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339章 禪让?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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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9章 禪让?共识!
    郡城的混乱,比预想中持续的时间要稍微长一些,
    全部方仙卫齐聚郡城,李砚知在查阅各地匯聚过来的卷宗后,便开始签署逮捕令。
    每一次出动方仙卫,都至少有十人出动,郡城中的那些官员,无一三境大方土,在面对至少十名在二境浸淫许久的联手抓捕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更何况还有姜修坐镇郡城,所有反抗,连一点水都溅不起来。
    李砚知用神性为他重新凝练手臂,不仅完全恢復,更是在未来可以藉助李砚知的神性,有走上神路的机会。
    这也给李砚知提供了更多的思路,其他旧神的神性,会不断侵蚀人体,最终实现復甦的机会。
    但他却可以主动切断这种神性的侵蚀,给所有人带来蜕变的可能。
    这一步,对他布道天下的计划,颇有启示。
    而他的这一系列举动,彻底將东海郡的桌子都给掀了。
    谁也不敢相信,他会將半个东海郡的官员全都拿了,更是准备举起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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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举动,犹如一块陨石,砸在平静的湖面上,惊起滔天巨浪。
    已经前往下一郡的巡天司,在联繫不上回到东海郡的赵歷三人后,纷纷往回赶。
    而李砚知在东海郡的所作所为,也一路直飞奉阳城。
    三天后,
    朝堂上直接炸开了锅,徐祖更是罕见地上朝。
    “方仙使所作所为,根本就是胡闹,必须要立刻制止!”
    “真要这么做,我大夏何处有安寧之地?”
    御史大夫率先开口,为今日的朝堂定下了基调。
    他一说话,很快就有其他大臣出言附和。
    “不错,一郡官员被拿了一半还多,这样下去,整个东海郡都要运转困难。”
    “如今大夏外部环境越发恶劣,南北两境更是已经交上手,每日都有大量死伤。”
    “要是再因为那李砚知的肆意妄为,內部发生动乱,我们哪里还有兵力镇压?”
    平日里和御史大夫並不对付的太尉,此刻也在声援,
    “为今之计,只有儘量稳固內部,尽力抵御外敌!”
    “从大局著想,大夏內部诸郡,决不能乱下去。”
    放眼望去,朝堂之上无人敢为李砚知说话。
    哪怕徐祖站在这里,他们对李砚知的炮轰也根本停不下来。
    就好像李砚知把他们祖坟都挖了。
    始皇帝目光穿过冕,掠过群情激奋的眾臣身上,最后看向唯一坐在第二层平台上的徐祖,
    “方仙使乃徐祖所设,徐祖可有话要讲?”
    徐祖轻咳了一声,方才还像菜市场一样闹哄哄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夫就很奇怪,方仙使抓捕的那些官员,可有一件冤假错案?”
    “怎么就突然扯到所谓的大局上了?”
    他高坐平台上,看著下方朝堂上的一眾大臣,“诸位口中的大局,老夫也理解不了。
    “郡守韩庸要谋反,復甦旧神,这样的人,该不该死?怎么为了维持东海郡现状,连这样的罪过都不惩处,也和所谓的大局有关?”
    “韩庸手下,那么多官员唯他马首是瞻,为虎作悵,不该拿下?”
    “难道任由对方造反,就是大局了?”
    徐祖的声音並未有任何情绪外露,但所有朝臣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至於东海郡缺失那么些官员,会导致东海郡更加混乱,老夫也不能认同。”
    “我大夏人才眾多,各地方山书院,朝廷的国子监,积累了多少人才?”
    “现在东海郡空出那么多位置,不刚好补充进去?”
    他掸了掸袖子,“最后,诸位所说的大局———“”
    “就算真的有大局,那当今天下,只有陛下才是大局!”
    “有老夫坐镇奉阳,陛下万无一失,大夏的大局,就一直都在!”
    徐祖说完,始皇帝看向下方面色各异的眾臣,“左相,立刻擬定前往东海郡填补空缺官员之名单。”
    “十日之內,赶至东海郡。”
    “至於方仙使擅自羈押巡天司官员,自当惩戒——”
    他大手一挥,不顾那些朝臣还有话说,“散朝!”
