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221章 定法名录有汝名
第221章 定法名录有汝名
因为徐祖的一纸命令,钦天监大大小小十几个司,全都忙活了起来。
“连道门核心传承还没送来,定法之人,怎么敢定二境法?”
“但此事从徐祖口中说出,想必做不了假。”
“就算没有定下二境法,但是想必应该已经开始初步推演印证了,否则徐祖不可能因此而大动干戈。”
“到底是什么狠人?定初境法还不够,二境法都要染指,他要成为天下四境的正统吗?”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在钦天监內传盪开来。
“你们谁准备进奉阳学宫?”有人在迟疑,认为这件事根本就是吃力不討好“说是进去印证功法,实际上只是对方的磨刀石。”
也有人在旁边点头附和,一想到成为磨刀石,就浑身难受,心中的骄傲和傲气,根本不允许他甘当磨刀石。
平日里钦天监里,哪怕只是最不起眼的文书,放在外面都是顶尖天才,受万方仰视,什么时候沦为別人的磨刀石了?
“不错,成为磨刀石,如何磨?怎么磨?全凭对方安排!我们是天才天骄,
更是百家传人。”
“我们之中,有七成都从奉阳学宫中杀出来,现在还要回去,做那定法之人的玩物不成?”
只是话虽如此,有人不愿意,但也有人却已经暗自紧了拳头,势要进奉阳学宫。
炼器司,
“章玖,你也要去奉阳学宫?”一人喊住了递交申请文书的章玖。
章玖微微一,回过身,“师兄。”
入了一司,在外称职务,但在內却是师兄弟。
这也是钦天监的传统。
大家都是同门,更添亲近。
“此次炼器司有不少人要进奉阳学宫,你的申请不一定能通过啊。”来人笑著说道,
“不过外司有些人不愿进去,兴许还能空出不少名额。”
“你是怎么想这件事的?我看你並不像其他师兄弟那样,是为了见识那神乎其技的炼器之法。”
行走间,章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定法是惠及整个大夏的大事,若能为定法之事做出些贡献,章玖也算不枉来人间走一趟。”
“定法者不会只是一个人,我不求成为最后的法统正师。只要是在未来的定法名录中,有我章玖的名讳,那定然是章玖的荣幸。”
师兄看著章玖有些出神,好似第一次认识这个刚进来不到一年的新手,他拍了拍章玖的肩膀,
“师弟好觉悟!”
炼器司上下,其实早就有了一定的猜测。
之前大方造传遍全司的炼器记录,眾人早就烂熟於心,自然也对上面出现的名字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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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拥有这般炼器之法,同时还让大方造如此上心,再结合时间,能够猜出些事情的人,不在少数。
李砚知!
很可能就是那位坐镇奉阳学宫的定法之人!
也是始皇帝和徐祖钦定的初境章台主!
到底是什么怪物?
连去年的初境章台主奉太一,都成为不了定法之人,他却能后来居上?
而且现在又要开创二境法。
一想到那令人惊嘆的炼器之法,炼器司上下无不惊嘆。
可炼器之法,却只是那位章台主诸多手段中的一个而已。
此人最强的,定然是那不知深浅的功法。
光是想想,都让人忍不住心神震颤,
炼器司上下的氛围还算不错,至少大家都很认可那炼器之法,所以天然不会太排斥。
但其他司就不一样了。
“磨刀石又如何?万一是坐镇奉阳学宫的那个人被磨断,我等便可取而代之!”
“你们这些不想当磨刀石的人,赶紧让开,別占著名额。”
“定法者不会只有一人,我等就算成不了最后的法统正师,也有机会成为定法者中的一员,从此受大夏气运庇护!”
钦天监各司,虽然因为协助定法之人印证初境法和二境法,而有所愤薄。
但是在想明白之后,眼睛都红了。
多少人都在摩拳擦掌,恨不得早点闯进奉阳学宫!
磨刀石?
就看是我这块磨刀石先碎,还是你那柄刀先断!
