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 第450章 皇权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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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0章 皇权特许
    乾阳殿。
    高光站在龙榻旁,不急不缓地念著奏摺。
    “慈州府奏报,九月二十六,西贼破石门、利溪、件城三县,守吏皆殉,次日,五百积年老贼,乔装袭取府城,为官军识破,大败之,斩首十九级“
    “不要念了。”
    佑圣帝头枕软垫,无忧无喜,他抬了抬手,让两宫女扶自己坐起,用过半碗参汤后,精气神还算不错,更不想听这些糟心事。
    自继位以来,他也没听过几个好消息,今日北境小败一场,明天辽东让韃靶烧掉几座粮仓,比起那两个大头,晋陕边境区区数千流寇,动摇不了大明江山。
    “还有別的事吗?”
    “月初,寧王举办鹅湖之会,应会者有—“
    高光见皇帝眉头微皱,又换了本奏摺,笑道:“万大人奉命巡视辽东各镇,已近功毕,再有半月,便能启程返京了。”
    佑圣帝轻声笑道:“这趟倒是辛苦他了。”
    “万大人在奏摺里说,他亲自深入雪林,哨获三十名鱼皮韃子,令其编演歌舞,回来后向主子献俘,大张我皇明神威。”
    “回信给他,朕在京城等著。”
    佑圣帝闻言甚悦,满朝文武都默认皇帝平庸,他也明白自己没有太祖太宗的文治武功,也没有先帝的权谋算计,能在这些小事上,让自己显得也没那么平庸,就已经很满足了。
    高光笑著应和道:“主子,奴婢听说韃靶都是夜叉投胎,无礼无信,生来丑恶,男女皆青面疗牙,却能以一敌十,其中的鱼皮韃子,更是凶残至极啊。”
    佑圣帝道:“哪有什么夜叉投胎?以讹传讹罢了,不过残忍好斗是真,他们与豺狼虎豹爭食,
    良善些的,都已经死绝了。”
    高光道:“如此看来,万大人生擒三十號鱼皮韃子,真是了不得。”
    佑圣帝轻轻点头,相比曹少钦,万重楼才是他看好的社稷之臣,让素氏诞下龙子,交由昭德宫抚养,这道两全良策,便是万重楼提出的。
    昭德宫之前几次出手加害,未能成功,便有锦衣卫暗中遮护的缘故。
    世人都以为,万重楼是攀附万贵妃的裙带,得以统领锦衣卫的,其实他与皇帝相识更早,固有深交,相反与万贵妃只是远房族亲,关係没那么近。
    “万大人还说,他寻访到一株九叶人参,当地传闻,用此参入药,能延年益寿,百病全消,准备回京后献给陛下。”
    “他有心了。”
    佑圣帝没怎么激动,自己的病,如同诅咒,各种珍奇药材当饭吃,都未曾有过起色,除了黄鹤真人的“红丸”,九叶人参-只怕也概莫能外。
    “陛下,曹公公有急事求见!”
    主僕两人正说著话,忽有隨堂太监从殿外进来。
    “急事?”
    佑圣帝眉头微锁,心里隱隱不安,曹少钦能有何急事?
    “让他进来。”
    “主子——
    曹少钦才跨过殿门,撩起蟒袍,双腿弯屈,滑跪出三四丈远,直到阶前,『砰砰”往地板砖上嗑头,从第二个头开始就见了血。
    “主子,奴婢有罪!”
    佑圣帝让这一声,喊得心都凉了半截,
    “你——你有何罪?”
    曹少钦这才直起身体,那袭蟒袍上多出四五处剑伤,下巴还有道血痕,这一剑,惊险至极,离咽喉至近,让不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他才经过一场恶斗。
    “素嬪娘娘她被人掳走了。”
    佑圣帝悬著的那颗心,总算死了,面色雾时变得苍白,气得说不出话来,高光连忙取出『红丸』让他服下,这才恢復些许血色。
    高光怒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你想让陛下急死吗?”
