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 第506章 重出江湖
第506章 重出江湖
三月初。
江南春雨连绵,梅林淘洗一新。
“酒滔两岸潮...浮沉隨浪记今朝.—.江山笑烟雨遥.”
女子站在梅树下,素裙白靴,清丽高贵,竹笛架在唇边,白皙的十指从孔洞间滑过,她时而看向坐在七弦琴前男子,清唱舒弹,瀟洒中暗藏沧桑。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唱至『谁负谁胜,天知晓”时,却被林间传来的一声喝彩打断了。
“好!”
任我行换了行头,一袭圆领缎袍,鬚髮经过修剪,阔面宽额,剑眉如锋,双眼有神,一身英雄豪杰气,看不出被幽囚了十二年。
“谁胜谁负天知晓,哈哈哈——”
他掀开梅枝,快步走来,兴致很高。
任盈盈放下笛子,笑问道:“爹听出哪里好了。”
任我行来回打量两人,目光最终落在自己女儿脸上,大笑道:“词好,曲好,琴好,笛好,我看这人也很好啊。”
“爹~”
任盈盈嗔怪道,悄悄看了张玉,见他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顿时面如梅花般殷红。
任我行笑道:“是你主动问我的。”
任盈盈打岔道:“向叔叔呢?”
“向左使有別的事,在平定州与我们会合。”
脱困后,他只修养三日,便同向问天离开梅庄,到江湖上联络旧部,很多事情,从一开始便没有悬念,凭任我行的武功、谋略、威望、斗爭手段、军政全能,除了东方不败,日月神教再无人可以压制他。
张玉问道:“任先生的事办好了?”
“还算如意。”
任我行坐到石桌前,慢慢喝了口茶。
“我想过了,张兄第说得对,杨莲亭和那个假货,早就弄得教中人心丧尽,老兄弟们敢怒不敢言,突袭黑木崖,擒住几个关键头目,诛首恶,余者不问,反掌之间,日月神教就是我们的。”
任盈盈点头道:“眼下的问题,是如何找到黑木崖的破绽。”
任我行双目微寒,冷笑道:“半月前,我回了趟平定州,与一些旧属会面,除去童百熊那个死硬份子,其他人都没把话说绝,我故意將与童百熊见面的消息放出去。”
张玉道:“任先生重出江湖,消息传出,杨莲亭已成惊弓之鸟,眼看被逼至悬崖边,我猜他一定会做出许多疯狂的举动,这样就很容易露出破绽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兴奋道:“张兄弟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仁义英明,一料便中,杨莲亭与童百熊撕破脸了,诱杀童百熊不成,就以私藏神教叛徒为由,开除童百熊教籍,並让上官云、贾布对风雷堂开战·
他稍稍出手,黑木崖就乱成了一锅粥。
同样的计谋,不同人用,效果不同。
任我行名头太大,即使消失十二年,依然有人记得他的威名,高层再怎么清洗,都不可能完全消除其影响力。
真论起来,当年东方不败才是任我行最嫡系的支持者,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而杨莲亭占据黑木崖,太虚太高,除了少数依附他们的人,绝大多数教眾未必服气,只是看著风光,脖子上的绞索一旦收紧,就没有半点转圆空间。
任盈盈问道:“爹准备何时动手?”
“今日就出发。”
任我行看了眼张玉,见他没有反对,便道:“向左使的差事,若没办妥当,还得请张兄弟出面劝说童百熊,他与姓杨的原有大仇,帮了老夫,风雷堂地位不变。”
“在下倾力而为。”
梅林定计,三人日夜不停赶到平定州,乔装一番后入城,谁也没见,直接住进千红楼,上官云早將这处產业送给圣姑,楼中真正主事者自然成了沈花魁。
“圣姑,张堂主,请用茶。”
沈清君愈发娇艷明媚,放下茶具后,看了眼张玉,便退出房间。
她一向是个识大体的。
“事以密成,知道的人不宜多。”
任我行坐在靠窗的位置,头上裹著黑布,只露出半张脸,看起来像个苗人老头,他盯著沈青君的背影,语气暗藏杀意。
任盈盈忙道:“爹放心,沈姑娘绝对信得过,再说了,有不方便露面的地方,也得有个人帮我们打探、传递消息。”
“嗯。”
任我行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拿过桌上那本《教主宝训》,平定城是武夫的天下,却有一所书局,之所以能维繫下来,全靠印这些王八经,每年都得出几万本,备给黑木崖赏赐教眾及附属门派。
“东方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哼!”