    朝堂之上,一片安静,就算始皇帝和徐祖已经离开,眾臣面面相,迟迟没有走。
    直到半刻钟后,方才陆续散去。
    “胡闹,简直胡闹!官员任用罢免岂能如此儿戏?”御史大夫面色难看的很。
    一旁的监御使轻嘆一声,“可如今,陛下和徐祖二人这般骄纵那李砚知,谁能插的上嘴?”
    “总感觉陛下在泰山封禪之后,较之前变了太多,越来越以力服人。”
    “再这样下去,这天下,哪里还有我等立足之地?”
    御史大夫走在院墙之间,看向天空中的金丹大日,“以力服人,最终必为力所害,我等身为臣子,决不能让陛下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对身旁的监御使说道,“我待会儿去寻左相,国子监那里,可有我们的人?”
    “有。”监御使眼睛顿时一亮。
    御史大夫轻轻点头,“你抓紧时间擬一份名单给我。”
    “东海郡空了不少位子,我们理当为大夏推举更多栋樑之材。”
    始皇帝和徐祖回到奉天宫后殿,
    “李砚知可有二境功法留下?”始皇帝甚至对朝堂上的事,只字不提,而是直接询问二境功法。
    徐祖捻了捻鬍鬚,“他的確留下了初稿,但目前他自己还未全部走完,所以並不能保证不会出错。”
    “陛下还是要再等等。”
    始皇帝卸下冠冕,一旁的大监低头走上前来,帮忙以玉冠束髮,“朕恐怕等不了太久徐祖有些异,“陛下为何这般说?”
    “泰山封禪虽出了些岔子,但陛下如今已经走上修行之路,寿元之事应该不成问题。”
    始皇帝坐下,“朕利用泰山封禪,直接迈入初境巔峰。”
    “但从此朕之修为,与大夏气运息息相关,任何气运损耗,都会让朕的修行受阻,甚至倒退。”
    “朕不得不强行弥补被天上之神分割出去的那部分气运,再加上南北两境大战,朕的修为虽然还维持在初境巔峰,但却是一直都在消耗之前积累的底蕴。”
    “另外,徐祖你那关门弟子的初境最后一步,徐祖应该也有所了解。”
    “烽火境,点燃烽火是为了映照內景,这一点本是极好,但若是迟迟不能映照內景,
    体內烽火便会一直燃烧自身气血,直至乾枯。”
    始皇帝伸出手掌,露出那惨白的皮肤,“朕用泰山封禪燃起的人间气运之火,远超气血点燃的烽火。”
    “所以对身体的负担也更重!”
    “若长时间无法映照內景,恐怕朕真撑不了太久。”
    徐祖闻言,一步上前,直接握住始皇帝的手,瞳孔骤然猛缩,“陛下的身体怎会如此!?”
    他看向始皇帝,眉头紧紧起,“单纯的人间气运烽火,就算对身体有负担,也绝不可能如此惊人。”
    “老夫当时还亲自检查过,陛下的寿元至少能延长二三十年,有足够时间过渡到后面的二境三境,怎么情况反而更严重?”
    “陛下到底在南北两境的气运屏障上,消耗了多少?”
    徐祖的眼神复杂,既有担心,也有心惊,更有一抹心疼。
    坐在案台前的始皇帝,当年便以凡人之身,生生抗住了人间气运,而今好不容易走上修炼之路却在燃烧自己的性命,稳固南北两境的气运屏障。
    世人皆知,气运屏障不稳,大战已经开始,却不知,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始皇帝用自己的命在扛了。
    始皇帝轻笑著拍了拍徐祖的手,他自然也看到了徐祖眼中的心疼,
    “徐祖,何须如此小女儿作態?”
    “朕与徐祖联手,继承前人之遗志,將旧神推下神坛,已將近二十年——”
    他的声音里满是感慨,但却话锋一转,
    “徐祖觉得,何人可继承朕的这个位子,继续与徐祖联手,撑起大夏的天?”
    徐祖身子猛地一颤,“陛下,你现在正值春秋鼎盛,现在谈论这些言之过早。”
    “老夫的关门弟子,一定会儘快拿出完善的二境法。”
    始皇帝笑了笑,“无妨,天有不测风云,谁能保证朕能一直活下去?总该要选一个合適的公子,能在朕不在后,撑得住这份人间气运。”
    “公子苏?公子亥?亦或是公子朝?”
