
    但一时间竟也说不出究竟是哪奇怪。
    此刻他盘着腿,坐姿端正大方,背脊也很挺拔。
    但莫名其妙的,她就是从他身上看出了一点局促。
    也可能是她看错了,这人现在应该在气头上,有什么好局促的。
    她按下思绪,走到他身边,看见地上有一支断裂的毛笔,于是又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轻轻放在了桌上。
    随后她才坐下:“叫我来做什么?”
    谢延玉明知故问。
    这话落下,就听见李珣那边沉默了。
    她已经知道自己这趟是要来干什么的了,进来之前也无数次在脑中预测过他的反应,推演过他会说的话。
    她想过他会直接歇斯底里和她吵架,又或是先阴阳怪气两句,但就是没想过他会沉默。
    因此,她也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其实沉默也正常。
    人在某个情绪达到极端的时候就是会说不出话的,愤怒到极点的时候,会觉得说什么话都不够,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谢延玉想着,但也没先开口,
    她心里打腹稿,等着他先开口,为防万一,手指轻轻捏住了袖中的定亲玉佩。
    直到指尖的温度都把玉佩捂得有点温热了,才听见他开口——
    “问你。早一点成亲,行不行?”
    “那是个……”谢延玉等他一开腔就同时开了口,本能地以为他第一句肯定是兴师问罪,所以准备先就贺兰危的事情狡辩两句,然而话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早一点成亲?
    ……啊?
    *
    与此同时。
    贺兰危到了上清仙宫山脚下。
    之前谢延玉进宗试炼的时候,毁了迷阵的阵眼,因此山门口的整个迷阵也一起被毁坏了,需要布一个新的迷阵。
    赵真在收谢延玉入门的第二天就因伤闭关了,贺兰危身为首徒,便要代替赵真来负责此事。
    这阵法很玄妙,也很复杂,
    贺兰危一个人虽可以布阵,但还需要有人帮他打下手,因此,他还带了一些同门一起过来。
    此时,他拿着罗盘,正在给迷阵重新定阵眼。
    身后是绿树成林,他穿着上清仙宫的弟子衣袍,一身白,站在山林间,十分惹人注目。
    周围的同门虽也穿着一样的衣服,但他有些过于出众,乍一看有点像哪位仙人从林间走出来了,因此众人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看他。
    也就是这时,有人看见他脖颈上的痕迹——
    有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有吻痕。
    有咬痕。
    嘶。怎么了这是?
    倘若只看见了抓痕,倒还能解释是师兄被什么动物挠了,但看见咬痕和吻痕,这就已经不需要再猜测了。
    起初还有人没注意到这些痕迹,但发现旁人往贺兰危脖子那看后,就有更多人顺着视线看过去,不过一小会,大家就都看见了。众人看着这痕迹,又不敢议论,一个个憋得要死,只能面面相觑,交换目光。
    大家都有些惊讶。
    他们其实不算太了解贺兰危,但也都与他说过话,接触过。
    虽说他待人接物很温和,但那温和里带着一点散漫,显得敷衍而高高在上,像是谁也看不上。平日里他身边也没什么人,但这时候脖子上却有这种痕迹……
    半晌后,有人出声道:“师兄,您的脖子……”
    贺兰危闻言,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
    他垂下眼,睫毛遮住深黑眼仁,指尖触碰到那些痕迹,随后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慢条斯理:“让你们见笑了,这痕迹位置不好,有些遮不住。”
    遮不住?
    遮不住,为何不用灵力把痕迹消掉?
    这痕迹算不上太深,用灵力是能很快消除的。
    众人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看贺兰危对这件事并不避讳,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人问:“师兄要有道侣了么?”
    贺兰危但笑不语。
    他不说话,周围人便觉得他这是默认了,丝毫没有想到,他只是和对方有夫妻之实,对方却根本不给他夫妻之名,不止如此,对方还要和别人成婚,所以他们这位师兄的地位其实很尴尬,说得通俗一些,就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众人没往这方面想,于是又问:“是咱们宗中的么?”
    贺兰危淡淡嗯了声。
    众人紧接着又是惊讶:“也没看师兄平日和谁太亲近啊?是谁啊?”
    贺兰危没有回答。
    他拿着罗盘,选定了阵眼的方向,像是刻意不回答,故意引人猜测,语气淡淡:“是啊,是谁呢。”
    还能是谁?
    这些日子,和他关系近一些的就谢延玉一个。
    同样师承于赵真,因为赵真闭关了,谢延玉的无相剑还是贺兰危教的,不少人都见过他们一起练剑。所以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贺兰危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
    但周围人思来想去,就得到这个答案:“是小谢师妹吧?是吧?”
    还有人附和——
    “对对对,据说小谢师妹的引荐书还是师兄出的呢,贺兰家和谢家也是世交。”
    “我听我师父说,贺兰师兄和小谢师妹好像之前就认识呢。”
    “啊!就是她,肯定就是小谢师妹了。”
    贺兰危却不再回应了,垂着眼睫。
    听着这些人的猜测,他只是唇角若有若无勾了下。
    然而也就在这时,人群中又突然插进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不对啊,小谢师妹和李宗主定亲了,肯定不是她。”
    “哦对对对,我差点都忘记这茬了,那就肯定不是小谢师妹了。”
    “是啊,如果小谢师妹和师兄有什么,怎么会丢下师兄,跑去和别人成亲呢?”
    “……”
    贺兰危原本勾起来一点的唇角直接沉下,手里突然用力,差点把罗盘捏碎。
    *
    另一边。
    谢延玉和李珣大眼瞪小眼。
    屋子里安静极了,半天都没人说话。
    她看着李珣,尽量让自己视线里的审视不太明显,把他从头看到脚,也没觉得究竟是哪里不对,但他确实不太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呢?
    他眼睛还有点微红呢,应该是之前气的。
    谢延玉感到有些惊悚。
    倘若他上来劈头盖脸一顿发疯,她也不会有这种感受,因为她将一切都推测算计好了,可是偏偏他如此反常,让她有一种所有事情都在失控的感觉,这便很恐怖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开口:“为什么要早点成亲?”
    她不想在他面前说自己和贺兰危的事,毕竟他还没提,她自己不能先招了,于是她换了个说辞,问道:“不提成亲,就说定亲,你不是不想和我定亲吗?还要我用你的命威胁你。”
    这话一落。
    她却看见李珣眼眶更红了。
    莫名其妙的,她觉得他像是很难过,和要哭出来了一样,但这人最爱强撑,就算是真哭,也绝不会在旁人面前,所以他好像又把眼泪硬憋回去了:“我就是——”
    谢延玉:“你就是什么?”
    李珣:“我就是感觉,我好像。”
    谢延玉:“嗯。”
    李珣:“我好像,有点——”
    他这人嘴皮子最利索了,能在人耳边念一天都不停,话又多又密又刻薄。
    怎么现在说话还大喘气起来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太反常了。
    谢延玉真的有点害怕了:“你有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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