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414章 徐祖:何方道友?
第414章 徐祖:何方道友?
天道法身走上了与古神本尊完全不同的道路。
每一方天道法印都蕴含著他的某一种特质,但又不完全是他。
以这些特质为核心,匯聚香火愿力,借人间气运与天地雷劫为炉火,淬炼出一方天道法印。
若有人能得到天道法印,同样也可以和那些反王一样,根据天道法身的某种特质,走上成神之路。
远在奉阳的李砚知即刻起身,眼底的暗金神性瞬间占据双眸,他立身於气运光柱之中,將洞观催动到极致。
人间气运暴涨一成,如此动盪之下,天地之心果然在洞观视线中无所遁形,
一颗,两颗,三颗—
以奉阳城为核心的司隶,整整万里疆域,被三颗天地之心所笼罩,再向外看去,一根根天地规则丝线互相勾连,將视线中的一切都覆盖。
整个天地,所有生灵都在这些规则丝线的统治下,却又一无所知,只能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概莫如是。
当李砚知標註好天地之心的位置后,便有紫金天道法印便划破长空,在大夏上空划过一道道流星,坠入虚空。
每当天道法印镇压在一颗天地之心上,整个大夏上空便响起令人心神震颤的轰鸣。
这一日,无数强者抬起头,看向高空,想要探查清楚端倪,但却一无所获。
只能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眼晴,正在天空之上注视著自己。
天道法身看了一眼几乎快要瘫倒在地的田安,掌心向天,然后向下狠狠一抓。
虚空直接被抓开了一道裂缝。
从旁人无法看到的虚无之中,似有一颗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紧接著一方巨大的印璽虚影,从虚无中钻出,並向下急速下坠,
印璽虚影迎风暴涨,转眼间便大如山岳,碾压著虚空,朝田安镇压下来。
田安目毗欲裂,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袁与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我都已经如此听话了,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挡得住,可活。”这时,天道法身的声音,如天籟之音在田安耳畔响起田安顿时眼晴一亮,猩红的双目里,儘是对生的渴望。
甚至感觉身体里都多了一股强大的动力。
八臂修罗法相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双重金身法相的力量,远非之前可比。
田安发出一声怒吼,八条手臂宛如真龙横空,全身上下都有鳞片覆盖。
他脚踩大地,源源不断的力量,犹如长江大河疯狂涌入体內。
掌心处,募地撕裂开一个血口子,八只猩红的眼珠子从血口子里睁开,激射出八道猩红光线,
瞬间洞穿虚空,与天道法印虚影碰撞到一起,
猩红光线所过之处,直接在虚空留下了灼烧的焦痕,恐怖的热量直接匯聚成热浪,烘烤著大地。
草木碎片瞬间烧成飞灰,地面也被烘烤成龟甲般的裂块。
轰隆隆—
二者碰撞,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衝击波朝四面八方横扫过去,直接將虚空涟漪都挤压了出来。
整个天地为之一顿。
方圆数百里內,都听到了这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大地瞬间被摧毁,滚烫通红的地底岩浆被生生压了回去,配酿著更为恐怖的力量。
田安眼中儘是兴奋之色。
原来我真的这么强!?
我好像,还有更强的力量!
恐惧再也压制不住,八臂修罗法相中蕴含的暴戾之气,他八条手臂张开,仿佛变成了无数条手臂。
外人看去,就像是一圈熊熊燃烧的佛陀法轮。
田安猛然转头,盯向天道法身,眼底不可抑制地涌起滚滚杀意。
下一瞬,他直接消失在原地,突兀出现在天道法身身后,八条修罗真龙手臂齐齐对准天道法身。
“死吧!死吧!”田安兴奋地咧开嘴角,张狂大笑,被恐惧死死压制的內心,在这一刻终於得到最完美的释放。
“竟敢如此欺辱本神,你凭什么!?给本神去死!”