    后殿中的气氛,既轻鬆又凝重,始皇帝一直都带著笑意,但徐祖却面色沉重,一旁侍奉的大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徐祖握住始皇帝的手,认真说道,“陛下,这三人都不合適,陛下还是要继续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
    大监嚇得差点人都要昏死过去。
    普天之下,也只有和陛下亦师亦友的徐祖,敢这么对陛下这么说话了。
    始皇帝反问道,“徐祖为何这么说?”
    “公子苏温文尔雅,又熟读儒家经典,深得朝臣之心;”
    “公子亥聪明伶俐,自幼虽调皮贪玩,但胜在脑子灵光;”
    “公子朝稳重內敛,平日里虽看不出什么拔尖的地方,但根基扎实,稍加培养,可堪大用。”
    徐祖却是摇了摇头,“公子苏过於偏信儒家那一套,性子也软弱,有陛下为他撑腰,
    朝臣才不敢欺他,若没有足够的靠山,臣欺君之乱象,恐近在只尺。”
    “公子亥聪明是聪明,但坏就坏在这上面,自他出声便锦衣玉食,陛下给他的环境太好了,养成了他骄纵的性子,善恶是非观念较为薄弱。”
    “一旦有奸侯之辈从旁引导,后果不堪设想。”
    “至於公子朝,稳重內敛,是三人中最合適的人,但缺少了陛下身上的霸道与锐意。
    “可为守成之君,但却担不起如今大夏的天。
    3
    始皇帝笑了笑,“徐祖对朕这三个孩子,却是了解透彻。”
    “可万一朕不在了,总该有一个人继续撑住这份人间气运才是他突然紧紧握住徐祖的手,一字一顿道,“徐祖的关门弟子,李砚知!”
    “徐祖觉得如何!?”
    轰!
    一言出,虚空中似有万雷劈落。
    本就大汗淋漓的大监,终於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肝胆欲裂。
    饶是徐祖也愣在当场,一下子有些没回过神来,
    始皇帝盯著徐祖的眼睛,继续说道,“他是徐祖的关门弟子,徐祖应该是想让他继承你的衣钵。”
    “徐祖觉得他撑得起这份人间气运吗?”
    徐祖深吸一口气,“陛下,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且不提禪让的问题,单单是人间气运,就有可能断绝了他的路。”
    “禪让不好?远古五帝,不正是禪让帝位,才带著人族一直延续著火种吗?”始皇帝意味深长道。
    “陛下不必再试探了。”徐祖笑著摇头,“禪让会造成什么局面,陛下肯定更清楚。
    “以贤能行禪让之事,但谁才是贤?五帝施行禪让之政,期间经歷了多少大战?”
    “更何况现在的大夏?一旦禪让,光是內乱就能把大夏打崩。”
    他继续说道,“至於李砚知,他有他自己的路,若是能成,天下人族,都將再无旧神之忧。”
    始皇帝眼神里似有锐利的光掠过,“所以,徐祖打算让他成为新神?”
    瘫倒在地的大监,此刻恨不得自己是聋子。
    始皇帝、徐祖,这两位大夏最位高权重的存在,说的事一件比一件恐怖,哪里是他能听的?
    徐祖很是认真地点头,並没有迴避这个问题,迎著始皇帝的目光,“是!”
    “人族必须要有自己的神。所以老夫有两条路,第一条是不受约束的神;第二条则是受泰山封禪启发,因人间气运而成神!”
    “这两条路必须要一起走,才能確保万无一失。”
    “李砚知走的是第一条路,而陛下,以及未来的人间之神,都將走第二条路。”
    始皇帝再问,“不受约束,也就意味著他只能自我约束,可徐祖又怎能保证,他会一直心向人族,不会成为旧神?”
    “难道只能让天下人全靠他自己的良心?”
    徐祖解释道,“天上地下,只有一尊唯一真神,老夫的关门弟子若想成神,註定要和漫天旧神为敌!”
    “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路,不吃人,反而要人越多越好。”
    “无论他是否是出自本心庇护人族,最终都要庇护人族发展壮大才行。”
    “就算他不一定需要人族,可能也有其他种族能配合他的神路,但人族无疑是最適合的。”
    “不谈情义,只谈利益,只要他成为唯一真神,人族就一定会发展壮大!”
    始皇帝缓缓放开徐祖的手,靠在凭几之上,“但愿一切能如徐祖预想的这般———
    当晚,
    李砚知便收到了来自徐祖的传信,
    “儘快完善二境功法!一应琐事,全部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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