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97章 他不是很想活了 所以准备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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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讯符被扔在地上。
    扔得不远。
    谢延玉垂下眼睫, 余光就能瞥见它,所以还是会时不时注意一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李珣把它扔出去的那一刻,她好像感觉到了一点灵力波动, 但是她看着它, 却没看见任何消息。
    也可能是感觉错了。
    谢延玉心不在焉地想。
    李珣亲吻她的时候总是侵略性很强, 像饿了十几天的野狗一样,但是牙齿又总收着,含着她的唇,亲得黏黏糊糊的, 谢延玉从后腰到头顶都在发软, 也因此没有功夫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总归贺兰危也一直没发讯息过来,
    但不管怎么样,谢延玉都觉得,贺兰危会给她发讯息, 毕竟他这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愿意死得这么狼狈。
    谢延玉心里笃定,
    算算时间,离他爆体而亡大概也还有一阵子,
    她不能让他真死了,否则这条剧情线就完成不了了,但他既然此时不发消息来, 她也不想一直关注着, 于是又晕乎乎地将注意力挪开了。
    她手从李珣腰间,挪到衣襟,
    正要用力扯一下,然而这时候, 她心口又被扯了一下。
    是情丝蛊的感应。
    谢延玉手上动作因此顿了下。
    与此同时,因为情丝蛊的影响,她突然感应到了一点和他有关的信息——
    贺兰危心灰意冷。
    他不是很想活了。
    所以准备去死。
    谢延玉:?
    啊??
    *
    另一边。
    藏书阁中,光线暗淡。
    贺兰危倒在地上,衣摆在地面上铺开,身体则微微蜷着,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像是夏末时分荷花池里近乎要枯萎的莲,又或是重伤濒死的鹤,了无生气。
    也许是身体上的折磨,又或许是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方,他对时间的感知都变得模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能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才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兴许只是旁人路过,又或是那同门带着大夫来过,但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谢延玉。
    因为他知道,她在李珣那里。
    谢延玉。
    我对你有这么狠吗?
    贺兰危突然茫然了,他有一瞬间,告诉自己,或许这也算是报应,毕竟他也曾在她情丝蛊发作时,佯装不知,取乐一般,想看她能撑到几时,为了活下去能做什么,如今不过是将他放到她的境地,体会这样的痛苦。
    但她为什么比他还要狠?
    他从始至终都只有过她一个人,可她呢。
    贺兰危陡然生出一点怨恨来。
    在他扔掉尊严,和她服软的时候,
    她在和别人亲近。
    说了会回来找他的,说了会回来找他的……
    贺兰危突然觉得很无趣,他并非多脆弱的人,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面无表情地盯着空气看了一会,他突然扯出一个略显疯癫的笑,用了些力气,勉强从袖袋里拿出一把匕首。
    他以往看不起自戕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刀锋上微弱的银光,反正她也不会来了不是吗?他原本就是要死的,不如死了,再来一次。贺兰危有些癫狂地想,总归他已经重生过一次了,不是吗?
    或许再睁开眼睛,就会和她重新开始。
    他意识恍惚,这念头填满了脑子,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种期许,手将匕首握地死紧,他近乎癫狂地铆足了力气,便要将刀刺入身体。
    然而刚抬起手的那一瞬,
    体内的情丝蛊突然再次生效,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
    甚至原本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口又一次感受到了一阵剧痛,像心脏被人从中间撕成了两半一样,刀子掉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音,他喘息着,血从喉咙口溢出来,却再也没有力气,连刀都再也握不住——
    好可怜。
    连求死都不能。
    因为他成了谢延玉的奴隶,成了她的私产,她可以要他死,但他却没法决定自己的生死。
    贺兰危这回是真的差点怒极反笑,但扯扯唇,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干脆闭上眼,躺在地上等死。
    反正她也不在意他的死活。
    她不会来的。
    怎么死不都是死吗?没区别。
    *
    贺兰危怎么会想死呢?
    谢延玉确实有些震惊。
    系统冷飕飕地:【可能他性子烈,宁愿去死也不愿意低头,不愿意当你的奴隶。】
    谢延玉:那他当时非要喝情丝蛊,不是活该吗?
