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 第250章
营地防御作战指挥还是傅尔丹, 德亨和阿尔松阿在船上指挥船战。
说是指挥,其实德亨更像是定海神针,用来打头阵鼓舞士气的, 真正指挥作战的,是孙当家的。
在水师军官连船怎么调头都指挥不好的时候,德亨当机立断,将指挥权交给了商贾孙茂。
他是此次商队推举出来的的临时首领。
孙当家的, 姓孙名茂,字林之,号崖山居士。
孙茂一面指挥舵手将装载有火炮的大船开去侧面,避开敌船正面炮火同时去炮轰敌船的船头,一面命令他们带来的小船,扔掉货物,轻船上阵,分为两路, 一路绕去后方包抄载有火炮的敌船, 一路去阻止敌方小船登陆营地,去和哥萨克骑兵合围。
战术上很有章法, 下令攻击的时机上也拿捏的很准,但是,开船的舵手不听使唤,装炮的炮手不是炸膛就是延误开炮时间,弓箭手和火枪手在船行平稳的时候,能顺利射击, 但在船被对面轰的摇晃颠簸的情况下, 德亨都怕他们的箭矢和子弹射到自己人身上。
糟糕透了!
德亨站在船板上, 双腿微扎马步, 将双脚焊死在甲板上,稳住身形,架着火枪,朝对面射击。
陶牛牛同样扛着火枪,和他做掎角之势,互相护卫,压下从对面来的火力。
阿尔松阿没这本事,只能手握弓箭蹲在船舷护板下头躲避,抽冷子射上一箭,不给两人添麻烦。同时下定主意,若是此次能活下来,一定将自己练成神射手。
同样以数量取胜,对面的火炮明显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见奈何不了对方,便试图撤离。
孙茂请示道:“公子,敌船要跑了,追吗?”
德亨:“追!”
孙茂看了眼营地方向,下令道:“东北方向,追!”
两艘载火炮大船,五艘小船,最后只一条大船和一条小船逃脱,击沉一艘大船和三艘小船,俘获了一艘小船后,德亨下令回航。
阿尔松阿有些可惜道:“那艘大船可以不用击沉的。”俘虏了多好,可以作为己方战力。
孙茂看了眼德亨,解释道:“洋人的规矩,自家的船宁愿烧掉,也不会留给敌人。如果让他们看出来我们有捕获的心思,他们不会逃走,而是调转头来拼死争夺那艘船,所以,为了能减少我方损失,最好将其击沉,他们见我们也得不了好处,自然就不再恋战,逃走了事。”
阿尔松阿点头,道:“原来如此,受教。”
孙茂拱手有礼道:“不敢。”
回航途中,遇到一些落水的俄罗斯人,孙茂问道:“公子,要捞上来吗?”
德亨问道:“捞一个上来问话。”
捞了一个上来,这人很自觉,一上来气还没喘匀,就开始大呼小叫的求饶。
德亨听了两句,挑眉,用俄罗斯语问道:“你们不是俄罗斯人?”
这人分辨了一下,也确认了德亨才是那个领头的,用俄罗斯语回道:“我是瑞典商人,叫安德森,不是俄罗斯人。”
德亨:“商人?你既然是瑞典商人,为何会为俄罗斯人作战。”
安德森:“我们是受了俄罗斯人的委托…能不能先救人?水里还有很多我的朋友。”
德亨笑了,用拉丁语吩咐陶牛牛道:“将他扔下去。”
陶牛牛狞笑一声,上前拎起他就往船舷边上拖。
安德森剧烈挣扎,可惜,他本就在冷水里泡的浑身无力,此时挣扎并不比小鸡崽子力气大多少,只能被陶牛牛拖着走。
安德森大喊道:“不,不,放了我,我有很多金币,有很多货物,香料、象牙、丝绸、黄金、瓷器……你们都拿去,只要放了我。”
德亨上前,问他:“不救你的朋友了?”
