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65章 他凿穿了自己的胸骨 将心脏挖出来……
要进上清仙宫并非只有一种方法。
除了每五年一次的公开选徒外, 还能让贺兰危举荐。
原剧情中,
谢延玉追着贺兰危,追到上清仙宫,当了杂役弟子。
那段剧情里, 她并不是靠着公开选徒进的上清仙宫, 而是贺兰危离开谢家前, 留下一了张举荐书。
说是留给谢家小辈们的,但其实是留给她的,知道她中了情丝蛊,离不开他, 却偏要和她玩我走你追的游戏, 引她去争那张举荐书, 引她追去上清仙宫。
但等她真的争到了那张举荐书,靠它进了上清仙宫,他又端着姿态, 像没想到她会出现在那一样,睨着她温柔问:“延玉就这样喜欢我?没名没分也要追过来。”
谢延玉看着这段剧情:“……”
她还算知他秉性。
所以光是想想, 就知道原文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剧情。
这人披着温和优雅的皮,骨子里却高傲又恶劣,
他高高在上,所以不会主动低下头颅,邀请她跟着他一起回上清仙宫, 他把她当个还算有趣的玩物, 所以不想让她真的因为情丝蛊爆体而亡,便也愿意绕那么一大圈,居高临下地用这样的手段作弄她,恶劣地留张举荐书给她。
但不管怎么样,
谢延玉这段时间一直在走剧情,虽然都契合了剧情点,但剧情本身已经被她扭曲了很多,因此和他之间也没有了情丝蛊的羁绊,他这次若要离开谢家,应该不会再留举荐书了。
谢延玉琢磨了一会,
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他一趟,直接向他要一份举荐书。
*
虽然准备去找贺兰危,
但告别李珣后,天色已经太晚了,所以谢延玉决定明天再去找他。
她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就看见那侍从在院门口等她,于是她又顺嘴交代了一句:“明天早上你去街上帮我买些点心。”
沈琅问:“小姐想吃什么点心?”
谢延玉顿了顿。
她要他买点心,并不是她要吃。
是她想起贺兰危那边还有些剧情可以推,例如给他送点心这样细细碎碎的小事,虽说现在发现了剧情的新走法,知道让他们对她做本该由她来做的事也算是推进剧情,但她并不准备从此往后所有的剧情都用那种方法去推进——
要让贺兰危给她送点心,她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去引导,她给贺兰危送点心却只是顺手的事。
她的目的仅仅只是推进剧情,并不是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去计较什么,怎么省心高效怎么来;但倘若换成伤害身体的大事,例如中毒、夜盲这样受苦受难的剧情,她便会不择手段让他们替她受这些苦难。
她心里计较着,
但对这侍从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别说费心去挑选点心的种类了,她连这点心是送给贺兰危的都懒得说。
于是她道:“随便吧,什么都可以。”
*
第二天一早,
谢延玉起床后,沈琅把点心拿了进来。
是好几个食盒,一一掀开,发现里面的点心还都是热的,像刚做好的,有好几种,但每一种都是她喜欢吃的。
说喜欢也不贴切,
她在饮食上并没有太明显的偏好,因为她从有记忆以来,过的日子大多是缺衣少食的,连苔藓都能吃下去,对于正常的食物,她更不会挑剔,对她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不管酸甜苦辣咸,她都能吃。
但这几样点心,
是摆在桌子上,她会多吃几口的。
谢延玉觉得这姑且称得上是喜欢。
她微微偏头,看了眼那侍从:“你还挺会买的。”
沈琅没有否认,只是笑着捏了下指尖。
他知道她这样说,就代表她喜欢这些。
但其实他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她喜欢吃什么了。
上一世,
她刚投奔妖族的时候,他并不信任她,所以总是在观察她,但那时候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将她观察得那样细致,他会看着她梳妆、吃饭,记住她喜欢梳什么样的头发,哪一道菜多吃了几口,哪样的珠钗多戴了几支,哪个小动作多做了几次。
那时候他以为他只是谨慎,想确认她可信,
但很久以后他才发现,他这样观察她,并不是因为怀疑她。
倘若只是怀疑她是人族派来的探子,那么观察观察她每日接触什么人、说什么话也就罢了,谁会这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
但他意识到得太晚,
他还是亲手杀了她,可是在她死去后的那些时日里,关于她所有的一切,日复一日变得更清晰,像刻入了骨髓融入了生命,他的本能先于他的理智,早将这一切篆刻进了灵魂里,直到很久以后,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爱她呢,即使这份爱,污浊不堪,卑劣不堪,像垃圾一样,是很不值钱的东西。
