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390章 天下皆惊,诸王之王?
第390章 天下皆惊,诸王之王?
田市身形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突兀出现的天道法身,心中的危机感达到了顶峰。
“你,你是谁!?”
天道法身俯瞰著田市,似要將田市脚下的蛟龙地脉彻底看清。
田市咽了咽喉咙,眼底既有惊疑,也有羞恼。
这个看起来就很年轻的傢伙,怎敢如此小瞧自己?
自己再不济,也是三境极限大方土,更坐拥新神位,天底下超过他的,也没多少。
可田市无论怎么想,脚下的蛟龙地脉,却发出了最强烈的危机信號,让他快点离开,不要与此人接触。
对方身上有比新神位更高品级的神性。
哪怕自身修为超过对方,也是无用。
就像是面对天敌,除了逃,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好比是雄鹰捕猎,可能猎物的体重要超过雄鹰,但最终都成为了雄鹰的食物。
田市面色变了又变,不再浪费时间,眼底涌现出一股杀意,当即脚下重重一踏,“死来!”
大地轰然震动,无形的压迫之力从四面八方包裹住天道法身,紧接著地表岩石疯狂炸碎,滚烫灼热的岩浆冲霄而起。
转瞬间,便將宫殿以及周围数里范围內大地冲碎,天道法身直接就被地火岩浆包裹。
田市则趁此机会,驾乘蛟龙地脉,准备遁地而走。
他的想法很好,但却没有丝毫用处。
天道法身周身无形的空间涟漪涤盪开来,地火岩浆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他一步走出大地之力的镇压范围,伸手往下一按。
大地之力被更加强大的天地之力压碎,暗金神性犹如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蛟龙地脉还要重新夺回对大地的掌控,但最佳时机一闪即逝,田市转眼间就被暗金神性缠住,
连带著蛟龙地脉上,都侵染上了一些暗金神性。
蛟龙地脉还要挣扎,钻进地底深处,要藉助地火岩浆遁走。
天道法身手掌轻轻托起,数以万计的空间丝线,化作一圈无形气浪,席捲而出。
所过之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空间禁。
田市好列也是三境极限,再配合新神位,仅仅只了三息时间,便衝破了天道法身的空间禁铜。
然而,这三息时间,足以影响整个占据,
天道法身原本上举的手掌,豁然向下翻掌。
剎时间,一只方圆三十里的虚空掌印,夹带著摧山断岳之势,犹如陨石般,捲起无边气浪,向下镇压下来。
大地轰隆隆震动,山石翻滚,屋舍倾塌,层层气浪横扫过去,將地面削平了一层又一层。
蛟龙地脉不断向地底钻去,但无穷无尽的空间丝线率先垂落下来,这些空间丝线裹挟著暗金神性,如骨之蛆阻拦著它的行动。
躲不开!
根本躲不开!
神性自然逸散的速度並不快,但在空间丝线的协助下,百丈距离,几乎瞬息而至。
虽然一根空间丝线携带的神性並不多,但空间丝线的数量实在太多。
积少成多之下,蛟龙地脉不仅没有衝破空间丝线的束缚,反而几乎快要被暗金神性彻底淹没。
田市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全身犹如火燎一般,剧痛难忍。
他全身都在渗血,驾驭蛟龙地脉,调转方向,冲天而起。
既然地底冲不过去,那就只有爆发全力正面硬碰硬了,否则只会被无限削弱,屈而死!
还不如拼一把,要是能把天道法身逼退,兴许就有逃走的机会了。
事到如今,田市也很清楚,自己可能修为更高,但面对同样身处三境的天道法身,已经没有绝对优势了,再加上对方的空间之力,不提新神位,自己也很可能会被对方耗死。
更別提那比新神位还要强大的神性,更是让自己彻底成为了弱势一方。
虚空掌印还未完全落下,便將方圆三十里的地貌彻底改变。
一条黄龙发出震天龙吟,迎风暴涨,朝虚空掌印衝去,更確切的说,是朝虚空掌印后方的天道法身发起最强一击。
“死!”