安德森半边身子都悬挂在了船舷外头,战战兢兢道:“他…他们、也、不算是我的朋友。”
德亨嗤笑一声,对陶牛牛道:“放他下来吧,捆绑好,不要给食水。”
既然是商人,不是俄罗斯水军,这些人就可以捞一捞了。
最后,一共捞上来六个活人,其中一个中途受伤不治,德亨下令,直接扔海里喂鱼。
其冷酷无情的手段,让被捞上来的人噤若寒蝉。
虽然这是海上行船常态,他们也曾亲手海葬过自己的同伴,也曾杀死过所过之处的弱者,将其扔海里喂鱼,但杀和被杀,有仪式的海葬,和被抛尸,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眼前的人,可不是手无寸铁的原始土著,任由他们哄骗拐卖虐杀,眼前的人,能掌握他们的生死。
德亨回来,傅尔丹这边作战也已经结束了。
傅尔丹清点完伤亡,面色很不好看,道:“如果没有援军,我们撑不了多长时间。”
德亨面色也很不好看,他们这边重伤亡超过了百人,轻伤者不计其数,而哥萨克骑兵那边,却只留下了寥寥十余人的尸首。
伤亡对比有些悬殊了。
傅尔丹道:“当务之急,是先将散在各处的驻兵叫来,增加战力,要么,立即回程。我有预感,哥萨克骑兵一定不会放弃的。”
德亨先道:“不能回程。去召集驻兵吧。”
知道劝不过,傅尔丹不再多言,去安排去了。
德亨先做战后抚慰工作,对孙茂道:“传令下去,凡今日参战的兄弟们,每人可得银二十两,斩首一人,多得银五十两,若有受伤的,尽管去医部领药治疗,有牺牲的,每人给其家人补贴银百两,今日丢海里的货物损失,列出清单来,我以双倍价钱购买。以后作战也照此规矩。”
孙茂惊喜非常:“这……孙某多谢公子慷慨。”
今日这场水战,他们也算是自保,着实没有想到,还能从德亨这里拿到补偿。
德亨将其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今正是战时,抵御外敌,还需你我勠力同心,同进退才行,你们为我效死,我作为主君,自该让你们生有所养,死有所抚,无需感谢。”
八旗水师官兵这边自有抚恤政策,无需德亨特地说明,但德亨给汉人这边开出的斩首条件,让他们颇有微词。
德亨是不会惯着他们的,留下人手收拾营地和继续防御工事,德亨开始带着他们操练。
海上作战明明不需要耽搁这么长时间,也不应该有这么多伤亡的,都是这帮子所谓的水师扯了后腿。
安生了几天,在一日清晨,哥萨克骑兵又一次偷袭营地,与此同时,又有敌船趁着早上涨潮水位升高靠岸袭击船只。
好在这些天,工匠们加工加点制造火药,造了许多烟花爆竹和土法手榴弹出来,虽然不能代替子弹和炮弹,但扰乱敌人的进攻足够了。
子弹和炮弹不是那么好做的,除了火药,还需要钢铁,而短时间内,德亨不可能建高炉炼铁,锻造,然后再造炮弹。
否则,火候不够造出来的炮弹,不是哑炮,就是容易炸膛,敌人没有伤到,自己先全军覆没了。
既然时间上来不及,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比如制造烟花爆竹,窜出去燃烧的时候能放出毒烟燃烧起来呛人的植物就地取材,德亨随身带有医生,他们能识别毒草。
比如熔炼了铁锅,用模具造弹壳,用木头做手柄,然后装上火药,点燃扔出去,炸的越厉害越好,反正伤害的是敌人。
土法手榴弹把哥萨克骑兵气的吱哇乱叫,有毒的浓烟则是让偷袭的敌船吃了大亏。
但是,相比于之前的人少船少,这一次,他们明显的是有备而来,而且是集结了附近驻地的力量集中而来。
哥萨克骑兵从一百增加了一倍,变成两百,装载火炮的大船从两艘,变成五艘。
而且,趁着潮汐而来的小船,登陆上岸,与留守营地的人冷兵器交锋,战到了一起。
以及,发现清人这边顾不上他们,之前被德亨一路俘虏带来的奴隶们,足有好几百人,趁机逃窜起来,让整个大营更加乱成了一锅粥。
延信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德亨差不多用了两个月从船厂来到庙屯,是因为他一路走走停停,到了一些人多的,可以做买卖的地方,还要停上一两天,让远处得到消息赶来的游人们能买到他船上带来的盐、布等货品,行程自然慢。
延信不一样。
他仅用了十来天的时间,就从船厂赶到了庙屯,中途哪怕马匹、骑兵等出现水土不服或者晕船的症状,他也只是下令放在岸边,自行修养,然后继续行船,不等他们。
他受康熙帝之命,暂冲船厂将军,按说他只要依命上任就行了,但康熙帝还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务必要保德亨平安回京。
既然要保,那在船厂里坐着等德亨自己回来是肯定不行的,所以,他得派人去找德亨,将人给带回来才行。
这个时候,延信还没打算亲自去的,但他刚上任没两天,他就接到了德亨从扎伊派人传来的消息:黑龙江下游被人占了,他要去把敌人赶跑,将被占去的地盘给抢回来。
延信当时头皮就麻了,他跟傅尔丹的想法一样,这孩子,胆子太大了。
他自己是痛快了,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跟着他吃挂落。
同时又埋怨傅尔丹,你随身伺候的,在知道孩子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该将人绑回来。
你是怎么任由他胡作非为的!
没其他说的,延信是再也坐不住了,他当即点兵,带上粮草马匹武器,水陆并进,日夜兼程,寻着德亨留下的踪迹,向黑龙江下游而去。
延信给康熙帝的奏折都是上船之后写的,可见他有多么急切。
也幸亏他的急切,如果他在路上哪怕延误一个时辰,延信都要后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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