然而,天道法身连头都没回,就这么消失不见。
田安一击落空,心中的危机感大盛,刚刚被冲走的恐惧,又有死灰復燃的趋势。
必须要杀死那个怪物!
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已经回不了头了!
极端的狠厉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发挥出了难以想像的威能。
他疯狂大吼,八条修罗手臂好似莲绽放,朝四面八方伸出。
狂暴的力量碾压四方,撞碎任何阻拦在它方向上的存在。
然而,天道法身每一次都是在攻击即將落到身上之际,消失於无形。
不过数十息,方圆数十里地表彻底被剷平,一座大山直接被打碎。
田安全身气血蒸腾,雾气仿佛將这片天地变成了云梦大泽。
他四下转身,高声喝道,“李砚知,你滚出来!”
“我不怕你!”
声浪滚滚,恍如惊雷炸响。
只是,声音越大,越能从中听到色厉內荏的味道。
“死不足惜。”
从高天之上,突然显现出一尊庞大无比的身影,高有千丈,其掌心,一颗星辰旋转,逸散出海量的星云。
田安奋力抬头,狞猩红的脸上,布满了不甘与疯狂,“李砚知,你为什么要逼我!?”
他身上的血肉不断炸裂,紧接著便又復原。
从原先仅有八尺身高,迅速膨胀。
十丈、三十丈、八十丈——一百丈!
八臂修罗法相拔地而起,身后猩红色的神光法轮鏘鏘旋转,八条真龙手臂一把抓住神轮,鏘然抽出八件神兵,直指苍穹之上落下的手掌。
修罗神兵匯聚了无穷大地之力,排山倒海,仿佛要用大地的力量对抗天空。
“本神不是常山王,熔炼了双重金身法相的我,远超常山王!”
田安已经疯狂。
现在再不拼命,那就只有等死了。
直到二者真正碰撞,田安才明白,为何常山王连那李砚知的一招都接不下。
“原来根本不是力量的差距田安只感觉自己仿佛打中了一个世界。
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狂暴,都被这方世界尽数吞噬,连一点浪都掀不起来。
而当自己想要脱身之时,那方世界便將自己彻底吞噬。
无论如何挣扎,最后只会被越缠越紧,任何力量都被吞的一乾二净。
给人一种无限下坠,並且在下坠的过程中,无限虚弱的错觉。
这是真正的深渊,根本不是单纯靠力量就能破解的。
怪不得,怪不得.
田安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咔,咔——·
八条真龙手臂再次被折断。
累了,毁灭吧。
死了也好,省的一直被折磨。
田安惨然一笑。
然而,天道法身的手掌並没有完全落下。
“吾给你机会—”恢弘天音在田安耳畔响起,“吞下更多金身法相,再来见吾·——“
绝处逢生!
田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眨了眨眼,虽然八条手臂全都粉碎,但这种疼痛反而更让他欣喜。
因为这是他活著的证明!
田安心臟剧烈狂跳,难以置信地低著头,根本不敢抬头,生怕这个冰山一样的李砚知转变心意噗通!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展现出自己最谦卑的模样。
天道法身俯视著乖巧如狗,但实则却是豺狼一样的田安,隨后转身走进虚空,驾驭重新匯聚而来的金色云海,向奉阳城滚滚而去。
他隨手一拋。
轰隆隆三枚紫金天道法印划破长空,在天地之心间飞遁,最后在东海天地之心上微微停顿,便径直钻入了蓬莱神国。
只留下田安恭敬地跪在残破不堪的大地上,方圆数十里內,只有他一个活人,仿若肆意挥洒后揉碎的水墨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田安在地上跪了整整半个时辰,这才敢慢慢爬起身。
他的脸挣拧而又扭曲,却又表现出狂喜的表情。
“我竟然还活著,而且修成了双重金身法相。”
他粉碎的八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恢復,身上残破的气息也迅速疯涨。
“李砚知真的没杀我?还要我夺去吞噬其他金身法相—”
“他想干什么?”
