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476章 欲往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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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欲往天界
    轰隆隆——
    枯荣神树仿佛连通著整个世界,这片天与地都在它的掌控之下。
    仅仅只是一个拖拽,就好似將这座天地都要一起拽动。
    虚空之中,闷雷滚滚,枯荣神树一个晃动,但天地之间无穷无尽的力量,都在匯聚,让李砚知的拖拽变得无功而返。
    “空间么?”李砚知深邃漆黑的眼眸深处,暗金神性化作滔天巨浪,轰然衝出。
    天空之上,一道似有九彩又似白色的光华,哗啦啦倾泻而下,形成贯通天地的光雨瀑布,衝进枯荣神树禁錮的空间。
    洞观之下,从枯荣神树之上,出现无数条锁链,与四方天地锁在一起。
    它就像是一个拼命扣住牢笼边缘,不愿被抓走的猛兽,要把自己和这座天地彻底捆绑在一起。
    在无尽的光雨瀑布中,一双九彩琉璃神眸豁然睁开,在枯荣神树的影响范围之外,將所有天地元气尽数隔绝开来。
    既然你要用天地捆绑,那么就將这片天地彻底耗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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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著,那些被强行镇压的虚空,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咔嚓,咔嚓——
    天道法身沐浴著天光落下,每一步,都踩在了枯荣神树周围的空间节点之上。
    很快,枯荣神树捆绑天地的锁链,开始出现狰狞而又刺目的裂缝。
    十息之后,所有撤走的钦天监大佬以及护法神们,全都惊骇地看向身后。
    就在刚刚,他们明显感觉,身后的那方天地,都在摇晃颤动。
    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被从一汪水池里拽走,整个水面在晃荡中骤然下沉。
    天道法身斩断枯荣神树捆绑天地的空间锁链之后,李砚知的身形嘭然炸碎,化作漫天古神秘纹,將枯荣神树彻底淹没。
    站在一旁的徐祖,眼看著李砚知的行动,心神剧烈摇晃,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生怕出现什么问题。
    至少目前而言,一切都还算顺利。
    徐祖能明显感受到,枯荣神树对周围的掠夺,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但同时,现在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枯荣神树对天地的掠夺吞噬停止,那是因为其吞噬对象,已经从天地变成了自家的关门弟子。
    是生是死,就从这一刻开始见分晓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正在不断向北方迁移的大夏百姓惊讶的发现,朝廷颁布的迁移计划,不仅距离变短了不少,就连时间限制也不再紧迫。
    不少人惊觉,是不是事情出现了新的变化,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给人一种边看情况边撤退的既视感。
    而商黎等一眾钦天监大佬的感觉更为强烈。
    西南方向的天地,似乎正在逐渐恢復,最边缘的荒漠,已经在天地元气的滋养下,重新焕发了些许生机。
    就连雾蒙蒙的灰白天空,都逐渐显露出一抹蓝意。
    “也不知道琅琊王那里到底怎么样了——?”有钦天监佬看著西南天空,忍不住轻声嘀咕。
    “肯定切顺利,否则徐祖早就给我们传消息了。”
    “我等在此静候便是,人间存亡与否,如今只能全赖琅琊王一人,我们说再多也无济於事。”
    一月之后,大夏西南,盘坐在虚空中的徐祖,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前方遮天蔽日的古神秘纹,瞳孔骤然一缩。
    隆隆——
    虚空在缓缓震动,並且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有什么存在,要从中钻將出来。
    一缕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从前方传递出来。
    像是小五,但又似乎有所不同。
    就在徐祖凝神之际,一道人影从遮天幕布中走出,紧接著,所有古神秘纹都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席捲,朝这道人影匯聚而来!
    数息之后,恍若天地坍塌陷落,最终匯聚成一道身影,逐渐显现出其真实容貌。
    “老师—.”李砚知依旧还是那个李砚知,但身上的气息却变得一片混沌。
    既有深渊般的静水流深,但却在这深邃中,又能感受到一股极度压抑的毁灭之气,仿佛看一眼,都会让人感受到自己身体在衰败。
    危险,极度危险!
