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 第469章 什么,你见过龙?
第469章 什么,你见过龙?
”皇太子,还是要小心为妙,那宋人不可信啊!”
萧革连忙劝了一句。
“嘿,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任福瞪著眼道:“老子好心放你进去看看,还他娘的说閒话,给我滚。”
耶律宗真瞪了萧革一眼:“滚开!”
萧革脸色微微发变,真的趴在地上滚起来了。
任福眉头一挑,登时觉得那个契丹人不是个常人啊。
“我自是信得过你们宋人的。”
皇太子耶律宗真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很满意萧革的动作。
因为他也没想到萧革会真的滚。
这让耶律宗真感受到极大的爽感。
守夜的禁军限制人数进去,反正那帐篷不大,进去人多了就放不下了。
宋康正在划拉著麻將,他感觉自己牌技又精进了许多。
这种手法只能在熟练上好好肝一肝,才能玩的越发炉火纯青。
他一抬头,瞧见眼前进来一个年轻的契丹人,脑瓜子上明晃晃的金冠,晃的宋康直刺眼。
“呦呵,真是一件好宝贝!”
耶律宗真见到那漂亮小巧的麻將,眼睛更是一亮,他確信是一种新游戏。
“不打扰吧?”
耶律宗真颇为客气的询问,他想要玩这个。
“不打扰,不打扰。”宋康示意一旁的人让座:“你来的正好。”
第二天使团在次启程。
乌压压的骑兵再次出发。
宋康睡眼惺的递给宋煊一个金色的物件。
宋煊接过来入手就觉得是真的,而且还有龙型,看著挺熟悉的:“二哥,你这是哪来捡来的?”
“当然是我打麻將贏的!”
宋康揉了揉眼睛,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三弟,我知道你过手的金子多,帮我瞧瞧是真的吗?”
宋煊仔细辨认了一下。
是真金的。
那燕王萧孝穆不可能跟宋康赌钱,那必然就是昨夜突然到访的皇太子耶律宗真的唄。
“好傢伙,九九成,稀罕物,大开门的契丹皇族精品皇冠。”
宋煊仔细端详了一阵:“估摸值老鼻子钱了,关键时刻在契丹內还能保命,好东西。”
“哈哈哈,不光是这个,还有一些宝石戒指,我觉得是真的,用不著你鑑定。”
宋康见三弟还在沉思:“你放心,我事情没办的那么绝,他那身衣服都输给我了,但是我能要吗?
,“钓鱼还要鱼饵呢,等他脱下来,我反手直接送给他了!”
“那小子还她娘的挺不服气,想著要与我下次切磋贏回去呢!”
宋煊把皇冠扔给二哥,嘴里吐出俩字:“牛逼!”
“哈哈哈。”
宋康提著皇冠,畅快的大笑起来。
这还是他印象当中三弟头一次夸奖他呢。
就那个契丹小子,牌品確实不错。
唯一的缺点就是手太臭了,根本就不会猜牌算牌,还喜欢冒险做大牌。
自己稍微贏几次小牌,就顶他一次胡大牌的了。
连庄养手气这种道理他都不懂。
宋康觉得那个契丹人,还得需要挺长时间去练才能明白呢!
但是虐菜的感觉。
真的~好爽啊!
“累了,我太累了。”
宋康摆摆手道:“三弟,我要去车上睡觉去了。”
“嗯。”
宋康抱著新到手的皇冠,手指戴了好几个宝石戒指。
一步两步慢悠悠的走了。
熬夜还是有些伤身的。
宋煊本来还想到了中京城后,想法子给他找点关係,没成想那耶律宗真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样子辽国的这位皇太子,那也是个好玩的性子。
大辽是不可避免的要墮落下去了。
宋煊把昨夜守卫的禁军任福叫来,仔细询问一下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任福说了之后,宋煊点点头,那对自己充满敌意之人,他还不知道叫什么呢。
至於说他嚇得尿裤子,完全是宋煊胡说的,他又没亲眼瞧见滴答滴答的。
可萧革恼羞成怒无法自证的样子,让宋煊颇为满意。
等去往中京城的这段路上,他还是要探听一下此人是谁,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耶律宗真只是派他身边的人回去给他父皇报信,而自己则是彻底沉迷进入了这个麻將的游戏。
白天打,夜里打,睡醒了就打。
宋康、耶律宗真、刘从德、王羽丰那是玩麻將打了个昏天黑地。
宋煊提前给宋康准备的本钱没用上,他自己个都给眾筹齐了。
耶律宗真没钱,但是架不住他找人要钱啊!