此时的田安,心中再也没有半点要与李砚知为敌的心思。
连续在死亡边缘来回跳跃,让田安对李砚知的恐惧达到极致。
就算有十分力,也发挥不出五分来。
田安环顾四周,看著一片废墟的大地,找准一个方向,飞遁而去。
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李砚知了,吞噬金身法相不能停,否则他没有半点安全感。
但再见李砚知,想都別想。
他只要修满九重金身法相,再晋升四境,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实在不行就离开大夏。
何必非要在这里和那个怪物死磕?
当一个土皇帝难道不好吗?
反正打死他也不想再爭这个天下正统了。
从东海,一直到奉阳。
沿途三万里广江山,全都见识到了那遮天蔽日一望无际的金色云海。
那无可阻挡,浩浩荡荡碾压而过的磅礴大势,让任何人都兴不起任何与之对抗的心思。
而且金色云海经过的地方越多,就会越多的香火愿力被裹挟而起,加入这片云海。
实力越强,越不敢升起靠近的心思。
有初入三境的大方士,想要升上高空,见识一下这片金色云海之上,到底有什么。
但是却被另一名三境强者一把拉住,“別找死!”
初入三境者不解,
“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看看,这片纵横至少千里的云海,到底因何而產生吗?况且,你我皆是三境,放眼天下,也足以立於强者之林,有何惧哉?”
另一名三境强者面色陡变,“想死別拉上我。”
他似乎察觉到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他们,心中的危机感瞬间拔升到最高,当即就要遁走。
在他身边,初入三境者还想往上看。
下一刻,天空中的金色云海突然从中间裂开,一双九彩琉璃神眸豁然睁开。
仿佛天空睁开了双眸,下方的一切都成为了蚁般渺小的存在。
初入三境者愜愜站在原地,呼吸停滯,双眸神光涣散,整个人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的心神中,再无任何其他思绪,全都被那双天道神眸所充斥。
“不可窥探,不可名状——.天地禁忌—”
“那是·谁?”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大夏东部並非个例,
总有人想要窥探这座金色云海,但最终却全都被夺了心神,状若痴傻。
奉阳城,
正在与始皇帝交谈的徐祖,突然面色陡变,站起身看向东方。
始皇帝抬起双眸,“徐祖,发生了何事?”
“有什么存在,正往奉阳城而来。”徐祖眉眼中掠过一抹惊疑之色,总感觉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陛下的护身气运没有警示?”
始皇帝察觉到问题所在,“没有。”
他与大夏气运紧密相连,任何危险靠近奉阳,大夏气运都会率先提醒。
可这一次,大夏气运竟然没有警示。
难道是徐祖感应错了?
还是说,来者同样与大夏气运契合?
可是,这怎么可能?
普天之下,这样的人寥寥无几。
徐祖对始皇帝说道,“陛下,莫要妄动,老朽去看看。”
说罢,消失在奉天宫,直接出现在苍穹之上,面向天地交匯处,那已经出现的金色云海。
他脚下空间骤然扭曲,下一刻,徐祖便已经立於金色云海面前。
他的脚步落下,虚空直接被踩出了褶皱虚空涟漪迅速涤盪开来,要將这片金色云海阻拦在奉阳城外。
“何方道友来我奉阳城?何不露面一敘?”
徐祖双目如电,在金色云海中扫视,想要找到那隱藏起来的存在。
只是,那股气息似乎与天地完美融合到了一起,每一个瞬间,他至少能发现十几道不在同一个地方,却又相同的气息。
“若再藏头露尾,別怪老夫不懂礼数了!”徐祖冷哼一声,眼中儘是冷意。
现在大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別不容许有任何人在这时候火中取栗。
奉阳决不能出事。
就在徐祖要出手之际,一道传音在他耳边响起,“老师,別动手!”
徐祖鬚髮猛地一颤,手掌不受控制抖动,眼中儘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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