“谁敢与东方教主作对,就砸碎他的脊梁骨”
“教徒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嘿嘿~”
任我行不敢笑得太放肆,老脸得通红,他隨身带著十多本教主宝训,閒著就翻出来看看,想从中窥出东方不败的心思。
“满纸阿奉承,奴顏婢膝,真是看得令人作呕!凭我们的武功,如果愿意归顺朝廷,弄个大將军、上柱国噹噹又有何难?子孙后代都能安稳享受一份荣华富贵。之所以选择江湖这条路,就是看不惯官场的繁文节、虚偽作假,求的便是江湖的恩怨分明、清清楚楚,东方不败却大搞这一套,实在可笑,可笑至极!”
张玉坐在旁边,忍不住道:“不一定是东方教主想搞到这个地步。”
任我行看向他:“哦,张兄弟有高见?”
任盈盈看著两人,不禁担忧起来。
张玉嘆了口气,说道:“杨莲亭那帮人,无功无才,资歷浅薄,贸然升至高位,如何能服普通教眾的心?如何与位高权重的老兄弟去爭教权?”
“张兄弟继续说。”任我行淡淡地喝了口茶。
“只有打著尊崇东方教主的旗號,將她塑造成神,功绩、资歷、才干、教职,这些凡世的衡量標准不管用了,谁离神最近,谁就理所当然获得教权。”
“老兄弟中机敏的,为了自保,只能加入这个游戏,双方竞相吹捧、抬高、吶喊、狂热,东方教主走上神坛,就下不来了。”
至於那些不够机敏的、性情鲁直的、转不过弯来的、不知道世界为何忽然变了的—”
“照你这么说,东方不败一点责任都不该担?”
任我行早將张玉底细摸清楚了,知道东方不败对他有知遇之恩,只是与杨莲亭仇恨太深,也看不惯日月神教如今的乱相,或许还有几分盈盈的缘故,他才愿意助自己復位。
“杨莲亭为何会提拔至高位?”
“那么多人为何无罪受株连?”
“东方不败自己不答应,杨莲亭还能强迫他登上神坛不成?”
任我行连发三问,冷哼道:“好处他得著了,坏事都是別人瞒著他干的?这种话传到江湖上,也就骗骗三岁稚童,怕是骗不了张兄弟吧?”
他也是当过教主的,很能以己度人。
况且,那些东西二十四史、永乐大典早有记载,皇帝都是圣人,英明无比,几个丑角把持朝政,搅乱天下,最后伏诛,多么熟悉的套路。
从来没人问丑角是如何被擢升上去的?为何能长时间为非作岁?为了玩这种权力游戏,害死多少不相干的人命?
任我行才不信皇帝都是受蒙蔽的。
“东方不败把自己锁在成德殿,只通过几个亲信,传达教令,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若能让神教事业兴旺发达也就罢了,如今留下这幅烂摊子,他拍怕手走了,倒是轻快!”
任我行越说越火大。
张玉无言以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他改变不了任我行,也不认为他说的就全对。
“爹,喝茶。”
任盈盈提著茶壶,走到两人中间,为他们各倒了一杯,顺走拿走那本《教主宝训》,再爭下去,黑木崖没上去,杨莲亭没弄死,这两人就得先拔剑互砍起来。
“咚咚!”
沈青君敲了两下门,在外面低声道:“向先生来了!”
“属下拜见教主—
向问天进到房间,便下跪行礼,任我行一把扶起他,笑道。
“向兄弟,我们不学东方不败,弄这套虚头巴脑的玩意儿,等老夫復了教主位,第二件事,就是免除跪拜之礼,神教大好男儿,动不动下跪,成何体统?”
“多谢教主。”
这世上,若论对任我行的忠心,除了任盈盈,便是这个男人。在他看来,任教主復位,日月神教这十二年来的乱局就会终结。
“向兄弟,童百熊怎么说?”