    系统:【你装得那么像,他可能觉得你爱他,所以会按时安抚他。】
    谢延玉没出声。
    这次倒不是因为不想搭理系统,这次是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她对贺兰危想去死这件事,还是挺难以置信的。
    反倒是系统在那叫:【都跟你说了不要把他一个人扔在那了,他要是真死了,这条剧情线就废了!!且不说这条剧情线废了会发生什么,就说现在都已经辛辛苦苦推到55%了,前功尽弃也不好吧。】
    谢延玉不置可否。
    她没什么反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像没听见系统的话一样。
    她的手还落在李珣的衣襟,
    因为有一会没有再动,亲吻间,李珣捏着她的手,引着她将他的衣衫扯开了,
    吻已经从唇下移,落到了下巴,侧颈,尖锐的牙齿咬住她的皮肤,轻轻碾磨,没有留下痕迹,但足够让人战栗。
    谢延玉后知后觉抬起眼,视线所及,便是他流畅漂亮的肌理,
    上面有些疤痕,像艺术品上的瑕疵,但却又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显得狰狞又有力,她手动了下,突然落在他胸膛。也许是因为她手冷,毫无阻隔地按在了皮肤上,李珣身体因此绷紧了一点,
    他稍微抬起头,刚要同她说话。
    然而下一秒,
    谢延玉像是回过神来,突然一用力,直接推了他一下。
    李珣措不及防被她推开。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她直接站起来了,从地上捡起了传讯符,然后一转身就迅速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整理衣服,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她抽离得太快,把他一个人衣衫不整地扔在这,就好像刚才那些温存和亲昵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李珣愣了好一会,直到屋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她人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了,他才缓过神来,脸色阴沉——
    她把他当什么了?
    这就走了!
    李珣看着自己被拉开的衣服,纵然脸皮再厚,也生出了一点微妙的无地自容。
    他骤然站起身,猛地踢翻了面前的美人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沉默地站在房间里,金褐色的眼睛爬上血丝,死死盯着已经散架的美人榻,
    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她离开时的那几个动作,
    她捡了传讯符,离开的时候,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用传讯符给谁发了条讯息。
    给谁?
    贺兰危?
    她把他衣衫不整地丢在这里,就是去找贺兰危的?
    李珣气血上涌,
    好半晌后,他一点点整理好衣服,感知着她的气息,还是拂袖追了过去。
    *
    这一边。
    谢延玉已经回到了住处。
    推开门,进入卧房的时候,贺兰危已经在房间里了——
    从李珣那离开的时候,她给那妖物发了一条讯息,让他去藏书阁把贺兰危带回来,扔到她卧房里。
    那妖物很听话,即使已经被她发现了身份,但还是以侍从自居,照顾她的起居,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因此,她让他把贺兰危带回来,他也很听话地带回来了。
    只不过,
    此时他守在卧房中,见到她回来,脸色有些苍白可怜。
    他像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但谢延玉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你出去吧。”
    他出去?
    他出去以后呢?
    沈琅一到藏书阁,看见贺兰危的时候,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把他带回来了。
    因为这人身上有情丝蛊,情丝蛊又发作了,沈琅都不需要深想,就知道他出去以后,谢延玉会和贺兰危干什么。第二次了,他要在外面听着。
    他厌恨这种感觉,应该拒绝的。
    但拒绝了以后呢?惹她厌弃吗?倘若拒绝,他连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最后,
    他垂下眼睫,缓缓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外,却又听见谢延玉说:“等会。”
    沈琅脚步一顿。
    他眼睛亮了下,看着她,露出个算是温和的笑:“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改变主意了,
    然而下一秒,却听见她说:“备一床新的床单吧,等会要换一下。”
    沈琅眼睛瞬间红了,泪水盈眶——
    她和别人欢/好,
    他却只能在外面听着,帮她换床单!
    *
    沈琅离开后,
    谢延玉把门关上,然后才走到贺兰危身边。
    贺兰危已经意识模糊了,被沈琅带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是她授意,
    但这时候,他还是低低道:“不是在李珣那里吗?”
    谢延玉:“嗯。”
    贺兰危别开头,冷笑:“那还回来找我干什么?不是想看着我死吗?”
    谢延玉:“也没有。”
    虽然他狼狈的样子很好看,她看了心里十分舒服,但她确实不能就由着他去死,不然她也不会回来了。但她懒得和他解释,直接伸手,要扯他的衣服。
    贺兰危躲不开,闭着眼睛,把头偏开:“走开。”
    他这样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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