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欺天 - 第209章 他是大夏的退路
第209章 他是大夏的退路
李砚知刚鬆了一口气,敦料伍思卿又快步回来。
“师,师姐?”李砚知刚弯下的腰又挺得笔直,“有何吩咐?”
伍思卿瞪了一眼李砚知,然后在黑龙鳞上又写下几册卷宗的名字,这才似轻风而去。
次日,
一直在书宫没有出门的李砚知,早早离开书宫,回到琅琊院。
小白狐早就扒在墙头,望眼欲穿,看到李砚知后,好似一朵蓬软的白云跑过来,钻进李砚知怀里撒娇。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似是在控诉李砚知为什么把它扔在一边就不管了?
“好好好,我的错。”李砚知拎著特地从膳食堂带回来的野珍鸡,“这是给你带的。”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在山里走走,小心別被野兽抓到——”
说到这里,李砚知突然笑著摇摇头,“我差点忘了,你是异兽,哪里还会怕寻常猛兽?”
小白狐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李砚知的侧脸,然后叼著野珍鸡跑进小院。
李砚知拎著剩下的早饭往琅琊院最里面的青柳居走去。
轻敲院门,“师姐。”
“进。”数息之后,院中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
李砚知推开院门,微微躬身行礼,“师姐,我来替师姐炼化神性。”
伍思卿坐在亭下,看著近在眼前的明媚三色发呆。
李砚知走进亭中,將手中带来的早饭放在桌边,“待会儿炼化完神性之后,
师姐可以尝尝。”
亭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风吹过,唯有叶摇晃。
伍思卿抬眸,丹凤眸里满是疑惑,
李砚知曙片刻,“那个——师姐——”他抬了抬手,亮出手腕。
伍思卿唇瓣微动,最终还是保持平静伸出左手。
丝绸袍子轻柔地飘摇。
李砚知探手,轻轻捉住伍思卿的手腕。
一丝一缕的玄黄琉璃火缓缓渗入洁白如玉的手腕中,沿著经脉攀爬而上。
春风般的温暖在身体里缓缓瀰漫开,伍思卿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丝柔和,她依旧静静看著眼前摇曳的三色。
一刻钟后,
李砚知放开伍思卿手腕,起身告辞,“师姐,傍晚我再来叻扰。”
“明日再来即可。”伍思卿转过头。
“如此阴寒神性,每日两次炼化还是好些。”李砚知说道,“这些餐食,师姐慢用。”
说罢,离开青柳居。
待李砚知离开,伍思卿鼓了鼓嘴,清冷的眸子里似乎鲜活了些。
她又往院门处瞟了一眼,最后起身,来到那簇飘摇的三色前,小心翼翼探手。
隨著指尖越来越接近瓣,伍思卿越发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
终於,指尖触碰到了三色。
三色並未有任何变化,依旧轻轻摆动,仿佛在和她打招呼。
她那清冷似月的美眸里,涌现出一缕雀跃,整个人好似冬日里绽放的梅,
瞬间驱散了院中冷意。
李砚知回书宫的途中,微微眉,
“这股阴寒神性与心臟共生,之前一直都被强行压制,即便如此也要消耗大量资源。”
“若非我能炼化神性,恐怕她坚持不了几年。”
“此等情况究竟如何產生?奉太一也是如此?”
“神性自生—是旧神转世?”
他摇了摇头,此事就连自己那便宜老师,都无法解决,自己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回到书宫后,
李砚知再次沉浸在《两仪阵》的参悟中。
时间一天天流逝,
五日之后,
李砚知掌心,十六叶紫霄剑莲疯狂旋转,化作一朵莲,瑰丽令人心醉,但在其中却充斥著令人心惊肉跳的锋芒与锐利。
甚至虚空都要隨之扭曲。
这就是四阶两仪阵么?
李砚知双眸已经彻底化作暗金神眸,將十六叶紫霄剑莲之间的无数玄妙联繫尽收眼底。
仿佛一座繁杂无比的星系在掌心运转。
看似只有十六个阵眼核心,但是其中互相影响的引力都在洞观之列。
这种感觉像极了只手创造一片世界。
十六倍战力增幅!
两仪阵至此站在了全新的台阶。
虽然在之前,他藉助衍道法,可以无限逼近这个战力增幅。
但现在看来,二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稳定性还是御使的简易性,都得到了极大提升!
