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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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查河工还是查贪腐, 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 康熙帝派遣了好几位大臣回京,其中就有阿灵阿。
    临走之前,阿灵阿上奏,想要将儿子阿尔松阿带回京, 被康熙帝拒绝了。
    目送失望的阿灵阿离开,德亨心情很美丽的给康熙帝亲手换了杯热茶。
    康熙接过热茶,在茶和人之间转了两三回,打趣道:“连梁九功的活儿都干了,你很愉悦喽?”
    德亨忙收敛起面容,正色道:“在皇上跟前当差,只要臣看到了,就都是臣的活儿。”
    “嗯, 油嘴滑舌, 看来是真的很高兴,还带着点得意。”康熙帝进一步评价道。
    德亨:……
    康熙帝:“阿尔松阿是个单纯的少年, 你别欺负他。”
    德亨大喊冤枉:“明明是他老子欺负我,怎么成我欺负他了?”
    康熙帝:“朕已经替你‘报仇’了,你跟阿尔松阿都是朕看好的将来的柱石,朕不希望你们斗来斗去的。”
    德亨正在疑惑康熙帝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呢,突然灵光一闪,惊讶道:“那些流言……”
    康熙帝笑而不语。
    德亨:“我就说呢, 又是阿尔松阿踟蹰犹疑, 又是我算数烧证据的, 这些细节, 除了当事人我和阿尔松阿,还有就是皇上您和揆叙、粱谙达几位,基本上就没知道的人了。
    这都是御前发生的事情,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皇上您居然没有追究御前密失之事,那就只能是您授意的了……”
    “嗨呀,我怎么就这么笨,怎么没想到呢?我还以为是我运气好,老天爷帮我呢。”
    “哼,朕从不信什么运气、什么老天爷的,事在人为。”康熙帝哧道。
    德亨十分认同的连连点头道:“臣受教了。”
    康熙帝再道:“阿尔松阿被你卖了还在替你数钱呢,你良心也过得去?你去主动跟他和好,莫要拖得时间长了,生了裂痕,到时候就是想弥补也弥补不了了。”
    德亨答应的很痛快,笑道:“行,等换了班,臣就去找他说话。”
    康熙帝见他这雀跃的样子,不由再次叮嘱道:“不要戏弄他。”
    德亨:“知道了。”
    他在康熙帝这里这但信誉都没有吗?
    这是什么道理?
    换班之后,德亨一路问去找到阿尔松阿,可巧了,他正在送父亲阿灵阿呢。
    见到德亨过来,正在叮嘱儿子要离德亨远些的阿灵阿话梗在了喉咙里。
    德亨笑的阳光灿烂,打招呼道:“阿中堂,这就回京了?”
    阿灵阿:“……”
    德亨:“我来找阿尔松阿一起去摘荷叶,烧荷叶饭吃呢。”
    阿灵阿:“德公爷,好兴致”
    德亨:“最近肉吃多了,腻歪,想吃点清肠败火的,就想到了荷叶饭了,您看这满东淀的荷叶,嫩幽幽的,长的多好啊。”
    阿灵阿:“德公爷自己去吧,犬子性愚钝,就不去扫德公爷的兴了。”
    德亨:“这可怎么说的……”
    话未落,就听阿尔松阿跟他道:“你且等我一会,我送完父亲就去找你。”
    德亨:“好,我去那边等你。”
    阿灵阿面色很不好看,跟儿子道:“你也看到,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你做什么还要和他混在一起。”
    阿尔松阿:“父亲,您能不能告诉儿子,您和他有什么龃龉?”
    阿灵阿沉默,最后还是叹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一开始以为简单的很,谁知道竟得罪他了。儿子啊,但凡是混朝堂的,人均八百个心眼子,你看他才到皇上身边几天,就混的如鱼得水的,何止是八百个心眼子,为父是真怕你在他手上吃亏啊。”
    阿尔松阿心下一梗,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儿子倒是觉着他心地纯善,不是狡伪之人。”
    阿灵阿心力交瘁:“儿啊,你被他哄了。你看看为父现在,明明惹下事儿的是他,最后火却烧到了为父的身上,你还觉着他纯善?”
    “他明明就是大大的伪善!”
    “咱们所有人都看错他了。”
    阿尔松阿忍不住问道:“您说的这个‘所有人’,都有谁?”
    受人之托,受的是谁人之托?
    是好意,还是恶意?
    阿灵阿:“……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总之,慎之,慎之!”