就算是燕王萧孝穆那也必须要把钱送来。
至於萧孝穆给钱后,想要劝諫皇太子不要玩物丧志,还被耶律宗真给赶走了o
倒是没有给他一拳那么严重。
毕竟耶律宗真现在只是皇太子,还是要克制一下暴躁的小脾气。
燕王萧孝穆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女儿对宋煊有意见。
现在又因为宋煊的二哥拉著皇太子沉迷大宋的游戏,更是对他的好感耗尽了。
此时萧孝穆强忍著怒气,冷著脸骑马跟在一旁护卫皇太子。
萧挞里心中也是有了些许挫败感,甚至產生了一丝的自卑之情。
原来自己所用看重的东西,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个屁啊!
“哈哈哈。”
“胡了,胡了。”
耶律宗真仰天大笑:“给钱给钱。”
马车里传出一阵狂笑声,让萧孝穆的脸色更加难看。
皇太子已经被宋人研究出来的游戏,迷的五迷三道的了。
虽然说是宋煊为了缓解旅途劳累研究出来的,但是萧孝穆从来没有见过宋煊玩。
在他的视角当中,宋煊要么就是在跟萧惠进行“兵棋演练”,要么就是在真正的训练指挥骑兵。
萧孝穆甚至看见宋煊亲自穿上重甲,去体验了一下重骑兵,可是让他给玩爽了。
“燕王殿下,我们还是靠后些吧。”
韩提出建议,免得再惹到皇太子生气,人家现在正在兴头上呢。
萧孝穆倒是从善如流,他们二人稍微离开队伍,並骑而行:“三哥,我没想到皇太子他如此贪玩,竟然会对宋人的一个小游戏如此痴迷,难道將来还要不理朝政吗?”
面对萧孝穆的质问,韩橘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是大辽又不是没有出过这种皇帝,何必因为遥远的一件事去让皇太子不高兴呢?
那商鞅对於秦国变法是多有功劳啊?
还不是被继位的秦惠文王给杀了,就因为他在太子的时候,商鞅得罪过他。
韩可是希望能够长久保持自己的政治生命,所以才要规劝萧孝穆不要说一些让皇太子不高兴的话。
如今朝中那些大臣,不都是说一些让陛下喜欢听的话吗?
大家是来求富贵的,又不是真的来当死忠臣的!
完全没必要的。
萧孝穆听了韩的话,虽然觉得他说的对,但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堵的慌。
陛下当年可是多么英明神武,愿意听諫言的,如今不提也罢。
现在还真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燕王殿下,那宋煊头脑聪慧,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发明那个麻將出来,当真不是故意来引诱我大契丹皇太子的玩心的。”
韩橘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一种可能皇太子他的玩心较重,就算没有麻將,也会被其余东西所吸引?”
萧孝穆无奈的嘆了口气:“正是如此,我才有此担心。”
“那宋朝可是有宋煊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可我大辽呢?”
“这些子弟们当官之前,就喜欢玩闹,靠著家族余荫当官之后,就会有所收敛吗?”
“如今朝廷上下皆是崇尚奢侈,真正做事之人少之又少,那些部落叛乱之事,绝不会是偶然发生的了,我是有些担心啊!”
“燕王担心什么?”
韩楷觉得萧孝穆是杞人忧天的。
就算如今的皇帝喜欢享受,那也是正常的。
唐太宗、唐玄宗年轻的时候英明神武,但是老了也是会犯糊涂,喜欢享受的。
这是正常的。
韩觉得萧孝穆就是不懂歷史,所以才会担忧这个担忧那个的。
“我担心有朝一日。”
“不必担心。”
韩连忙摆手道:“兴许等燕王殿下寿终正寢,都不会遇到这种事的。”
“一代君主有一代君主的责任,我们要相信大契丹后面的皇帝。”
“如今皇太子他年轻气盛,喜欢玩乐实属正常,那麻將也是一时新鲜,总比他登基之后喜欢玩这些要好吧?”
萧孝穆点点头,他觉得韩说的对。
“三哥,这么说是我过於忧虑了?”