悟道世界中,
代表了两仪阵的星系开始轰隆隆震动,犹如星体演化,一道道星光在旋转飞舞,最终化作更加恢弘浩瀚的星系。
李砚知仿佛创造这片星空的神明,俯瞰注视著一切的发生。
待悟道世界彻底演化完成,李砚知长身而起,“两仪阵完成,接下来就该更新兵器了。”
离开书宫,直奔宝山。
宝山还是熟悉的守山中年男子。
“见过前辈。”李砚知抱拳行礼。
守山人看著李砚知,微微点头,“需要草药还是灵材?”
“炼器灵材。”
守山人取来一册厚厚的兑换名册,放在李砚知面前。
李砚知微微一愜,目露疑惑,以往他拿到手的兑换名册可没这么厚。
“你慢慢选,选好了自会有人调配。”守山人出言道。
“多谢前辈。”李砚知拱手,而后翻开兑换名册,开始逐页翻看。
葬星古矛的材料要继续升级,无论是强度还是韧性,亦或是承力极限,都要再往上拔高一层才行。
另外,还要根据二境修炼,做出调整。
需要契合十二方术,乃至十二祖神虚影。
李砚知脑海中不断推演葬星古矛的进阶可能,並根据灵材做出调整。
日头悄然西移,
李砚知比对著兑换名册,“我需要星辰砂、三阳玉、混金精、血沉银、赤仙铜··
“对了,还有灵凤羽竹、紫金青木。”
一个个名字报出来,守山人的眉头就不断震颤,到最后更是眼角抽搐。
这小子,还真是不客气啊。
这些灵材可不简单!
已经涉及到大夏部分战略资源了。
他想干什么!?
李砚知说完自己需要的灵材,看向守山人,“前辈,就这些了————“
就这些?
守山人只觉得头疼。
要是两三样,倒还没事。
可李砚知这小傢伙,直接要了十五样,那就有些超出预料了。
里面有些资源,是要分配给各地三境大方士的。
一下子抽掉这么多,必然会影响到其他三境大方士。
难办。
可徐祖那边也说了,李砚知要什么,给什么!
毕竟,这是为了定法,其他所有事都要为此事让路。
“你先回去,灵材准备好会给你送去。”守山人对李砚知说道。
“麻烦了。”李砚知抱拳,而后飘然离去。
守山人轻嘆一声,麻烦?还真是麻烦了。
他取出一块玉牌,在上面標註下李砚知需要的灵材名称,而后往高空一拋。
玉牌瞬间化作一只白玉飞鸟,直奔奉阳钦天监而去。
钦天宫,
白玉飞鸟扑棱著翅膀停在窗边,冲宫內一道身影啾啾啼鸣。
卫况伸手,白玉飞鸟落在他掌心,重新幻化成一块玉牌。
卫况看向玉牌,眉头缓缓燮起,看完之后更是眉头紧锁,“胡闹!”
商黎刚拿著一卷文书路过,“二师兄,何事让你如此动气——?”
“这不是奉阳学宫的飞鸟玉牌么?是小师弟?”
他走上前来,扫了一眼玉牌上的字,眼神顿时一凝,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二师兄,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不能由他胡闹?这么多顶级宝材,大夏这些三境大方士都还不够用。
”卫况伸手要在玉牌上做出批示,
“哪能给他这么浪费?我会把我的灵材份额给他。”
商黎一把抓住卫况手腕,“二师兄,老师说过,在定法期间,小师弟要什么,就给什么。”
“这事还是找老师定夺的为好。
卫况皱眉,“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就算要紧著定法之事,也不能让小师弟如此胡闹。”
“十五件顶级灵材,就算刨去七件库存,还至少涉及到八位三境大方士。”
“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是要安抚三境大方士稳定局势,以应对接下来局势的关键时期。”
“万一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你和老师都宠著小师弟,这没问题,但也要有限度才是。”
商黎却並未退缩,“二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
这时,
徐祖飘然而至,炼器司大方造魏驥紧隨其后,走进钦天宫,“徐祖,今年各地灵材分配得儘快確定。”
“西南两州,还有几名三境大方士的上品宝器还需修。”
徐祖点著头,看向卫况和商黎,“你们二人刚刚在爭执什么?”
