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460章 诸位,隨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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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诸位,隨我走一趟吧
    琅琊王!?
    奉阳城墙上,迎迁使官只感觉自己脑袋里响起万丈雷霆,猛地回头,看向城门口。
    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让他顿时如坠冰窟。
    这,这.—
    琅琊王此时不应该还在秦关吗?
    陛下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写著,让他镇守秦关。
    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来奉阳做什么?
    迎迁使官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整座城门口,就彻底陷入了疯狂的吶喊中。
    百姓在狂呼,“琅琊王回来了!”
    “琅琊王回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奉阳城经歷了多少次?
    堂堂大夏都城,竟也陷入血火杀伐之中。
    朝堂动盪,对袞袞诸公而言,亦是惊心动魄,对百余万百姓而言,更是战战兢兢,生怕哪天头顶上的刀子就要掉下来,家破人亡。
    大人物的爭斗,哪怕只是余波盪起的一块小碎石,都能让百姓身死卒灭。
    再加上最近的政令让人匪夷所思,所有反对者,都被斩掉了脑袋。
    整个奉阳城惶惶不安,提心弔胆,就像是怒海上的一叶扁舟,隨时都要倾覆。
    如今,再见那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一道让人从心底里感受到踏实的身影。
    又让百姓怎不会为之欣喜若狂?
    李砚知一身黑金蟒袍,猎猎作响,他大手朝城墙上一抓,还站在城墙上不知所措的迎迁使官就被一股巨力摄走,落入李砚知掌中。
    李砚知抓著迎迁使官的脖子,“朝臣们,现在何处?”
    迎迁使官还想硬气一下,表明自己不畏强权的气概,好为以后的加官进爵添砖加瓦,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到琅琊王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后,一股战慄顿时从灵魂深处涌上来。
    那些寧死不屈的气节直接烟消云散。
    “在,在,在奉天宫——””
    “陛下和大人们,都在奉天宫,等待迁入民眾抵达奉阳城——””
    李砚知点了点头,“辛苦了,那就麻烦你先下去。”
    迎迁使官见李砚知神色平静,还以为自己已经脱离险境,琅琊王抓脖子,也许就是习惯也说不定。
    刚要鬆一口气,结果“咔察”一声,迎迁使官的脑袋就呈现出诡异的扭曲。
    原来是这么下去—
    迎迁使官脑海中掠过这一个念头后,彻底陷入黑暗。
    李砚知隨手扔掉迎迁使官,一名护法神从虚无中出现,接过其尸体,然后向李砚知恭敬行礼,“拜见琅琊王。”
    “通知其他护法神,控制好奉阳所有官员府邸,从现在开始,奉阳城,许进不许出。
    “是。”护法神立刻领命。
    李砚知朝四周欢呼的百姓挥了挥手,而后朗声说道,“朝廷动盪,政令昏,诸位不必担心,且回家等待消息。”
    他的声音並不大,但却清晰地在所有人耳边迴响。
    群情激动的百姓们闻言,立马点头议论,“琅琊王开口了,我们大傢伙就赶紧回屋子里等著,不要影响琅琊王。”
    “有他在奉阳,城里乱象肯定就能解决。”
    “不错,有琅琊王为我们做主,那些奸小人的卖国行径,就绝不会得逞!”
    李砚知看著百姓们陆续离去,身形修然消失在城门处。
    奉天宫,二世公子亥高坐在帝位之上,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文武百官都站在堂下,互相之间低声窃语。
    二世看向赵高,“大监,你不是那些迁入百姓会派出领头的,过来向朕朝拜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人?”