“当然了。”韩给予了肯定回答。
“但愿他將来能够改一改。”
萧孝穆瞧著远处在一帮人脱鎧甲的宋煊,哼了一声:“他也不怕得了卸甲风。”
韩没言语,他觉得这种病是有的。
但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患上,要不然死的人多了,也就没有人穿鎧甲了。
“这宋煊一个文官,我没想到他竟然对军事感兴趣,奇哉怪哉。”
韩的不解,萧孝穆则是解释道:“三哥,这有什么奇怪的,哪个少年人不想指挥千军万马去战场上驰骋啊?
”
“燕王殿下,这是大辽的思想,可不是大宋进士该想的。”
“你说的对。”
萧孝穆自认为不如韩了解宋人,但是他觉得自己对宋煊的判断是准確的。
“莫不如想法子,让他长久的滯留在契丹吧,美人计不好使,还需要另找办法。”
韩一提到美人计,萧孝穆就变得应激起来,他现在听不得这个词。
主要是太伤他这个老父亲的心了。
“看样子,那件宝贝並没有出现什么损伤。”
韩连忙转移话题:“要不然皇太子不可能如此放心的跟那些宋人玩耍。”
“不错。”
萧孝穆这几日很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
完全是因为耶律宗真的表现,他突然到来,定然是因为中京城有人谈论了,传到陛下耳朵当中,所以皇太子亲自探查。
如今皇太子一直都在玩乐,定然是那件宝贝没什么问题。
“这么说,耶律狗儿他是在骗你了?”
对於这件事,韩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现在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耶律狗儿对外说宝贝没问题,韩就成了造谣的那个人了。
韩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耶律狗儿给“装进陷阱里去了”。
“燕王殿下,南相他当真说出现问题,所以想要栽赃到宋朝使者到头上去的,就我们两个人。”
“就你们两个人?”萧孝穆頷首:“三哥,我是相信你的。”
韩也没有奢求什么,谁知道燕王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
搞得他现在都无法轻易相信他人了。
“耶律狗儿为什么要算计你呢?”
韩摇摇头:“我一时间也无法揣摩到他的心思,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往小桥埋伏那次的报復。”
“他们踏过白沟河后,燕王殿下派人去通知他们有敌人,叫他们小心行事。”
“所以南相他才会配合宋煊,故意哄骗我的。”
“应该是这样。”
萧孝穆頷首,要不然他想不出来耶律狗儿的动机。
“不过我通过试探吕德懋、杨佶二人应该都不清楚这件事的谋划,南相他做事也很糙。”
韩捏著鬍鬚:“所以给南相出主意哄骗我等的那幕后主使定然是宋煊。”
萧孝穆瞥了一眼韩:“你確信?”
“十之八九。”
韩觉得耶律狗儿去了一趟大宋,就变得“狗”了,那必然是受到了宋人的指点。
因为韩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也是有这样手段的。
契丹人都太糙了,他们大多数人想不出来的。
但是这种话,韩槛没法子跟萧孝穆强调。
宋煊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
这种重甲,以及在草原上开小坦克的感觉,著实是让他既欢喜又刺激。
“宋十二,你现在可真是不像个状元郎。”
耶律庶成在一旁笑呵呵的。
“那不是正好!”
宋煊感受著热浪:“在草原上当状元郎,你们也听不懂我的话,岂不是媚眼拋给瞎子看。”
“你们契丹人有一个算个都没有受过知识的浸染,我跟你们聊诗词歌赋,天下大事,圣人之言,你们聊的来吗?”
耶律庶成一时间语塞。
他自己饱读中原许多书籍,但是面对宋煊的提出一些见解的时候,他依旧感觉到吃力。
若是大契丹其余人,怕不是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那些话?
就算是燕云十六州的进士,耶律庶成也认为他们也许多地方都跟不上宋状元的思路,更不要说聊那些文化知识了!
“哎。”耶律庶成嘆了口气:“宋十二,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有些伤人,下次不要这样说了。”
“我可以理解,但是其余契丹人怕是无法理解,还想要跟你比划比划,伤到你就不好了。”
宋煊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刘六,你莫要小覷我,真要比划比划,只要不玩这种重骑兵衝击,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耶律庶成再次笑了笑。
他瞧著宋煊身上这块头,露出羡慕之色。
就这一身盔甲,自己穿起来,走路都有些困难。
可是他就瞧见宋煊穿著那身重甲,真的行动自如。
恰巧这个时候,萧挞里也隨著队伍走了过来,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宋煊。
著实让萧挞里没想到,这个大宋的书生,竟然不是跟瘦弱的鸡仔一样,反倒是颇为“雄壮”。
宋煊见萧挞里看自己,立马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她的眼睛。
萧挞里连忙扭过头去,嘴里哼道:“我才不是覬覦你的美色呢。”
耶律仁先看见宋煊的身形,也是颇为惊讶。
传闻宋人的读书人,大多都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宋煊如何长得这般颇有男子气概?