生死关头,田市借蛟龙地脉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他有生以来的最强一击,几乎將精气神都燃烧了。
“一定要给本王破!”
田市眼中儘是血丝,毫无保留燃烧自己的一切。
不衝破封锁,就是必死无疑!
轰隆—
虚空掌印的表层被黄龙衝破,田市疯狂的眼中涌现出惊喜之色。
有机会!
他越发癲狂地燃烧己身,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然而,很快,田市就惊慌失措地发现,明明虚空手印的表面已经被衝破,但自己却好像陷进了一片並不存在的空间之中。
无论自己施展出什么力量,都被这片空间轻鬆化解。
不是单纯的空间之力,更像是五行相生相剋,再借空间之力,將这股相生相剋之力分解,不会对外界產生任何影响。
这.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黄龙依旧横衝直撞,可田市却感觉自己身处无形的空间泥潭中,寸步难行。
燃烧己身换来的磅礴巨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却始终无法靠近天道法身。
明明就在眼前,但好似尺天涯。
连靠近都成了奢望。
天道法身面色漠然,田市拼命与否,並不会让他在意。
就好似风並不会在意树叶会不会摇晃,但树叶却因风的出现,不得不摇晃。
同理,田市的拼命也在预料之中,符合洞观对灵性丝线推演。
天道法身手掌缓缓握起。
虚空掌印在半空中,好似山脉般弯折起来,风雷激盪,五行生灭,日月星辰在掌心流转,天与地化作手掌两面。
田市疯狂咆哮,蛟龙地脉也察觉到危险降临,同样在拼命。
轰隆隆巨大无比的手掌在半空握紧,激起恐怖气浪,朝四面八方滚滚而去。
一切尘埃落定。
所谓的拼命反抗,爭取一线生机,终究只是镜水月。
天道法身垂首,看著还在不断挣扎的蛟龙地脉。
田市已经死了,但新神位依旧活蹦乱跳。
由此看来,新神位和新神,目前看来,还只是两码事。
或者说这些反王仅仅只是得到了新神位,还没有完全化为己有。
新神尚未登基!
隨著暗金神性不断侵蚀,蛟龙地脉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
半刻钟后,蛟龙地脉彻底被侵蚀,表层的龙形偽装被剥离,只剩下最终最本质的存在。
这是一块残缺的玉石。
这块玉石,形状並不规则,確切地说,更像是一块地图。
天道法身抓起残缺玉石,大量虚影在他眼中掠过残缺玉石,实际上是当年地祖手中的地书地书破碎,化作了一尊尊新神位。
如果集齐所有玉石,重现完整地书,那便可以掌控整片大地。
如果只是其中某一块或是几块,那么只能控制这些玉石所对应的疆域。
看起来还算强大,但对现在的天道法身而言,並没有什么用。
就算是完整的地书,也不过驾驭大地之力罢了。
但天地之心,却是对所有天地之力的掌控,若是炼化到核心,即便是天地规则也在其控制之內。
地书,也只是地祖对天地之心的仿製品。
天道法身没有炼化玉石的想法,但却对玉石中对应的大地之力有极大兴趣,
神权洞观被催动到极限,残缺地书玉石中,大量灵性丝线浮现而出,甚至还能从中看到大地规则丝线一闪即逝。
如果能多收集几块残缺玉石,是不是可以藉助这些玉石,寻找到其他天地之心的位置?
天道法身抓著残缺地书玉石,隱没於虚空,往东海天地之心走去。
胶东王死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砸下去一块巨石,顿时惊起惊涛孩浪,很快便席捲整个大夏原本二十四路反王正在如火如茶地发展,凭藉新神位的优势,哪怕是始皇帝和徐祖对他们都有些束手无策。
在缺少天敌的情况下,二十四路反王的发展壮大,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而胶东王,在二十四路反王中,虽不起眼,但好岁也是三齐王中的一王,对旧齐之地拥有极强的號召力。
可怎么就突然死了?
