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330章 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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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剿匪
    李砚知等人被二境方士押解进了郡城大牢。
    偌大的郡城大牢里,竟然有不少人!
    “又来了一批!”
    “这些也是私藏禁地之物,没有缴纳禁地税的方士?”
    “唉,悔不当初啊,若再给我重来的机会,我绝不再私藏所得——“
    大牢里被关押的方士看到李砚知这一行人之后,低声议论起来。
    “哗啦啦·—”
    狱卒打开一间还没装满人的牢房,衝著新来的这批人大声道,“快进去!”
    “別想著逃!这座大牢附近都有二境方士盯著,你们这些傢伙但凡逃出去,就是死路一条,郡守大人也绝不会怪罪!”
    “好好待著,郡守大人会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间牢房虽然还没装满,但一下子又挤进十个人,直接挤得满满当当。
    抱怨声此起彼伏,但又没人敢在这时候炸刺,要不然挨一顿毒打都是轻的。
    李砚知冲姜修低声抱歉道,“让先生受苦了。”
    姜修贵为顶尖三境大方士,竟然被关进一间挤满人的牢房里,不把郡城掀翻了,都算他脾气好。
    姜修摇了摇头,传音道,“这点苦不算什么,不用往心里去。”
    “想当年在北境,为了埋伏那帮北狄人,整个人埋在土里十几天都是常事—”
    “不过,我也能察觉得到,这个东海郡处处透露著怪异。”
    “且不提朝廷本就没有言明禁地之税,东海郡这属於法无禁止则行就算有人私逃了禁地税,左右补缴上去,最多再罚些银子,何至於把人全都关进来?”
    “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有点苛政酷刑的意思了。”
    李砚知点了点头。
    这时,魏斌也挤了过来,向李砚知和姜修二人勉力躬身,“皆因在下之过,拖累了二位,在下百死难赎。”
    李砚知没有在意这件事,他更关注的是接下来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处理,“魏兄可知,
    郡守大人会如何处置我等?”
    魏斌咬了咬牙,“我们应该会被加入剿匪军,出城去清剿山匪赎罪。”
    “巢匪?”
    “是,郡守原本收缴禁地税,其中有一部分就是为了剿匪所用。”说起剿匪,魏斌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还死死压抑著某些复杂的情绪。
    禁地税用来剿匪。
    有意思—.
    李砚知好奇询问道,“既然郡守大人一直都在剿匪,为何东海郡內匪患一直都在?”
    “正常情况下,就算一两年解决不了,三五年总该有些成效才对。”
    魏斌摇了摇头,“东海郡的山匪此起彼伏,有的被剿灭,但不时就又有人占山为王,
    山匪不仅没有剿灭乾净,反而大有越来越兴盛的趋势。”
    一旁的姜修也品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郡守大人应该是三境大方士,他要是真铁了心去镇压,一个人就足以覆灭一处匪祸才对。”
    魏斌解释道,“郡守大人的確是三境大方士,但在数年前探查禁地时受了伤,当时差点人都没了。”
    “之后一直都在养伤,等到禁地暴动,才又出了一次手,可是不幸再次受伤,当时他一身战力已经跌落三境,最多也只能维持在二境极限层次。”
    魏斌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却並不是完全相信。
    李砚知早就察觉到魏斌的神態,此时基本情况也了解了,遂开口询问道,“魏兄似乎对山匪之祸有不同的看法?”
    魏斌咬了咬牙,传音道,“家父曾是祈水县县令,两年前死在剿匪途中。”
    “郡守大人认为家父剿匪不力,还將祈水县带入了危险境地,所以上书朝廷剥除了家父的一应俸禄。”
    “在下家中一应財物也都被抄走,被当做了死者的抚恤金。”
    魏斌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掠过一丝不甘,“我此次键而走险,就是想多赚些银子。”
    “跟我一起进禁地的那几位,都是当年隨父亲战死者的家属,也都是抱著多赚些银子的念头,想要赡养家人。”
    李砚知闻言,也不禁感嘆世事多舛。
    一县之长,却因剿匪而死,这魏斌好列曾经也是一个二代,如今却要键而走险进入禁地,只为了赡养家人。
    和他同行的几人,也都是这般情况。
    当真让人晞嘘。
    “令尊身为县令,怎会亲自出城剿匪?”李砚知问道,“而且一次还死了那么多人,
    那伙匪徒可曾被剿灭?”