不应该啊!
耶律宗真玩耍的马车经过,宋煊瞥了一眼,看见耶律宗真还在欣赏自己胡牌的杰作。
宋康跳下马车,开始撒尿。
刘从德也跳出来松松筋骨:“十二哥儿,你这是不怕蚊虫叮咬了?”
因为宋煊上衣裳都脱了,就露出他自己独特的衣服,叫什么老头衫,刘从德也不懂。
反正就是夏天穿的,看样子挺舒服的。
“方才穿鎧甲骑马溜达一圈,太热了。”
宋煊挥舞著扇子笑道:“战况如何?”
“倒是输了不少。”刘从德颇为晦气的道:“手气不是很好。”
“哈哈哈。”宋煊笑了几声宽慰道:“刘大郎,我们老家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先贏不叫贏,先输不叫输,笑到最后的才是大贏家。”
听了宋煊的话,刘从德点点头:“还是十二哥儿说的对,一会等我再大展身手,一吃三。”
在一旁撒尿的宋康可是没听说过老家有这种话。
他反正是喜欢玩,唯一的就是总是坐著,天气又热,屁股黏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这契丹境內连冰块都没有,果然是穷鬼。
要不是那个自称叫做木不孤都契丹人捨得给钱,宋康也不愿意总是陪他玩。
耶律宗真也下来撒尿,他看著宋煊等人站在一旁:“宋状元,你发明的这个小游戏,可真是有趣极了。”
“当然了。”
宋煊用手指了指脑袋:“这个游戏光靠著脑子也不管用,因为在牌桌上运气这种事,谁都无法把握住。”
“哈哈哈,太对了,太对了。
耶律宗真连连点头:“我就是靠著运气贏了一局又一局,今日他们谁都运气都没有我的好!”
宋煊可不觉得因为这点事,他们就会给耶律宗真放炮或者联合吃他。
所以现在耶律宗真他们玩这个游戏,可谓是最为纯粹的。
待到了中京城,宋煊可不会保证耶律宗真还能玩到如此纯粹的对局。
麻將这种玩法在契丹內部传开后,怕是大多都要讲人情世故。
到时候耶律宗真可就觉得麻將不是那么好玩了。
毕竟有许多人都会故意放跑让他开心,时间久了成了臭棋篓子都不自知。
皇太子耶律宗真传递的消息终究是送到了契丹皇帝耶律隆绪手中。
萧菩萨哥还是有些担忧的。
因为皇太子没有亲自回来诉说,怕不是出现问题了!
耶律隆绪面色也十分的严肃,儿子没有亲自回来,於是他接过书信。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若是出现意外,大契丹境內的工匠可是有能修復的手艺?
毕竟此物可是穿自大唐啊,想必技艺早就失传了。
尤其是因为此件宝贝,耶律隆绪遍邀周遭使者来见证,什么叫上天眷顾大契丹的一场政治活动。
关键的物品出现问题,如何能行?
怀著复杂的心情,耶律隆绪缓慢打开书信,就写了八个大字:“父皇,绝世珍宝,无恙!”
耶律隆绪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明亮起来,因为些许病症带来的痛楚,一下就减轻了许多。
“陛下,如何?”
萧菩萨哥细致的观察到皇帝的脸色变化,但是她仍旧关心的问一下。
而皇妃萧耨斤却是觉得皇后的话当真是惹人厌恶,故意扮作较弱的模样。
主要是萧耨斤不知道绿茶这个形容词。
“皇后,请看。”
耶律隆绪把书信递给萧菩萨哥:“太子写了回信。”
一听这话,萧耨斤心中怒火更盛!
“儿子是我的,皇后之位本该也是我的。”
“全都该是我的!”
“偏偏被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抢走了。”
萧耨斤恨不得把萧菩萨哥大卸八块,如今皇帝病重她一丁点都不担忧。
甚至萧耨斤有了大汉医圣栗姬,怒骂耶律隆绪是条老狗,赶紧死了的心思。
她定会好好报復萧菩萨哥以及她身边的这些人。
萧菩萨哥接过信件颇为欣喜的道:“我就知道那些全都是传言,陛下洪福齐天,那耶律狗儿虽然不如他爹,可也是精心为陛下办事的。”
“更何况一旁还有燕王护卫,如何能出现那种事呢?”
