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 - 第54章 他什么都能做 但不能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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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延玉原本准备回答婚事的事情,
    但突然看见他吐血,她被惊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只能悄悄观察他, 然后就发现他的手又在滴血了。
    这一回站得近, 所以能看清他疤痕错落的掌心被割开一道伤口, 血从伤口涌出来,顺着修长有力的手滴落。
    谢延玉问系统:他手心那些伤都是自己割的吗?
    系统:【对呀,他之前中过毒,余毒未清, 每半个月左右发作一次, 所以才需要你的血。而且他不能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 否则也会牵动余毒,所以袖中时常佩戴一柄软剑,有情绪时会割手掌心来抑制。】
    它有点好奇:【原剧情里就写了这些, 你看了那么多遍,居然不知道这个吗?】
    谢延玉:嗯。
    她每次翻看剧情, 都只看她自己的部分,不看其他人的。
    系统:【……】
    系统看她站着不动, 过了一会,又说:【要不你去给他包扎一下吧。】
    谢延玉:他自己割的手,为什么要我给他包扎呢。
    系统:【……你看他这样子。】
    大约是因为这情绪有些激烈, 所以割破了掌心也没能抑制住, 以至于牵动了体内的余毒,谢承谨似乎因此很痛苦,即使从表情看不太出来,但他脸色比平日更苍白, 手肘撑在桌上,手掩着唇,头也微微低着,眼睛垂着,胸口起伏。
    他似乎已经痛苦到做不出别的动作了,正试图缓和这种痛苦感。
    系统说:【他体内余毒被牵动了,还没到平时每半月被反噬一次的程度,但这毒如果已经被牵动了,会对血腥味很敏感。闻到你的血腥味,他会感觉到好转,但如果闻到除你之外其他人的血,包括他自己的,都会让他状态更恶化。】
    系统幽幽道:【他手上的口子太大了,血都止不住,闻到血腥味,要不了多久会发展成反噬的程度的,到那时候,就得轮到你割手腕给他喂血了。你想现在放一次血,过两天等他余毒反噬了,然后再放一次血吗?】
    它都觉得自己有点苦口婆心了:【虽然放两次血,能推进两次剧情点,但挺伤身的,就算你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了也顶不住。】
    谢延玉沉吟片刻。
    她知道割手剜放血这事是等价交换,所以可以在每次放血时毫不犹豫地割开手臂,但这种事,能少一次,为什么要多一次?
    至于推进剧情……
    她现在操控剧情越来越熟练,甚至对于推剧情的方式,她隐隐约约也萌生出个新的想法来,如果这想法可行,或许她以后推剧情时可以少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例如放血。
    但她不准备和系统提这些。
    她看了谢承谨一眼,随后走到他身边,准备帮他包扎。
    *
    谢承谨并非不知道,体内余毒被牵动时他不能闻血腥味,
    然而此前,他从未有过抑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只要划破掌心,感受到那种尖锐的痛意,他就能本能地抑制住一切情绪,哪怕流血也没关系。这是第一次他克制不住情绪,牵动了体内的余毒,虽然不像每半月一次的反噬那样痛苦,但也已经令他浑身脱力。
    他静坐着,试图缓和一下。
    然而手心的伤口还在滴血,
    他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股味道让他愈发痛苦,就好像有人拿着刀,用刀刃一寸寸碾过他的灵脉,以至于他连动一下都有些困难。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神智不清了,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在想谢延玉。
    或许是身体的本能,令他想到她血液的气息,
    他闭了闭眼,试图截断自己的念头,但她就在房间里,他又本能地去注意她的动静,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他听见她走过来的声音,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
    然后他感觉她抓起了他的手腕。
    就连她指尖的触感都被放大,他又睁开眼,沙哑道:“干什么?”
    谢延玉说:“我帮兄长包扎。”
    谢承谨视线落在她覆目的白绸上:“你看得见。”
    总归他刚才已经把她和贺兰危的事情挑明了,谢延玉也不想再费心思瞒他,
    她从芥子袋里拿出纱布:“嗯,其实我去找了贺兰危好几趟,之前瞒着兄长,但兄长应该也知道了,我瞒着您也没意思。他先给了我明心符的画法,后来又给了我一道明心符。”
    她抓着他的手,说了一长串话,一边说一边给他清理伤口,
    谢承谨太阳穴突突跳起来,直接把手往外抽,
    然而没多少力气,刚往外抽一点,就又被她用力抓住了。
    她手指扣进他指缝,十指相扣,把他的手抓牢,然后把沾了药膏的纱布狠狠按进了他伤口里,她记仇,模仿的上次他给她脚踝上药的力度,一点点地把药膏蹭上他翻卷的皮/肉。
    但谢承谨已经被余毒折磨得麻木了,
    他感觉不到痛,只能感觉到指缝间她手指的触感,薄薄的皮肤贴在一起,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皮下细细血管的震动,他等了一会,她没有再说话,分明他刚才问她愿不愿意和贺兰危成婚,她说了一堆别的,偏偏就这件事和默认了一样没给准确答复。
    隔了一会,
    他又问:“所以你想和贺兰危成婚,是吗?”