    魏斌轻嘆一声,“此事我也一直都在调查,在出城剿匪前一天,家父曾和当时的县丞,现在的县令宋河吵过一架。”
    “次日家父便出城剿匪,却因此而死,连尸首都没带回来。”
    “最后是郡守大人从郡城赶来,亲自率领士兵剿灭了那伙山匪。”
    李砚知说道,“按理来说,这个宋河身上应该有些线索才对。”
    魏斌点头,“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但这两年一无所获,实在有愧家父生前教导。”
    他岔开了话题,认真对李砚知说道,“兄台,出城剿匪最终能活下来的人並不多。”
    “官府的那些人早就记住我了,所以我就算想走也没办法。”
    “到时候兄台带著这位先生,儘管趁乱逃走,如果有人对二位出手,我会拖住那些人“只求兄台能帮在下一个忙。”
    李砚知问道,“什么忙?”
    魏斌从腰带的夹层里,小心翼翼抽出一张折了不知多少折的银票,塞进李砚知手中,
    “这是我这几个月赞下的银子,还请兄台能帮忙將其中的三成交给家母,在下家住祈水县东郊。”
    “剩下的七成,算是在下对兄台的歉意和感激。”
    李砚知看著魏斌认真的脸,这个傢伙倒是有些孝心,而且为人处世也的確有些气度。
    “魏兄就不怕我吞没了这些银子?”
    “本就是在下將兄台拖下了水,就算再多给银子也是应该的。”魏斌躬身道。
    李砚知將银票收了起来,点头保证道,“魏兄放心,这个银子一定带到。”
    魏斌再次冲李砚知恭敬行礼。
    郡府衙门,
    一眾东海郡官员在大太阳下晒了一个时辰,虽然心中早有不满,但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什么来。
    来者那可是钦天监的方仙使。
    大夏之中,谁人敢称方仙?
    除了徐祖,不做第二人选。
    方仙使,那可是直接隶属於徐祖的使者,虽然不清楚这位方仙使手中握著什么权柄。
    但类比皇帝御使,大体上也能猜出一二。
    这可马虎不得。
    虽然他们的官身並不归钦天监管,但钦天监的力量却能决定他们能不能活著继续为百姓谋福祉。
    自己身死是小,但若是不能为百姓撑起一片天,那可是天大的事。
    日头从正头顶掠过,而后往西而去。
    可是连云舟的影子都看不到,韩庸的脸色越来越差,是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就算来者是方仙使,但他又怎能如此轻辱怠慢一郡之长?”
    “此方仙使当真是来找茬的不成?”
    有人在轻声议论,这让韩庸的心情越发焦躁,他清瘦的身子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微微摇晃,额头上渗出不少汗珠。
    郡丞走了过来,“大人,不如您先回衙门里歇息一会儿?”
    “大人为东海百姓受了伤,不能长时间站立,就算是徐祖亲至,也能理解的。”
    其他官员也都点头附和,“不错,不错,郡守大人为了东海百姓身负重伤,以身体为重啊。”
    “若要是因为那方仙使,导致伤势恶,那是东海郡的损失,更是整个大夏的损失。”
    韩庸长嘆一声,摆了摆手,“无妨,我等身为下官,迎接上官自然要恭敬有礼。”
    “韩某受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习惯了。只要能为百姓们做些事,受再多伤也是值得的。”
    阳光落在他清瘦的面庞上,折射出坚毅与悲悯之色。
    这时,
    郡尉悄悄走了上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人,大牢里躲避禁地税的犯人已经装满要不要等明天就派出去?”
    韩庸眼底,一丝因被人晾在这里晒太阳的愤怒一闪即逝,“不用,直接按照计划行事。”
    “下官明白。”郡尉低头应道,
    韩庸頜首,待郡尉下去安排剿匪事宜,强忍著心中的不耐与怒意,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阳。
    那该死的方仙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小半个时辰后,
    郡城大牢里,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一名都尉在狱卒们此起彼伏的恭维中,带著几名士兵走进大牢,高声道,
    “尔等俱是逃避禁地税的重犯!”