萧菩萨哥不仅夸讚她的人,也顺带夸讚萧耨斤的人,意图一碗水端平。
她其实是想要同萧耨斤消除误会的,毕竟自己的养子是她萧耨斤的亲儿子。
他们母子两个之间打断骨头连著筋呢。
但是奈何萧耨斤属於是长得不如萧菩萨哥好看,情商也不高,除了生儿子之外,其余的都比不过萧菩萨哥。
萧耨斤自然不会轻易原谅什么之类的。
她巴不得萧菩萨哥死呢!
“哈哈哈。”
耶律隆绪很喜欢听这种奉承的话。
若是“祥瑞”到来,那也会为他冲冲喜,这病情兴趣就减轻了。
普通百姓尚且要衝喜,那皇帝如何能不喜欢呢?
毕竟连郎中都束手无策,那就只能试一试玄学了。
而耶律庶成前往中原求药方的事,耶律隆绪也是有著极大的期待。
既然本国內的郎中都没有法子,他只能寄希望於宋朝的郎中了。
別说宋真宗喜欢各地上报祥瑞,其余皇帝也都喜欢。
谁不希望自己治下出了祥瑞,这样他也有面子和威望啊!
就算大多数眾人都知道假的,可为了政治,那假的也就假了。
“好好好。”
耶律隆绪这才放下心来,宣布继续举办盛大的欢迎仪式,到时候各国的使者都来参加,共同见证。
届时定要好好热闹热闹。
中京城再次变得热闹起来了。
萧特末十分庆幸,看样子侄儿他的消息並不是那么的准確,幸亏没有自己主动出手传播,或者去找陛下诉说此事。
要不然必將会遭到反噬!
待到萧革回来之后,萧特末决定要好好叮嘱他一阵,莫要操之过急。
宋煊在耶律庶成的带领下来到了中京外的唯一一座山。
“砧子山。”
宋煊瞧了一眼,发现並不高大,左右也就百米宽,倒是显得长了一些,目测三百米。
“宋十二,走啊,站上去眺望一二,我非常喜欢。”
宋煊下了战马,跟著耶律庶成走,他越发確信这是一座死火山。
不过看著一些镶嵌的贝壳,他觉得这里难不成还是海底或者湖底来著?
不光是贝壳,那些水线存留的痕跡更加明显。
“还有墓呢?”
“嗯,有契丹人葬在这里了。”
耶律庶成前头带路,他们可没有什么天葬的习惯,都是要学习汉文化入土为安,还要建造墓室的。
宋煊止住脚步,看了一眼石壁上的石画。
“马、老虎、鹿,还有骑著马打猎的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
耶律庶成也是止住脚步:“反正不是我们契丹人刻的。”
“那我更是不知道。”
宋煊也跟著上去:“我可没有这种鑑別金石的能力,大宋境內兴许有士大夫能研究一二这些玩意。”
“宋十二,你来瞧瞧这个,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从来都没见过。”
耶律庶成带著宋煊继续往上攀爬,在一块裸露的岩壁前停下。
宋煊顺著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动物,昂首而立,作前行状。
“啊?”
宋煊啊了一声!
耶律庶成大惊:“你真的见过?”
宋煊整个人都觉得不可置信,这玩意看起来特別像是恐龙啊!
“刘六,我第一感觉像是画的恐龙!”
宋煊蹲下来仔细辨別。
可是他记得恐龙时期不是没有人类呢吗?
难不成远古时期的猴子也会刻石头画了?
还是类似恐龙的生物,猴子们没有见过,所以特意画下来警告?
耶律庶成整个人都开始激动的摇摆了。
什么叫做恐龙啊?
难不成世上真的有龙吗?
宋煊他如此见多识广,莫不是真的见过龙?
耶律庶成是知道大宋祥瑞非常多的这些事,而且神童也屡次出现。
像这样的神童別说在大辽內没有出现过,甚至连燕云十六州之地的世家大族子弟也没有出现过。
若是有,他们早就宣扬开来了。
“宋十二,什么叫恐龙?”