哪怕到最后无法取而代之,成为定法者之一,名列定法名录也是莫大机缘。
法天司,
黄无忌对著自己这些弟子叮嘱道“进去之后老老实实印证法门,初境法应该没什么问题,二境法那人要是不提,你们也別上赶著去印证。”
有人举手,“少方造大人,外司有人在说,想要取而代之,那我们呢?”
“论功法方术,我们法天司在钦天监才是第一!”
黄无忌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別去找死!”
“初境之內,此人无敌!”
“哪怕刚入二境,正在推演二境法,但其真正实力,恐怕已经完成一次蜕变,普通二境根本不是其对手。”
“钦天监內的资深二境暂时不会去奉阳学宫,你们这些刚入二境的小傢伙,
別想著整么蛾子。”
法天司內的一眾青年才俊,面面相。
“少方造大人,那人真有这么强?连奉太一都要弱他三分吗?”
奉太一。
去年的初境章台主,过往初境最强。
辩经台上,一人镇压无敌,只手召唤万千雷霆,恍如天威的场景,至今还深深印在眾人心头。
那是一个让同辈绝望,前辈惊惧的可怕存在。
黄无忌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昊天虚影,还有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玉白双眸,有些迟疑,
“不好说,两个人並未真正打过,但若是都压制在初境的话,应该是同属一个层次的存在。”
“他们都是当今世间年轻一辈最顶尖的存在,至於谁能压谁一头,只有打过才知道。”
“另外,奉太一强在战力,但並不一定强在开创功法。”
“但既然奉阳学宫那一位成为了徐祖认定的定法之人,那么战力就一定不会弱,否则他的法又怎能服眾?”
“战力强,不代表功法一定强;但功法强,战力一定强!你们要记住!”
最后他一再叮嘱,生怕自家弟子吃亏,
“去了奉阳学宫后,老老实实当磨刀石,未来定法名录中,自当有汝名。”
就在钦天监鸡飞狗跳之际,
李砚知已经在书宫彻底扎下了根,就连小白狐的餵养都拜託给了伍思卿。
外界不断有功法送进学宫。
这是李砚知想看,但是书宫没有的秘典。
道门真正的核心传承,都在主要的道门高功身上,有人才有传承。
但其他並非真正的核心传承,自然会付诸於典籍。
道门人不来,但功法卷宗却可以送来。
李砚知面前堆放著数百册卷宗,这里每一册放到外面,都能引发江湖动盪。
可如今却像极了在普通的小摊上的货物,隨处可见。
书宫之外,
不时有人影走过,伍思卿正餵完那只不懂得感恩,还对她牙的小白狐回来见到这些人后,欠身行礼,“诸位前辈,不进去么?”
张教諭摆了摆手,“我们就不进去了,免得影响砚知。”
镇守旧神葬地的秦老笑呵呵道,“女娃子,那小子现在可有何进展?”
“让他悠著点,別太拼,定下初境法就已经足够了,二境法还有时间,还可以再等等。”
伍思卿身上的白衣隨风微微摆动,“启稟前辈,我之前也曾问过他。”
“他说,他现在遍观典籍,不是为了定法,而是因为自己修炼到了这个境地,所以必须要找到前路,否则修行就要停滯,甚至还会后退。”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秦老捻了捻鬍鬚,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这样也对,好一个逆水行舟。”
“他自己都有信心,我们这些人反倒有些小家子气了。”
“你进去吧,我们这就走。”
说著招招手,示意其他人別老探头往里看了,
“行了行了,赶紧散了。”
“现在还只是初步尝试推演二境法,说到底还只是前菜,你们就这么紧张了,真到最后確定法统,那时候每落一个字,都关乎大夏国运,你们还不要疯?”
张教諭扯了扯嘴角。
是谁不放心,隔三差五就要过来看看的?