他学着做她喜欢吃的菜式,学着梳她喜欢的发式,学着她喜欢的一切,想着等她复生了,他就每天把她喜欢的东西捧给她,但他尝试了所有招魂的法术,散尽修为,她都没有再回来。
她喜欢吃的东西做了,但是摆在桌子上等到凉了,馊了,没有人来吃。
她喜欢的衣饰买了,但是摆在柜子里,陈旧了,也没有人来穿戴。
后来那几年,
所有人都说沈琅已经疯了。
因为他一刀一刀,凿穿了自己胸骨,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用了献舍的阵法,要将自己的躯壳献给谢延玉,可是她的魂魄不知所踪,就连献舍也献不成,甚至因为这样阴邪的法术用多了,他已经跳出轮回,成了妖不妖鬼不鬼的存在,连求死也不能。
所以他生生撕下了自己的脸皮,重新给自己做了一张脸,是谢延玉的脸,他穿她喜欢的衣服,梳她喜欢的发式,戴她喜欢的珠钗,用她的脸活着,对着镜子吃他做的那些吃食,妄图抓住一点她还在的错觉。
但终究是错觉,是假的。
他奢望着能再看见她一眼,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场景,
像过往回忆中那样,他坐在桌前,不动声色观察她对哪一道菜多动了一下筷子,但连这样日常的小事,都成了他的奢望与愿景。
他真的很想看见她吃饭,梳头,换衣,任何一个小动作。
也真的很奢望她能够一口一口,吃他给她做的,她喜欢的东西。
这时候沈琅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他指尖上有一些烫伤的痕迹,伤口很新鲜,即使用了治愈术,也没这么快能恢复,是他做点心的时候不小心烫出来的,他不想去外面买,他想看她吃他做的,伤口也不觉得疼,只觉得甜蜜和愉悦。
他有些期待地问她:“要不要尝一下,看看合不合口味?”
然而这话一落,
就看见谢延玉就将食盒全都盖上了。
沈琅一愣,又小心翼翼地问:“是不喜欢吗?”
谢延玉转头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怪怪的,怎么眼眶好像有点发红?
她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个,我金丹期已经可以辟谷很久了,这个是准备带给贺兰危的。”
她说到这,顿了顿,
似乎是觉得贺兰危将近化神期,可以辟谷更久,她给他带点心有点说不通,于是她又随便补了句——
“算是带去哄他开心吧,他应该也不吃,最后多半是扔了。”
*
谢延玉解释完,就带着点心去找贺兰危了。
那侍从很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等到了贺兰危的房门前,她摆了摆手,不让他跟进来,然后敲了敲门,等贺兰危应了门,就自己进了他的房间,还掩上了门。
房间里。
贺兰危跽坐在桌案前,自己和自己对弈。
知道她过来,他甚至都没抬眼看她:“怎么了?”
他的反应倒是很平静。
如果不是谢延玉知道昨晚他在亭子后面,光看他这平静的样子,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昨晚他在偷听她和李珣说话的,毕竟这人前阵子还斤斤计较,她随便说一句什么他都要挑刺,找她不喜欢他、在撒谎骗他的证据。
但他不发疯是最好的,
他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谢延玉也不可能主动提这件事。
她将点心放在了他面前,然后说:“我想请公子帮我。”
“帮什么?”
谢延玉早些时候,就敏锐地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
但到了这两天,才能完全确定,她感觉到的那些,他的退让,和他态度的软化,这些都并不是错觉,虽然不明显,但却是切实存在的。
他退让一步,她就进一步,提起要求来直截了当:“我想进上清仙宫修行,但离公开选徒还有一两年时间,公子是上清仙宫首徒,甚至有宗中长老的权力,所以我想请公子给我一张举荐书。”
贺兰危捻着棋子的手顿了下。
他终于看了她一眼。
昨天还在要求李珣和她定亲,被拒绝了,今天就过来找他,说要去上清仙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拒绝了,所以歇了那些心思,又转头想来巴着他了。
若真是这样,那她就是把他当成备选了。
贺兰危平生从未被人当成备选,他不知道她怎么敢的,也知道自己该感到屈辱,事实上,他也确实感觉到生气,但这股怒气里还泛着酸,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奇怪的期待。
他又问:“为什么想去上清仙宫?”
谢延玉非常敷衍:“因为听说您要回去了,我想离您近一点。”
是吗?
贺兰危这时候是真的不太信她这些话了。
他熟练地给她找了几个借口,却没有一个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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