耶律庶成哆哆嗦嗦的询问:“我听闻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可没有一个叫做恐龙的。”
“龙生九子那些玩意我没见过,但是恐龙这玩意是真的。”
“啊?”耶律庶成瞧著他:“你真见过恐龙?”
“我只见过骨头你信吗?”
“骨头!”
耶律庶成的声音都变得细长起来了:“那可是龙骨啊!”
这下子连当作护卫的王保等人都靠近了,想要听一听有关龙骨的事。
“对,就是叫做龙骨。”
宋煊点点头:“你在东京城也看过不少医书,东汉的神农本草经,里面就记载过龙骨,你忘了?”
耶律庶成立马在脑子里调出那本书,仔细回想,登时目瞪口呆:“竟然是真的龙骨!”
“对,我听闻最大的恐龙比这座山的一半都要长,至於重量,估摸是在四十万斤重。”
“啊?”
隨行的几个人个个目瞪口呆,他们根本就不会怀疑宋煊说的话。
主要宋状元说世上有如此庞大的龙,那必然是真实存在的。
“若是抓住一头吃肉,我滴乖乖呦。”
王保掰著手指头算道:“我一年能吃完吗?”
“真大啊!”许显纯眨巴著眼睛:“我记得十二哥儿西游记里的如意金箍棒才一万三千五百斤重啊!”
“那龙比如意金箍棒重多了,还是害怕齐天大圣。”
“那猴也忒厉害了些。”
眾人连连点头,因为方才宋煊说画龙的可能不是人,是猴子。
那必然就是齐天大圣了!
全都对上了。
宋煊那本西游记可不是瞎写的。
耶律庶成满眼都是震惊之色,他觉得宋煊说话难听归难听,可实在是在理啊一他如此学识渊博,聊的都是大家不知道的事,什么都难不住他啊!
我等契丹人大多数人都不读圣贤之言,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呢?
“宋十二,你当真没有到过这里吗?”
“我头一次来。”
宋煊瞥了他一眼:“我若是没有通关文牒,也没有嚮导,怎么可能一个人到达这里啊?”
“你们契丹人早就该把我当作谍子抓起来了!”
“对对对。”耶律庶成连连点头:“你的意思是,此地也有龙骨?”
“不知道。”
宋煊摇头道:“看这幅画那条龙走了的,谁知道有没有被那只猴子打死在这里?”
他只是觉得有些荒诞不经,这里怎么能有恐龙壁画呢?
难不成真有什么疯狂原始人?
耶律庶成等人都不言语,就看著宋煊在那里观摩。
“十二哥儿,我听说龙都是生活在海里的,难不成这里以前是海?”
王保指著这一片。
“这里曾经海,或者是湖。”
“啊?”
耶律庶成等人再次被震惊了。
这里可是看不到一丁点海湖的影子。
“宋十二,中京周遭虽然有几条河水,但附近绝对没有湖水,在五百里外才有大湖叫做鱼儿涿(达里湖),那里周遭也有许多小山。”
耶律庶成连忙介绍了一句,他知道宋煊知道的多,但此处绝不可能会是湖底的。
“是啊,十二哥儿,这里怎么可能是湖底呢,是不是太不对劲了?”
一直当作故事听的狄青,也觉得不正常。
反倒是王珪连忙点头:“我觉得十二哥说的对!”
郭恩眨巴著眼睛,一言不发,他懵逼了已经。
他是喜欢西游记的,虽然渴望自己能够当上孙大圣,但是早熟的他是知道世上没有成精的猴子的。
“十二哥儿?”
桑懌咳嗽了一声:“可是有证据?”
宋煊把眼睛从壁画当中抽离出来:“你们去看看有没有贝壳出现,以及那些怪石的刻痕,定然是水造成的。”
眾人皆是去寻贝壳,以及观察那些怪石。
没让宋煊等太久,郭恩大喊一声:“我真看见了贝壳!”
几个人跑过去看:“会不会是有人带过来的?”
“难说。”
“再找找。”
宋煊也是觉得颇为神奇。
“大官人,我又找到了一个贝壳。”
郭恩大声喊著,紧接著也有其余人发现了贝壳。
这座山对於契丹人而言颇为神圣,所以都没有破坏。
至於水线这种玩意,他们虽然不懂,可是桑怪確认是水的痕跡,绝非雨水。
“我就知道十二哥说的都是对的。”王珪嘿嘿的笑著,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
眾人眼神各异的望著宋煊。
原来多读书。
真的有用啊!