    谢延玉正给他处理伤口呢,听见这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
    还是没有回答。
    一个这样简单的问题,却悬而未决,
    谢承谨生出一种很负面的情绪,以至于余毒又被牵起,让他心口阵痛,他手指收拢,死死卡住她的手指,垂眸缓了半晌,突然又冷声和她说:“你虽心悦他,但可知和他成婚后,贺兰家的族老会如何对付你?”
    谢延玉却道:“我不想和他成婚呀,我不喜欢他。”
    这话一落,
    谢承谨顿了顿,卡着她手指的力道松了些:“是么。”
    他淡淡道:“那为何要跟去妖界封印。”
    “兄长记得我上午去当铺赎玉佩吗?掌柜的说有人用高价把它买走了,我用寻踪术找了,发现它在妖界封印那边,西行二十里莲叶间,就是妖界封印。”
    谢承谨冷眼看着她。
    他似乎对她有一种不信任感。
    听见这个答案,他又想把之前没和她计较的旧账全都翻出来,要她一个个解释,问她那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呢,给贺兰危下情丝蛊,跟着去怨宅,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吗。
    但她又能回答出什么话来。
    谢承谨意识到自己或许不太想听她的答案,
    于是话到嘴边,还是没问,他有些烦,但分不清这情绪的来源,只是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谢延玉则清理干净他手上的血迹,又用纱布缠住他的掌心。
    这样就算包扎完了。
    然后她才发问:“兄长突然问这些,是想帮我找一门婚事吗?”
    她是不想和贺兰危成婚,
    但如果谢承谨要帮她找一门婚事,那就太好了。
    她还担心提早和李珣见面了,出现某些变数,导致李珣不认和她的婚事呢,虽说她最终不会和李珣成婚,但她得和他定亲,如果谢承谨要帮她找婚事,那就让谢承谨帮她给李珣说亲好了。
    谢家的家世背景摆在这,和天剑宗也并无仇怨,谢承谨要是有心,帮她和李珣定亲不是难事。
    她心中想着,
    又开始打腹稿,想着该怎么和谢承谨提一提李珣的事。
    然而谢承谨没给她继续说的机会。
    他根本没回答她,无视了她的问题,出声道:“出去吧。明天会带你过去。”
    谢延玉:“……”
    谢延玉听他这么说,只好把话又吞进了肚子里,准备下次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和他提。
    好在她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呆太久,他叫她出去,她也就直接告辞了,然而临了要走的时候,她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已经闭上了眼,全身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一副脱力的样子,这姿态看着有几分虚弱的懒散,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样端庄自持,应该是真的没力气。
    他脸色也很苍白,唇间还有一点湿润血迹。
    化神期修士五感极为敏锐,是不是这样也能闻到血腥味?
    谢延玉看着那点血迹,又走回去。
    谢承谨听见声音,又睁开眼,就看见她居高临下站在他身前。
    他眼睫颤动了下,刚要问她又要干什么,结果下一秒,就见她弯下身来,凑近他,淡淡的药味铺天盖地弥漫下来,随后她冰凉的指尖落在了他唇间,蜻蜓点水一下,蹭掉了他唇间的血迹。
    *
    夜里。
    谢承谨睡下后,又做了个梦。
    他又梦到谢延玉,近来他频频梦见她,各式各样的梦,各式各样的视角,梦见她的行为、她的想法,还有些零碎的没发生过的画面,他已经习惯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日之事的影响,
    这一回,他梦见她扣着他的手,十指纠缠得紧紧的,苍白的皮肤被按压出淡红的指痕,连带锁骨上的那粒小痣,也像被用手指反反复复用力摩挲过一样,留下一圈泛红的痕迹。
    梦见唇间蜻蜓点水的触感,
    床沿风铃摇晃着发出细碎声响,
    而后她仰起头,有些不成调地唤他兄长。
    谢承谨猛然惊醒。
    *
    醒来后,谢承谨就睡不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贺兰危之前讥讽他的话。
    最终他面无表情地起了身,继续处理事务。
    然而转瞬后他再次想到谢延玉,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烦躁,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恼意,强令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要处理的卷宗上,但下一秒,翻到和妖界封印有关的卷宗,他再一次想到,明天要带谢延玉一起去妖界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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