    “就为了等他们那些贱民过来,我坐在这儿腰都疼了。”
    赵高连忙躬身道,“陛下无须著急。”
    “那些南蛮全部都是化外之地,不懂规矩,肯定还需要一点时间。”
    “按照之前的上表奏章来看,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二世点了点头,圆溜溜的小眼晴里,透著残忍的光,谁也不知道他又在想著什么。
    与此同时,位下百官也都焦急非常。
    “按理说人应该已经到了,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尚书令了一眼百官,对身旁的御史大夫传音道。
    御史大夫也不確定地摇了摇头,“这几日一路上都没出什么岔子。”
    “秦关那里也放行了,料想那李砚知不敢明面上违背圣旨。”
    “最近的传信,人已经到城外五十余里的地方了,就这么点距离,还能出什么事?”
    奉天宫內,因为眾人的议论声,隨著时间推移,显得格外嘈杂。
    二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朕要回后宫去了—””
    赵高连忙阻止,“陛下,这可是您登基后的大日子,要让四海蛮夷向您跪拜,显示出陛下的威严。”
    “这时候走,万万不可啊。”
    二世咂了咂嘴,但还是坐了回去,“朕最多再等半个时辰———不,两刻钟。”
    就在这时,奉天宫內,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明明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但却压下了朝堂的嘈杂。
    “谁来了?是五斗道教的人,还是南越蛮夷?”奉天宫內的所有人,全都闻声看了过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眾人的心也全都悬到了嗓子眼。
    然而,当李砚知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时,一股没由来的压迫感,瞬间如潮水般席捲开来。
    “他怎么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不好!要出事!”
    朝堂百官一个个大惊失色,心臟好似擂鼓般震动。
    高高在上的帝位之上,二世猛地挺直脊背,一双小眼晴紧紧盯著李砚知,“李砚知!?”
    脑海中立刻回想起那个,自己当初只能远远看一眼,又无限艷羡的身影。
    辩经台上光芒万丈,初境天骄无不俯首!
    天下百姓皆承其传法之恩。
    自己就算身为公子,与之相比,却不过是萤火与皓月之辉。
    那可是徐祖的关门弟子,未来註定要成为天下最强,俯瞰人间。
    而自己身无长物,只会带著公子这个身份,一直到死。
    但如今,一切都顛倒过来了。
    自己已经是大夏帝王,未来还要做人间共主。
    即便是李砚知,也要仰自己鼻息!
    现在,形势逆转了!
    念及至此,二世猛地一拍扶手,“大胆李砚知,面见朕,为何不跪!?”
    他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洪亮,这么底气十足!
    把身旁的赵高都嚇了一跳。
    朝臣们也都被这一嗓子吼惊醒了。
    尚书令立刻朝几个人使了使眼色,那几人心领神会,当即站在队列中,大声呵斥道,“罪臣李砚知,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此番气势如虹的呼喊,大有將李砚知带来的无形压迫感,吹散的趋势。
    可是,李砚知依旧往前走,一步一步,对这些朝臣的呵斥,置之不顾。
    对那帝位上的二世,视若罔闻。
    “来人!將李砚知拿下!”二世怒火中烧,这个李砚知实在太目中无人!
    自己可是天下共主,他凭什么敢如此囂张跋扈?
    “鏘!”
    “鏘!”
    一声声拔刀声连接成片,数十名甲士抽刀狂奔,將李砚知团团围住,但又不敢动手,只能跟著李砚知的脚步,慢慢往帝位靠近。
    李砚知走上高台,转过身看向下面神情各异的朝臣百官,高声道,“诸位,隨我走一趟吧。”
    这是什么意思?
    朝臣百官面面相,一时间竟摸不清头脑,李砚知这是要干什么?
    御史大夫走出队列,大声道,“李砚知,你竟敢如此藐视陛下,藐视朝堂,已然犯下大罪!还不束手就擒,祈求陛下宽恕?”
    “你还以为是以前一呼百应的琅琊王吗?”
    “你的封號已经被夺,你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皇命之下,不会再有人听你的命令!”