“十二哥,为什么这里曾经是湖,现在变成这样了呢?”
狄青率先发问,他特別不理解。
宋煊扔掉手中的贝壳:“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白衣苍狗多翻覆,沧海桑田几变更。”
“没听说过。”
不仅是狄青,连带著饱读诗书且过目不忘的耶律庶成也没听说过。
尤其是耶律庶成,他总觉得有些话是宋煊自己想出来的,但是总是假借老家人或者先贤古人说的。
他不明白宋煊为什么这么谦虚。
“我知道。”许显纯对於神话故事颇为喜欢:“我听瓦子里的人说过,那麻姑见过三次东海变成桑田了,我一直都觉得是假的,未曾想是真的!”
“东海都能变成桑田,这人活了多久啊?”
王珪也是诧异道:“我听人说那夏商周至今不过三千多年咧。”
“沧海桑田自然是真的。”
宋煊来了兴致又笑呵呵的讲著:“这座山,以前是个火山,周遭都是湖水,突然一日碰的一声爆发了,往外喷出无数岩浆,翻滚著下去。”
“大地也发生变化,这些湖水都奔著远方流去,如此一来,此地就变成了平原。”
“火山?”
“什么是火山?”
“就是山里有火的山,《山海经》里就有“南望崑崙,其光熊熊,其气魂魂的描述。”
宋煊解释了一下有些火山。
喷发后死了就成了死火山。
但是有些山喷发后还活著,过段时间就会有烟火冲天,其声如雷,昼夜不绝,时不时的往外飞东西,热气逼人三十里之类的。
突然爆发之后,会把周遭的人以及动物甚至是龙,全都给烧死在里面,骨头就留下来了。
一种全新的知识被宋煊给他们强行灌入脑子里。
此种见闻,听都没听说过。
宋煊也是感慨一句:“此地附近定然有温泉可以佐证。”
“对对对。
耶律庶成连忙点头:“正是因为此地位置不错,又有温泉,才会如此选择在此定都。”
狄青等人还是有些担忧:“既然地下面还有所谓的岩浆存在。”
“那十二哥,这火山什么时候还会爆发,咱们站的这座山死了没?”
狄青说完后,眾人又有些担忧。
“这一瞧就是死火山,不必过於担忧。”
耶律庶成想著几百里外的鱼儿涿大湖那里也有许多这种山,难不成都是死火山?
“活火山什么时候爆发?”
“我不知道。”
宋煊摇头,他对於火山也是一知半解的。
“我知道。”许显纯兴致勃勃的道:“那活火山必然是三千年开,三千年结果,三千年成熟的。”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咱们要是能活一百年,这座火山兴许都无法喷发。”
“哈哈哈。”
“有道理。”
宋煊对於许显纯借用西游记这种神话因素来解释,满意的不得了。
眾人虽然也跟著笑,但是觉得许显纯解释是对的。
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更何况这里被宋煊判定为死火山了,早就成熟过了。
耶律庶成靠在岩壁上,望著远处的中京城。
若是按照宋煊所说的,是不是会有龙被火山喷出的岩浆所裹挟,烧死在这里。
然后遗留下龙骨来?
耶律庶成在东京城的医药一条街还有书店,虽然看了不少医书,可对於皇帝的病症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宋煊给他的药方,也是控制耶律隆绪饮食方面的。
但是耶律庶成觉得很难。
他又不想无功而返。
耶律隆绪也想要进步啊!
龙死后留下的遗骸,它生前能够飞天潜渊,兴云布雨,那它的骨骼定然巨大而有奇效。
而且这种龙骨还在中原医书上有过记载,此种东西也是祥瑞的话。
若是能够寻到龙骨,给陛下治病入药。
陛下的病是否会变好,也未可知也!
耶律庶成不想自己在中原辛辛苦苦的搜集医书,回来之后无法医治陛下,这不利於自己的前途。
他思绪半天,决定撒一个弥天大谎。
就算这龙骨无效,他也要建议陛下去寻龙骨。
只要心里有念想,就不会心如死灰,被病魔给进一步击垮,更早的离开人世o
耶律庶成看向还在感慨著沧海桑田的宋煊,有他在,这个谎应该能圆的更好一些。
要不然他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十分忐忑,不知道要如何同陛下交代。
如今医治陛下病的良方,总算是有了些许眉目。
耶律庶成在心中暗暗感慨:“宋十二他真是我的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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