“胶东王怎么会死?普天之下,除了其他诸王,就连徐祖都斩不了二十四路反王。”
“胶东郡还有附近的琅琊郡,一夕之间没了主人!”
“听说是李砚知出手了—
“李砚知!?这怎么可能!?”
有些消息,已经把李砚知的名讳传了出去,但很快就遭到了各种反驳。
“李砚知再强,不也只是二境吗?就算,就算他迈入三境了,但也只是初入三境,怎么可能斩杀一尊三境极限?”
“不是一尊,是两尊!除了胶东王之外,琅琊郡还有一尊三境极限被斩杀,连带近十万精锐,
也都化作飞灰。”
“这种天方夜谭,你信吗?初入三境连斩两尊三境极限,其中一位还拥有新神位。”
“他李砚知难道在短短时间內,已经变成人间至强了吗?”
“我怀疑是其他诸王,想要趁机壮大已身,所以互相征伐,最后拋出一个李砚知,用来引人耳目。”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
毕竟这种传言太过夸张,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相信。
然而,越来越多从琅琊郡传出来的消息,证实了这一点。
李砚知疑似迈入新境界,拥有和徐祖一样的空间之力,还身负神性,可以炼化新神位!
当事情的原貌逐渐还原出来之后,偌大的大夏,一时间竟有些失声。
炼化新神位!?
反叛诸王这下子真的坐不住了。
田市被斩,可以说他弱,但连新神位都被炼化,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为真,那么诸王的根基都要被动摇,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局面將彻底被扭转。
诸王头上,极有可能会出现一尊掌握诸王命脉的—诸王之王!
这种人,绝对不能存在!
必须要死!
『派出探子,去齐地,一定要查清楚那李砚知,到底在何处—-必要时,联繫其他诸王,先將这个李砚知围猎掉!”
“天底下,决不允许出现站在诸王之上的人!”
奉阳,
当从琅琊郡传回的密信,將整件事情的前后脉络,为朝廷眾臣梳理清楚之后,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少大臣面面相,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些许惶恐与不安。
当陈胜吴光喊出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种乎”,短短月余时间,二十四路反王一呼百应,攻城略地。
大夏仿佛在一夕之间便摇摇欲坠。
任谁都要担心,大夏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在这种情况下,有多少人两头下注?根本数不清。
哪怕是这些站在朝堂上的大臣,也有首鼠两端者。
反正换了一个朝代,他们这些人依然可以做官。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现在,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却直接剿灭了一路反王,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这如何不让人惊慌?
尤其是向三齐投诚的人,更是心乱如麻,像是一团蚂蚁在热锅上爬,生怕他们通敌的证据被发现。
帝位龙椅之上,始皇帝头上的冕微微晃动,他刀削斧凿的坚毅面庞上,浮现出些许笑意,但很快便消失。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时始皇帝的心情,极好!
但始皇帝表面上並未有任何表示,他的目光之中似有雷霆激盪,落在朝堂眾臣身上。
“诸卿好像並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一言出,整个朝堂如坠冰窟。
当日,便有三名朝臣被直接拖出去斩首,另有二十余名大臣被抓入大牢,等待审讯。
因胶东王被李砚知斩杀,朝廷的態度,似乎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对诸王反叛置之不理。
有心人,已经从始皇帝的动作中,嗅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这是..风血雨的气息。
iii i
钦天监,
钦天宫书房,
徐祖哈哈大笑,將面前的棋局隨手打乱,不再关注早已陷入僵持的棋局。
“死局只因这一子,便盘活了整个天下。”
他一遍又一遍翻看著手里的密信,逐字逐句扫过,突然目光停在了某一行上,
“如万载冰山,只见神性,不见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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