    帝位上的二世对李砚知的表现,气的火冒三丈,如今见御史大夫与李砚知针锋相对。
    不禁从心底里升起满意,虽然此人把自己当成傀儡,但至少在表面上,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
    不错不错,等自己慢慢独掌大权后,可以饶他一命—
    “命”这个字,刚从二世心底浮现,御史大夫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开了。
    趾高气昂的御史大夫瞬间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这一幕,顿时將二世的心思嚇没了。
    朝廷百官也都立马收声,瞳孔震颤,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还有谁想说话?”李砚知环顾四周,顺便扭头看了一眼在帝位上瘫倒的二世,“我就站在这里,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说我不遵皇命,说我叛上作乱,说我囂张跋扈.””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李砚知的声音在迴荡。
    他说完,看著低头做鶉状的朝臣们,“既然,诸君都不说话,那就隨我走一趟吧—..
    他举起右手,奉天宫门处,姜諦、墨翟、东皇星见,稷仓等十二名护法神条然出现一道道三境巔峰的气息,化作狂风暴雨,在大殿內呼啸。
    虽然这些朝臣恨不得指著李砚知的鼻子骂,但形势比人强,他们不得不低头。
    “放心,他李砚知再如何霸道,也绝不敢把我们全杀了。”
    尚书令看了一眼御史大夫的尸体,然后对身边的朝臣传音。
    李砚知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並未在意,故而也没引起尚书令的警觉。
    在护法神的“护送”下,一眾朝臣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奉天宫,往不知何处而去。
    李砚知最后转身,对二世和赵高说道,“你们,也跟上!”
    二世当即就想拍案而起,可堂下御史大夫的尸体尚还温热,二世只能咬咬牙关,在赵高的扶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李砚知,你等著!
    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把所有和你亲近的人,全都杀光!
    此时,整座奉阳城都在动盪。
    所有能够参与朝会的官员府邸,一阵鸡飞狗跳。
    他们全都在护法神们的“邀请”下,匯聚成一条条河流,走出城门,向城外走去。
    “他到底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一名朝臣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向尚书令询问道尚书令摇了摇头,“不知,且走一步看一步,李砚知看起来囂张,但还不敢隨意动手。”
    “要不然,他的那个二师兄,还有始皇帝,都饶不了他!”
    当朝臣们和他们的家眷匯流到一起后,一股不对劲的感觉,再也压抑不住。
    “那李砚知想要做什么?为何还要带上我们的家眷?”
    “他,他该不会是要灭我们满门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就算要灭我们满门,也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当场杀了我们便是!”
    一时间人心恍惚,不知所措。
    但那些护送他们的护法神们,却一言不发,任由他们说话,而不阻止。
    就像是一件件冰冷的兵器,只遵行李砚知的命令,对其他话语,充耳不闻。
    如此浩大的人潮,加在一起,粗略看去,竟有將近两万人!
    哭闹声,挣扎声,叫骂声,此起彼伏,但却始终改变不了被送出城的命运。
    走出城后,顿时视线开阔了许多。
    走了將近三个时辰,不少人想要掉队,但被强行命令,让其他人背上。
    要是彻底掉队者,立刻被斩杀,豪不容情。
    远远地,这帮走在前面的朝臣们,看到了官道尽头,也有一支队伍。
    而且这个队伍,极为庞大,目之所及直至视线尽头,也看不清队尾。
    “那是—.—”
    “南越蛮子特有的衣物!”
    “迁入民,竟然在这里?”
    尚书令的瞳孔骤然猛缩,因为他看到了除南越蛮夷的服饰和五斗道教百姓衣物外,还有森然铁甲!
    那是一种与大夏有所区別,更加贴身笔挺的英武甲胃!
    据他所知,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支军队,用这样的甲冑。
    哪里来的甲兵!?
    他们要做什么?
    尚书令想到了什么,看向队伍最前面的李砚知,这些,莫不是李砚知的私兵!?
    他才登上高位多久,竟然就有如此精锐的私兵了?
    很明显,迁入百姓已经被挟持,他们在里面至少安排了一半战力,竟然还被镇压。
    李砚知的私兵,到底有多强?
    这一刻,尚书令的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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