    饶是徐祖都能从李砚知身上,感受到一股未知的危机感。
    “小五,如何?是不是已经成功炼化了?”徐祖顾不得这些,连忙上前,伸手握住李砚知的手腕,探查他的情况。
    李砚知点了点头,“弟子已经將其初步炼化——”
    徐祖听出了李砚知话中隱藏的意思,面色变得严肃,“是不是有隱患?“
    李砚知没有隱瞒,“是有些隱患。“
    “弟子以秘纹拓印帝顓頊之尸身,勉强將枯荣神种封入体內,並且开始初步侵占神种。”
    “因弟子之前已经经受过天人五衰,所以初步炼化很顺利,对枯荣大神通,也已经有了些许感悟。“
    “但枯荣神种蕴含的神通太过强大,以弟子现在的层次,想要完全炼化根本不可能,所以枯荣神种依然会无时无刻影响弟子。”
    李砚知表现的很轻鬆,但徐祖却从中察觉到了危险,“是不是你在炼化枯荣神种的同时,枯荣神种也在——炼化你?”
    李砚知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愧是老师,什么都瞒不过您。”
    “所以弟子需要继续演化帝顓頊的尸身,若是帝顓頊尸身不够,那就得演化更多神体,用来对抗枯荣神种,直至將其彻底炼化,成为自己的神通!”
    他宽慰徐祖道,“老师也不必太过忧虑。”
    “弟子与枯荣神种对抗的过程,同样也是自我蜕变的过程。”
    “演化诸多神体,匯百家之长,会让弟的肉身越发强!”
    “最后將枯荣神种也炼化,那弟子在拥有无敌肉身时,还能得到天品紫玉大神通,此等机缘就算放在天界,怕也不多见。”
    徐祖长嘆一声,“话虽如此,但如此机缘背后,却是你在和死亡赛跑,一旦演化神体的进度,无法对枯荣神种形成压制,那后果,可就—..”
    “至少现在无恙不是?”李砚知笑道,“老师莫慌,一切都在弟子掌控之中。”
    徐祖拍了拍李砚知的肩膀,“是为师没用,还要你来为人间承担如此重担。”
    “事已至此,我们先回去,看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李砚知頜首应是,二人旋即消失在虚空。
    一则消息,宛如巨石,砸进了大夏。
    百姓迁移工程暂缓,目前已经迁移的百姓,会得到朝廷减免赋税的优待,同时鼓励继续向北向西开荒。
    至於大夏西南,则会派军队过来屯田养田,等待土地恢復生机,再行安排。
    得知这个消息的普通百姓,一个个都恨不得跳起来骂娘。
    朝廷的政令岂能如此儿戏?
    说迁移就迁移,说停止就停止。
    如此大范围的劳民伤財,是真不怕百姓造反吗?
    “我辛辛苦苦在外奔波,终於攒够了银子,在老家建了一座大院,结果一纸告示,我多年积蓄就这么毁於一旦,现在我刚迁走,又说可以不用再迁,谁来赔我的损失!?”
    “朝廷为什么就只会折腾我们这些老百姓?安生过日子不好吗?”
    “也许朝廷也有苦衷—大傢伙儿也都看到了,各地方士都在帮著一起迁移,那些平日里高在上的大官,还不是跟著我们起,整日灰头土脸?”
    0.
    稍微得知一些內情的人,却一个个都鬆了一口气。
    迁移计划暂缓,那就说明危机解除,大夏乃至整个人间,都转危为安了。
    就在民间议论纷纷之际,关於此次西南危机的解释,伴隨著朝廷告示,传遍各地。
    也直到此时,天下百姓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人间竟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
    怪不得,要从西南开始,全面向东向北迁移。
    “是徐祖和琅琊王,救了大夏,救了人间!”
    “如今大夏內忧已除,有徐祖和琅琊王在,外患也必將迎刃而解。”
    “我们的好日子就快要来了!”