卫况摇了摇头,“无事—“”
话音未落,商黎却开口打断了卫况的话,“是关於小师弟的事,他炼器需要些灵材。”
“哦?灵材不够?”徐祖一招手,將飞鸟玉牌招入手中。
跟在徐祖身边的魏驥听到小师弟三个字,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再加上炼器二字,几乎快要確定了。
这可是他当初最先看重的好苗子啊。
可恨!
这老匹夫,果然把他收入门下了吗?
他暗戳戳起脚尖,看向飞鸟玉牌。
当看到李砚知的名字后,悬著的心终於死了。
然而,紧隨其后的一列灵材名称映入眼帘,魏驥眼睛顿时瞪得跟牛眼睛似的,
“这怎么能行?”
“这么多顶级灵材,我们炼器司一年都不敢用这么多!”
“徐祖,西南那边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
徐祖斜眼扫了一眼魏驥,“嗯?”
魏驥立马闭嘴,汕汕笑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徐祖將飞鸟玉牌丟给商黎,只说出六个字,“要什么,给什么!”
卫况立刻出言反对,“老师,不行!太多了!就算给,也不至於全给!”
“这些都是顶级灵材,小师弟现在的实力,很难炼出名堂,这样只是在毫无意义的浪费重要资源。”
“我们可以多调用些上品宝材给他先练练手。”
徐祖看向魏驥,“你觉得呢?”
糙汉子魏驥缩了缩脖子,一脸为难地苦笑,“我都行,我都行———“”
话虽如此,心里早就骂开了。
你们师徒几个人的问题,把我牵扯进去干嘛?
我支持谁都不对。
徐祖又把目光转向卫况,“况儿,你觉得这只是在无意义的浪费?”
卫况据理力爭,“老师,此事还需要三思,一旦出了紕漏,很可能就是一郡祸事,到时候那一郡百姓——”
徐祖点了点头,就在卫况和魏驥都以为他要改变想法的时候,徐祖说话了,
“整个大夏,最重要的人当中,你小师弟的名字必然要位列其中。”
他对卫况说道,“大夏是没有退路的,全靠始皇帝一人镇守人间气运,才能坚守至今。”
“而你小师弟的任何一丁点进步,都有可能成为大夏的退路,不只是涉及到始皇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別说一郡百姓,就是三郡,五郡,我也不在乎。”
“因为一旦退路彻底崩断,等待我们的,將会是人间重回旧神时代。”
钦天宫內的气氛不断下沉。
卫况终於低头,“弟子明白了。”
琅琊院,
李砚知正抱著小白狐,翻看道家典籍打发时间。
五天时间,除了每日清晨和傍晚给伍思卿炼化神性之外,他的所有精神都放在参悟之上。
如今总算告一段落,可以稍微鬆口气,
“有意思———”李砚知目光停留在典籍上,抚摸著小白狐的手都停住了,
“没想到內景开闢,竟然也和旧神有关。”
典籍上,清楚地记载著,
因为最先开闢內景的,不是別人,正是旧神!
而道家的映照法、观想法,也都是在此基础上做出的进一步改良,使之变得適合人修炼。
但一个人想要维持內景,非常艰难,並不是映照出来之后就万事大吉了。
若是一个不注意,內景很可能就会直接坍塌,到时候再想映照,无疑是难如登天。
但旧神却並没有这种担忧,其中的关键很可能就是神性。
由此,也就自然形成了两条修炼內景的路。
对於绝大部分人而言,只能走道家路线,时时勤修,夜夜苦修,不断往內景中增加道纹,稳固內景,最终达到內景长存的地步。
但也有极少部分人,可以走旧神的路。什么道纹?什么苦修不缀?我用神性就能撑起內景!
不过这两条路,並非矛盾不可调和,在李砚知看来,完全可以互相成就。
道家的路,是因为先天基础跟不上,所以需要后天补足。
旧神之路,则是大力出奇蹟,靠著神性就先天占据优势,哪里还需要那么麻烦?
但李砚知不嫌麻烦,“这两条路,倒是都可以参考。”
他翻阅著典籍,“按照这上面的记载,映照內景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继续苦修才行,使內景永固长存——”
“再看看,还不好说·—我有神明虚影又有神性镇压,所以赤帝道宫並未出现坍塌的情况,还需要继续验证——“”
翻开下一页,目光瞬间凝固,“观想之上,是为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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