    “禁地税本就是为民谋福祉的大好事,尔等却为了一己之私利,置郡守大人的一番好心如无物。”
    “若按刑律,严重者將要流放三千里!”
    “但郡守大人宅心仁厚,体恤诸位,所以特给了赎罪之法。”
    都尉顿了顿,从狱卒手中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
    “只要接下来尔等能在剿匪之中立下大功,郡守大人不仅可以赦免尔等之罪,更会有赏银奉上!”
    “別怪本都尉没有提醒你们,此次我们要剿灭的,是斧头山的山匪!”
    “到时候你们扮作商队运送物资路过斧头山,我会率领士兵隱藏在附近。”
    “只要你们能將斧头山的山匪引下来,届时来一个里应外合,定能立下大功!”
    他的话音未落,就有好几个大牢里的人连声说道,
    “多谢都尉大人提点,都尉大人仁慈!”
    “今天我等才知道,东海郡不仅有郡守大人是青天,都尉大人也是青天啊——”
    恭维声此起彼伏,如果不是这些人手上没银子,估计早就开始塞银子了。
    都尉挑了挑眉头,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笑意,將茶盏交给旁边的狱卒,大手一挥,
    “拍什么马屁?赶紧出来准备,一刻钟后就出发!”
    “爭取早日剿灭斧头山山匪,还当地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听到这些话,李砚知不由得咂咂嘴。
    东海郡上下的这些言论,当真是正確性拉满。
    如果去考公,隨隨便便就能考上。
    真要按照这样的思想觉悟去做事,怎车东海郡还会有伶车多儿象?
    半刻钟后,郡城大牢里的一百二三十號人,全都聚集到了一起,一大半都换上了统一的鏢局鏢师衣裳,剩美的人则还是这番模样,林成推用的民夫。
    “本都尉最后告诫诸位,別想著逃跑,要不然伶可就是死罪!”
    “一旦再被抓住,斩立决!”
    这番话说出来,不少人都变得若寒蝉,面色变了秩变。
    魏斌走在李砚知旁边,个音道,“兄台不必担心,我和我的几位兄弟,一定会给兄台找到脱身之法。”
    李砚知问道,“魏兄,伶斧头山匪是何等实丫?”
    “也瓷此次我们能顺利剿匪成功,全都重获乱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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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斌对此却丝毫不抱幻想,“斧头山匪是今年年初才冒出来的,但实丫强劲!”
    “听说他们的首领有二境极限的战丫,就算是面对受伤的郡守,也不过相差些咨罢了。”
    “再加上斧头山上还有不少狼人,就连郡守都不敢什易派兵清剿,因为很可能会损失惨重。”
    “我们这些人去面对豺切一样的斧头山匪,不过只是隨趣就能被吃掉的鱼饵罢了。”
    “兄台找到机会就立刻跑路,我们会掩护你们的。”
    说话间,
    李砚知还有魏斌这些人被唤走,林作推用的民夫。
    平街马用上,一个个沉重的箱小摆放整齐,然后绑上绳小,在杂色马的响鼻声中,缓缓往郡城外走去。
    这样的马足足有十架,数量不。
    用都尉的话说,这车多东西,肯定能把斧头山匪引过来。
    李砚知和姜修二人走在马用旁边,一手隨意扶著箱小。
    “方仙使,斧头山那里该如何解决?”姜修询问道。
    李砚知说道,“先派一批方仙卫过去守著,等官兵和斧头山匪混战在一起后,直接去抄斧头山老家,兴能找到些东西出来。”
    姜修点头,而后伸手入怀,拿出一块令牌,开始个音过去。
    他秩问道,“那到时候我们怎车做?”
    “乱然是为民除害,將这些山匪一网打尽了。”李砚知理所当然道,
    他看向旁边的木箱,开启洞观扫了一眼,立时愣了一美。
    自己押送的箱子里,竟然全都装满了金银珠宝!?
    李砚知再看向其他马,双眸微微眯起,这十架马上对方的巷小里,赫然全部都是货真人实的好东西!
    这就有意思了——·
    只不过是为了吸引山匪过来劫掠,有必要这车实心眼地把所有箱子都装满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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