    在官府的告示,以及刻意安排的舆论引导下,大部分民怨在削弱。
    大夏的气运,终於再次开始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感。
    而且在清除了枯荣神种对天地的吞噬盘剥之后,那深藏在大夏气运中的毒气运,也成功剥离出来。
    在李砚知和徐祖回到奉阳城时,便得到了始皇帝甦醒的消息。
    奉天宫后殿,李砚知再次见到始皇帝,依旧是那个威严霸道,犹如山岳般巍峨不动的始皇帝。
    但从他的眼眸中却也看出了些许疲倦。
    气运反噬,不少大夏百姓可能都感觉不到,但始皇帝却是首当其衝,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压力。
    “琅琊王在朕昏迷之际,救大夏於危难,力挽狂澜,朕不知该如何感谢。”
    始皇帝一袭黑红龙袍,坐於桌案前,“琅琊王若有所需,但讲无妨,只要朕能做到的,定会竭尽全满琅琊王。”
    內侍们恭敬地行走在殿中,为整个大夏地位最尊崇的三人,端来美酒佳肴,为三人准备晚宴。
    始皇帝率先举起酒爵,向李砚知示意,然后率先一口饮尽。
    这一幕落在一眾內侍眼中,一个个心中顿起惊涛骇浪。
    这可是始皇帝啊,竟然向琅琊王敬酒!?
    无论琅琊王立下多大功劳,帝王也不应如此,这与礼制大不相符。
    若是传出去,不知会嚇死多少人。
    琅琊王地位之尊崇,可见一斑。
    李砚知也陪著喝了一口,始皇帝对桌案上美味佳著熟视无睹,继续开口问道,“琅琊王此后有何打算?”
    “在朕昏迷期间,朕的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差点误了国,若非琅琊王出手制止,恐怕大夏先祖的数百年基业都要毁於一旦——.”
    “不若琅琊王在朕的子嗣中挑选一位合適的,做琅琊王的弟子如何?”
    这话说出来,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差点没瘫倒在地。
    让琅琊王收大夏公子为弟子,那这位大夏公子,成为未来始皇帝的继任者,岂不是板上钉钉?
    换而言之,始皇帝这是將大夏皇储的选择权,变相交到了李砚知手上。
    这,这——
    翻遍大夏史书,这也是开天闢地头一遭!
    李砚知笑了笑,“陛下,李某要传授的,都已经编纂成了书册,诸位公子自可对照修行。”
    “若有不懂处,钦天监一眾方士也都是优秀之士,更何况还有老师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李某来教。”
    “最重要的是,李某恐怕在人间待不了多久了。”
    话音落,整个奉天宫后殿,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侍奉在侧的內侍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前后不过短短几句话,足以让整座人间都要为之震动。
    尤其是最后这一句,琅琊王竞然说,在间待不了多久?
    这是什么意思!?
    是琅琊王要死了不成?还是要去往他处?
    可现在的大夏,当真缺不得琅琊王啊!
    始皇帝自然也想到了这里,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好似刀锋一般掠过一眾內侍,杀意如潮水般铺散开去。
    鐺——
    甩个內侍承受不住如此杀意,手中的青铜托盘掉落,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打破了大殿中的安静。
    始皇帝目光甩凝,当即就要挥手杀人。
    徐祖呵呵笑道,“陛下——大不必,人间有老朽在,依然以稳如泰山。”
    他挥了挥手,示意这些內侍退下。
    有徐祖说话,始皇帝严肃冰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桶,大手挥。
    在鬼门关上走了孔遭的內侍们,当即鬆了甩口气,然后井然有序地快速离开宫殿。
    徐祖这才开口道,“砚知离开人间之事,乗与老开商量过了,这也是我们多次商议后的结果。”
    “人间太浅,乗经无法再支撑他修炼。”
    “如今大夏切都乗安排妥当,內有山川河流等气运之神守护,內忧乗除,固若汤。”
    “只剩下外部威胁,以老现在的状態,也以应企。”
    “既然人间已无太变数,砚知也不应该再被束缚於此—”
    “天界才是他挥洒天赋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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