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贫五年,我登基了 - 第63章 召见(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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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什么好事, 裴杼当然不会承认,一问就是装傻充愣。
    徐尧叟又急又气,恼怒裴杼做事无法无天, 又庆幸他还有一点脑子,好歹知道咬死不认。自打相认之后便一直在操心的徐尧叟独自生了半天的闷气, 甚至都不想再质问了。
    反而是裴杼受不了这凝重的气氛,探了探脑袋,主动破冰:“师兄, 那个丞相府反应如何啊?”
    徐尧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是你做的就不要问!”
    裴杼看着窗外:“我不就是好奇么。”
    好奇?他分明是心里有鬼才对!
    徐尧叟是真的怕了,怪不得这个师弟诗书不通, 却还被他先生如此看重, 原来也是个顾头不顾腚的莽夫。好在这对师徒没有凑在一块,否则京城的天都快要被他们师徒俩给掀了。
    今日朝中吵成那样,底下的官吏人人自危,生怕城门失火, 殃及池鱼。至于皇上呢,不仅不加制止, 反而坐山观虎斗,放任权臣跟皇亲争个你死我活, 来日好坐享渔翁之利。三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外人搅混了水,徐尧叟还得夸一句干得好, 可偏偏犯了事儿的是自己人,还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一点惧怕的糊涂蛋!
    徐尧叟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裴杼。
    如今让他怎么保?
    裴杼眨了眨眼,歪头看着对方:“师兄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给我安分一点!”徐尧叟起身, 最后告诫一句,“这阵子少出门,也不许跟燕王府的人再联系, 我会想法子催促皇上早日送你们回去。”
    这阵子京城形势不好,徐尧叟也不想让裴杼继续留下。他与杜良川来这一趟本是为了争夺幽州太守的位置,可是叫徐尧叟看来,这太守不争就不争吧,为了那么个位置将脑袋赌上,不值得,还不如拱手让人,好歹能保住性命。
    裴杼送徐尧叟出门时还碰到了杜良川。
    双方各自点头示意,没说什么。但等到裴杼将人送出去了之后,却被杜良川给叫住了。对方说话依旧句句是刺儿,嘴巴还脏得很:“哟,这么快就巴结上了大理寺卿,真是不简单啊,那位大人,该不会也是有龙阳之好吧?”
    裴杼眯着眼,寒意覆盖上眼眸:“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杜良川头皮一紧,跟着退了两步,不敢再嘴贱。
    直到目送裴杼走开后,杜良川才对着他的背影跺了两脚。他想借着自己的身份压一压裴杼,可转念一想想,裴杼这厮从来也没有惧怕过自己官职比他高。若是能压得住,根本不会嚣张成如今这样。
    此处是京城,他是对付不了裴杼,但能对付的,大有人在。
    杜良川趁着张礼邴摆宴时硬凑了过去,上回他借着张礼邴的面子见到了张丞相,有幸同对方搭上话。张丞相虽然答应要帮他,可如今因为跟燕王府斗法,只怕早就将他的事情给抛到脑后了。太守之位一日不定,杜良川的心就一日悬着,遂只能厚着脸皮再次找上张礼邴。
    他是真没办法了。岳父一家倒是为了他费劲苦心,但是如今拖着的人是皇上,皇上不急,岳父一家再着急也没有。关键时候,还得丞相府出面帮忙才会有转机。
    杜良川来后便一直想跟张礼邴单独说两句,可惜张礼邴眼里根本没他这个人。
    张礼邴如今也烦,烦着自证清白。无论张礼邴如何证明,流言已经传开了,百姓们只愿意相信那些自己喜欢听的,他越是解释,那些人也越觉得他欲盖弥彰。
    眼下都不只是愚民误会他,就连官场上的也都对他的私生活指指点点。往常张礼邴设宴,文人墨客无不抢着过来讨好,可这回响应者却寥寥无几。等张礼邴得知他们是担心自己放过齐鸣转而对他们下手时,险些绷不住那副君子端方的面具。
    一群蠢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就敢恶意揣测他,他便是真的好男风,也不至于饥不择食成这样!
    张礼邴从未没吃过这样的亏,齐鸣那厮宁愿恶心自己也要将他拉下水,着实够狠。这笔账,他是一定要报的,可等杜良川好不容易挤过来说上话时,张礼邴忽然被他说得起了疑。
    “不是我故意抹黑谁,您试想一番,若是燕王府的公子有这样的脑子,这么多年也不至于一事无成。您别看他整日与您作对,且看他最近都接触了谁、跟谁走得近,便知道谁在幕后操盘了。”
    杜良川极力将矛头往裴杼身上引。只要丞相府出手对付了裴杼,那这个幽州太守花落谁家就好说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县令是主谋?”