向问天看向坐在一边的张玉,道:“回稟教主,童百熊说想见张兄弟一面,再决定是否答应。”
任我行拍案大怒道:“这个老匹夫!我都既往不咎了,让他继续当风雷堂主,还想怎样?”
任盈盈轻轻推了下张玉。
“那我和向左使去一趟。”
任我行转身看向张玉,笑道:“那就拜託张兄弟了。”
两人走后。
“这小子就是一匹野马,一头野驴,看著和气,內心比谁都狂,难道老夫不如东方不败?迟早得治服了他!”
任盈盈坐到任我行旁边,轻声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当了护法堂主,依旧常年在江湖上廝杀,独当一面,直来直去惯了,並非有意冒犯爹爹。”
任我行冷哼道:“他甚至都不愿意称我一声教主!”
任盈盈解释道:“张玉是东方不败擢升的,爹爹尚未復位,他不称你为教主,既符合教规,也是忠义之举,等爹爹正式復了教主位,昭告天下,他定会像忠於东方不败那样忠於您。”
任我行看著自己的宝贝女儿,苦笑道:“盈盈,你被张玉灌了什么迷魂汤?”
任盈盈低著头,颊生飞霞,小声道:“我我只是劝爹爹,莫因一点小事,对肱骨之才心生芥蒂,神教百废俱兴,正需要.—”
“行了,行了,別拿这些场面话糊弄爹,我还没成老糊涂。”
任我行挥了挥手,大笑道:“这小子狂傲是狂傲,但挺合老夫胃口,武功高,见事明,相貌有爹年轻时七八分风采,难怪盈盈你瞧得上他。”
“谁瞧得上他了。”
“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江湖中人也不例外,等平了杨莲亭这伙妖男女,就办你的好事,只要那小子对得起你,爹死之后,把这神教大位传给他。”
任盈盈不高兴道:“爹是宗师体魄,身体强健,至少能再活五十岁,哪里就说到一个死字。”
“哦,这是嫌爹活得长,耽误你小情郎的前程了?”
“参~”
“哈哈哈~”
任我行大笑,分別十二载,难得能享受片刻天伦之乐,只是看见被悄悄垫在凳脚下面的教主宝训,目光瞬间变冷,杀杨莲亭、替身,只是为了夺回日月神教,他真正的要復仇的还是东方不败。
平定城北边,树林边缘有几排红柳,隨风摇动。
“你还没改口啊?”
“改什么口?”
向问天笑道:“张兄弟是个顶聪明的人,不想说,就算了。”
见张玉真不说话,他又道:“张兄弟有勇有谋,在江湖上屡建奇功,这几年神教耽有內斗,正道之所以还不敢轻视我们,有不少是你的功劳。教主很看重你,任大小姐更是了,我向问天也服气你。”
“多谢,我知道向大哥替我担待不少。”
谷口。
数十名黑衣高手从树林涌出,齐声道:“参见向左使。”
“继续戒备。”
黑木崖教令传下,將童百熊打为叛徒,上官云、贾布即使只做样子,他在平定城也待不下去,向问天趁机將童百熊“请”到红柳山庄保护起来。
“张兄弟。”
童百熊独自站在院子里,向问天在外面,张玉一个人进来见面,他才六十有二,却已鬢髮斑驳,神气菱靡,按说习武之人不该老得这么快。
“你也投靠了任我行?”
“我—算是吧。”
“我知道,张兄弟是为了除掉杨莲亭!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干,不用依从任我行,咳咳~”
童百熊语气激动,气息紊乱,不知是旧伤復发,还是再受新伤。
“你入教时间晚,没见过当年的任我行,他若真是明主,得人心,岂会让东方兄弟轻易夺走权柄?再度掌权,只怕比当年有过之无不及!”
张玉摇头道:“除了任我行,眼下没人可以对付杨莲亭和假教主。”
童百熊愣了片刻,问道:“东方兄弟他真走了?”
“走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童百熊长嘆两声,久久沉默后道:“我可以配合任我行,有一个条件,希望你答应。”
“请说。”
童百熊看著他道:“有朝一日,我东方兄弟有难,你一定要出手相助。”
张玉双手抱圆,缓缓下拜,郑重道:“张某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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