    阿尔松阿:“阿玛,您总得跟儿子透个底儿,至少有个态度吧。”
    阿灵阿:“为父的态度,就是远着他些。”
    阿尔松阿:“恐怕不能,除非我或者他,不在御前行走了。”
    这个难办了。都在皇上跟前当差,相交是在所难免的,更不能弄的乌鸡眼似的,否则让皇上看了不像话。
    阿灵阿叹道:“为父原本想着你这御前侍卫不做也罢……”
    “绝对不行,这是儿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阿尔松阿想也不想拒绝道。
    他还不知道,阿灵阿已经试过从康熙帝身边将他带走了,只是被皇帝拒绝了而已。
    话说到这里,阿灵阿只能道:“那你就多长几个心眼子,别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阿尔松阿:……
    送走阿灵阿,阿尔松阿去找到正在一艘小舟之上钓鱼的德亨。
    德亨见他过来,将手里的钓竿递给他,自己捞了一个长柄木镰刀,勾才展卷儿的翠绿荷叶玩。
    德亨笑问道:“阿中堂走了?”
    阿尔松阿:“……嗯。”
    德亨指使撑舟的渔夫撑开小舟去到荷叶多的地方。
    二月末的东淀不仅芦苇郁郁葱葱,淀子里的荷叶也早就冒头,在水面上撑起了碧绿的伞盖。
    德亨想吃叫花鸡,但裹叫花鸡还是要用老荷叶更好,于是就弃了叫花鸡,改吃荷叶饭了。
    用木镰刀勾着荷叶柄,捞过一朵脸盆大小的荷叶,一手捏柄一手握着镰柄使劲儿,用镰刀头将柄割断,再将荷叶柄上拉出来的细丝在镰刀上缠绕几下,彻底扯断,一朵荷叶就到手了。
    德亨哼着小曲儿,嗅了一把新鲜荷叶的清香,将之铺展着放在身边,又去捞另一朵。
    今儿阳光明媚,德亨的心情也很明媚。
    阿尔松阿手里握着钓竿,远看青山如黛,近看满池波光潋滟,心胸也不由舒展开阔了。
    他直抒胸臆道:“我后来想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德亨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什么意思,故意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故意的了?”
    阿尔松阿:“在你拿起笔的那一刻,就已经算好脱身之法了。”
    德亨:……
    德亨将新的荷叶叠放好,道:“做个假设,我当时让你走,你走了,现今又会如何呢?”
    “如果你视而不见,或者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你阿玛应该教过你,在皇上跟前当差最忌好奇心过多吧没有引起皇上的注意,现今又会如何呢?”
    “再者,当时皇上问你,你给搪塞过去了,现今,又会如何呢?”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脱身之法,是你想多了。”
    阿尔松阿:“……你这是阳谋。”
    “那你也得往里面跳不是?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德亨笑语。
    阿尔松阿:“我不生气。”
    德亨:“哦。”
    阿尔松阿:“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理我了?”毕竟他们这你来我往一回,算是闹掰了。
    德亨叹气:“皇上要我别欺负你,虽然我觉着皇上这话有失偏颇,但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也很听劝,所以,我决定以后就跟你当做寻常同僚处着了。对了,我之前答应你的日后也帮你一次的事,还作数的。”
    阿尔松阿对他“寻常同僚”的说法有些不满意,道:“……我阿玛他,不是故意的。”
    德亨哀嚎:“你可别说了,我觉着他就是故意的。我跟他、跟你们家无冤无仇的,你怎么就看我那么不顺眼呢?”
    阿尔松阿见他这抓狂的样子,不由好笑了一下,玩笑道:“可能是他嫉妒呢?”
    德亨:“哈?”
    阿尔松阿:“谁让你这样聪明,将别家的小孩子都比下去了,我觉着我已经够争气了,愣是被你比成了地上的泥,我阿玛嫉妒一下怎么了?”
    德亨:“……你开什么玩笑呢,一点都不好笑。”
    阿尔松阿:“我跟我阿玛说了,让他以后见了你就躲着走,你别陷害他了,行不?”
    德亨:“说什么瞎话,我才没陷害他……要是他以后不找我麻烦的话。”
    阿尔松阿忙道:“我保证。”
    德亨:“哼。”
    “今晚我们吃荷叶大餐,你来不来?”
    阿尔松阿笑道:“你邀请的,当然要去,我从家里带了些干笋子,要不要带一些过去?”
    德亨:“那就太好了……”
    御前当差,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既然阿尔松阿想和德亨交好,德亨也没拒绝的道理。
    接下来几日,御驾登舟,行程方面,无非就是继续巡视河堤,接见沿河大小地方臣子,以及,水围。
    离开东淀的时候,德亨跟当地几家民户定了芦席芦筐等手工编织品,付了定金,等编织好了就让他们送去京里去,结剩下的尾款。
    二月二十九日春分,康熙帝遣大学士马尔汉去行礼祭祀,然后听礼部部员回禀事情。
    与此同时,德亨收到了一封信件。
    是陶阿爹随礼部部员一起,亲自送来的。
    福顺大舅的信件。
    福顺正月出发去地方任总兵,如今已经二月末,他也早就到了雷州府,然后写了家书,送往京里。
    可是巧了,他刚熟悉军务,就遇到暹罗国特使从他负责的雷州海港过,为了弄清粤海港到底是怎么交易的,福顺亲自将这个特使以及他们的船只货物,送去了广州府粤海港总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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