    杜良川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他之前上蹿下跳,这两日骤然安静下来,明显不太正常。”
    张礼邴若有所思。大概是灯下黑,张礼邴光顾着对付燕王府,还真忘了裴杼这个小喽啰。此刻听杜良川一本正经地分析完,张礼邴也瞧得出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有也无妨,若他猜得不错,那处理裴杼便事不宜迟,不能再往后拖了。
    “还有呢?”张礼邴示意杜良川继续往下说,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杜良川眼珠子一转,恶意立马发散到了别处:“还有大理寺卿徐大人,貌似也跟裴杼走得近,他这些日子常去找裴杼,一聊便是半日,也不知是在密谋什么大事。这两人若不是狼狈为奸,何必背着人商量那么多回呢?”
    若是丞相府要报复,干脆连大理寺卿一道报复算了,彻底灭了裴杼的后台才好,杜良川循循善诱,“我并不是针对那位大理寺卿,只是为了公子您的清誉着想。若这回的事情当真是他们所为,还是应当除之,以绝后患。”
    张礼邴面露迟疑,徐尧叟么……
    此人本是新调上来的地方官,因为人谨慎、做事保守才被皇上挑中。本来调他上来也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结果此人固守中庸,坚决不得罪任何一方,久而久之,便成了皇上手里的一道废棋。这样窝囊的一个人,难道还能跟裴杼合谋算计他们?
    不信归不信,可张礼邴还是决定亲自查一查,若是徐尧叟真的很裴杼等人狼狈为奸,那也不能放过。
    杜良川见张公子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心中暗自得意。若是能一次解决了所有碍事的人,才不枉他小意讨好这么久。
    宴会结束后,张礼邴便让人彻查。得知徐尧叟曾经撵过相府的人后,张礼邴便确定了徐尧叟有问题。
    不过这几个人当中,还要数裴杼好对付一些。
    一向与张礼邴玩得好的是户部侍郎之子沈颢,多年的默契,叫他立马明白了张礼邴的意思,正好,他最近也是闲得很,想要疏松疏松筋骨。一个小小的边陲县令,拿捏起来不是轻而易举?沈颢笑眯眯地道:“这种货色,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交给我吧。”
    张礼邴知道他有些能耐,却还交代道:“记得下手隐晦些。”
    “知道,哪回不够隐蔽了?”
    裴杼这边被徐尧叟压着,不便出门;齐鸣则被他父王压着,行动受阻。
    好不容易齐鸣得了空,忙不迭地甩开了身后跟班,悄悄地叫人带话去进奏院,将裴杼给约了出来。
    才一见面,齐鸣便止不住地抱怨:“都怪你,想的什么主意,我父王如今都不让我出门了!”
    裴杼也觉得燕王此举莫名其妙:“外头议论的是张礼邴,他拦着你做什么?”
    齐鸣脸色微妙,欲言又止,最后只委婉地来了一句:“还不是怕我吃亏。”
    他父王担心张礼邴兽性大发,直接对他出手,这才让他躲着点儿。为了保住他的贞操,父王、母妃包括他媳妇都操碎了心,日日看着他,连衙门都不许他去了。齐鸣一旦耍起性子,他们便统一战线,苦口婆心地劝说,劝得齐鸣每每有苦说不出。
    裴杼忍俊不禁,拍了拍齐鸣的肩膀:“这些都是一时的,况且你的烦恼跟如今张礼邴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那倒是。”齐鸣眉头一松,幸灾乐祸道,“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被整得这么焦头烂额,前前后后解释了那么多遍,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也亏得那些百姓对这事儿感兴趣,否则也不至于热闹成这样。”
    裴杼心说那可不是吗,出身富贵、风度翩翩的公子太常见了,还是心里扭曲、表里不一的更带感,更能让人有倾诉欲,也更能让人想要往深处挖掘。尤其其中还有桃.色事件,越发欲罢不能了。也就这事儿是他们自己编造的,否则裴杼肯定也得跟着八卦一番。
    齐鸣嘿嘿一笑:“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裴杼:“自然是引导舆论了。”
    裴杼都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可还不等他实施,宫中忽然又来了太监,说让他与杜良川进宫面圣。
    “现在么?”
    太监点头:“对,即刻入宫。”
    甚至都不让他们换一身官服,立马就将他们给拉走了。
    杜良川迅速反应过来,皇上肯定是为了幽州太守一事!
    先前陛下交代他们二人办案,后来案子办得乱七八糟,陛下一直没再找他们,杜良川还以为有的好等,没想到转机来得这样快!
    他已从岳父那儿打听了不少陛下的好恶,准备这么久,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他倒是要看看,这回裴杼还怎么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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