现在倒好,在小辈面前你成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前辈高人,我们反倒变成了不稳重的三境大方土?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表面却不得不供著这位老祖宗。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便快步离去。
伍思卿目送几位前辈离去,这才重新走进书宫,然后在距离李砚知十丈外坐下,开始翻看自己的典籍。
但是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她竟然没有听到李砚知翻阅卷宗的声音。
要知道,在之前,李砚知翻阅卷宗的声音,几乎不绝於耳。
但今天,却意外的安静!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伍思卿如画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隨后抬眸看向李砚知。
视线里,李砚知就这么盘坐在地,没有半点气息外露,但是不知为何,伍思卿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好似火山即將喷发前的寧静。
悟道世界中,
李砚知盘坐寂静,时间在他身上似乎並不存在,亘古长存。
在他面前,诸多方术秘法星辰闪炼不定。
这段时间,他遍览群书,脑子几乎快要炸掉了,但对於凝神法,始终都好像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但潜意识里,他又总觉得好像一切应该已经悟透了。
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只有一线之差,却彻底把他拦住了。
所以,破局点到底在哪里?
李砚知开始重新回顾自己看到的所有记载。
脑海中,无数思绪犹如一条长河,哗啦啦流淌而过。
“道门先贤藉助內景孕育神明意志,以旧神意志为根基,最终蕴养出来的却並非自己的神明意志,反倒依旧是旧神意志。”
“唯独差了自己的意志——哪怕內景是自己的,也无用!”
“依靠內景日夜蕴养侵蚀,旧神意志看似在不断削弱,可到了最后一旦爆发,必定是惊涛骇浪。”
“所以,我需要在最开始,就將自身意志凝练其中!”
“我还有其他法门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李砚知脑海中的念头,犹如一道道雷霆划破长空。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也在逐一刪选自己看过的典籍,乃至自身方术秘法。
最终,一个念头猛然亮起,照耀脑海。
“《神性命法》!”
“《神性命法》撕裂自身魂魄,融於神性之中,以此达到神性不灭而我不灭的程度。”
“那么若能將撕裂的魂魄投入旧神意志,又会如何?还是先用神性包裹,成为神明意志核心?”
“此法,可以尝试!”
李砚知眼中似有精光掠过,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神性命法》之上。
《神性命法》,魂魄和神性缺一不可。
他参悟此法已经有一段时间,考虑到只有一小块养魂玉,所以还想等著凝练出八品神性后,再修炼此秘法。
毕竟神性位阶越高,未来也就越安全。
商闕就是明证,要不是自己有天书玉篆,那么他彻底復甦就只是时间问题,
徐祖都拦不住。
九品神性,毕竟不是太保险。
不过此法如何修炼,他已经心中有数。
只是该如何將《神性命法》,应用到凝神法之上,还需要推演尝试。
只有测试成功之后,才能真正开始修炼凝神法。
“如果能直接以自身魂魄和神性,就能凝练出神明意志,那就再好不过—.”
李砚知在悟道世界中,开始搭建凝神法的初步框架。
此法,对他的二境修炼极为重要,是他能否开闢十二內景的关键所在,必须要突破!
悟道世界內,一条条丝线划破黑暗,在李砚知的控制下,组成了令人目眩神驰的复杂纹路。
这一参悟,便是整整一日,
当李砚知重新睁开眼,伍思卿周身已经被冰蓝色神性包裹,但她始终没有一声,就这么坐在那里,不曾打扰分毫。
李砚知起身,来到伍思卿身边,熟练地伸手扣住其手腕,“师姐,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直接叫醒我也行。”
伍思卿虽仍觉得有些羞意,但也已经逐渐习惯,“你参悟的如何?”
“初步有了一点设想,待会儿准备先做些尝试。”
听到李砚知已经有了头绪,伍思卿下意识心头一跳,“有头绪就好,但还是要小心谨慎些,千万不能贪功冒进。”
“师姐放心,我心中有数。”李砚知笑了笑。
待帮伍思卿炼完外溢神性之后,
李砚知將自身的神性烽火提升到极致,眼底的暗金色更是浓郁的好似一汪深潭,而后一指点在眉心,
“斩魂!”
哪怕已经將神性催动到极限,人性也被强行压制。
但魂魄撕裂的痛苦依然好似海啸一般,瞬间將李砚知淹没。
“噗—..—.”
李砚知直接口吐鲜血,赤金色鲜血从面上七窍滑落。
伍思卿清冷如画的脸,瞬间失色,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来到李砚知身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李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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