    曹少钦跪在乾阳殿阶前,脸上血泪和流,看起来无比悽惨,他道:“辰时三刻,数十名蒙面高手,潜入碎月轩,个个武功绝顶,杀尽东厂高手,奴婢赶到时,已经为时已晚,虽然当场格杀数人,却还是让他们带走了素嬪娘娘。”
    高光一听,便觉得不对:“什么样的高手,能突破东厂重重壁垒?而且碎月轩临近皇城,周边兵马眾多,他们带著素嬪,又是怎么逃走的?”
    曹少钦道:“高公公说得一点不错,奴婢也十分奇怪,那群高手似乎非常熟悉皇城周边地势,
    也並未向城外逃去,九门兵马来不及拦截,反而在陌巷胡同穿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高光道:“也就是说·素嬪还在京城?”
    曹少钦点头道:“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奴婢第一时间就让东厂人马,分赴京城各门,严加甄別,他们肯定出不了城。”
    佑圣帝听他这么说,心里还算燃起几分希望,颤声道:“知道是是谁干的吗?”
    “陛下..”
    曹少钦將头一低,语气有些犹豫,明显是知道,却不敢说。
    “狗奴才,事已至此,还敢吞吞吐吐的!”
    佑圣帝大怒,茶盏狠狠掷出,他虽然积病缠身,但这手掷物技艺多年练得炉火纯青,瓷盏砸中曹少钦额头,弹到地上,四分五裂。
    “还不照实说来。”
    “回稟陛下,那些蒙面人对京城非常熟悉,只怕不是外贼,能调动这么多高手的,除了东厂、
    锦衣卫,就只有西厂了。”
    “西厂?”
    佑圣帝看向高光,他隱隱记得,前些时日有什么事,同西厂有关。
    曹少钦连忙道:“陛下,奴婢听说西厂新上任的督主,原为昭德宫侍卫统领李鱼。”
    佑圣帝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幕后指使者是她。”
    “陛下,西厂凋已久,李鱼上任不到十日,只怕不太可能收罗到这么多高手,素嬪娘娘之事,是否与昭德宫有干係,还得细查。”
    高光看了眼曹少钦,李鱼当西厂督主,是自己批的红,也是自己用的印,东厂督主虽然掛著秉笔太监的虚衔,却不管司礼监的事。
    若真是李鱼乾的,他这个掌印太监难逃罪责。
    曹少钦望向皇帝,拱手道:“奴婢请旨搜查西厂,一探究竟。”
    佑圣帝轻声嘆息,点了点头。
    说来也怪,东厂弄丟了素嬪,损伤龙种国基,原本是滔天大罪,结果佑圣帝不止没降下责罚,
    反而赋予了更高的权力,而这一切,正如曹少钦与贾廷在精忠堂上谋划的那样。
    西厂,余庆堂。
    “回去告诉娘娘,无需担心。”
    “小人告退。”
    昭德宫小太监送来信后,匆忙离开。
    “死中求活,隔岸观火,曹少钦不止下得一手好棋,还通晓孙子兵法,自古太监出人才啊。”
    张玉坐在太师椅上,纸上寥寥数行,字跡仓促,却是將乾阳殿上那幕传递了出来,或许是这几日,赵淮安扫荡得太狠,曹少钦已有狗急跳墙的架势。
    “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片刻之后。
    陈亮匆忙走来:“督主,东厂来了。”
    话音方落,便听见一声巨响,好像大门让人撞开了,接著便有两声惨叫响起。
    陈亮道:“督主,要不你从后门走吧,入宫向贵妃娘娘求救。”
    张玉端起茶杯,轻笑道:“求什么救?人家上门作客,我岂能不尽地主之谊。”
    说话间,脚步声响起。
    百余名著各色斗牛服、飞鱼服的东厂高手,簇拥著一人走进內庭。
    赵吉尖叫道:“统统看住了,一个也不准走脱!”
    曹少钦头戴嵌玉乌纱帽,身穿三爪臥蟒袍,中等身材,面容瘦削,截骨高耸,眉峰就像两柄利刃,分悬明堂,十指苍白像多年泡在水里一般,透著冷酷、阴森。
    “你就是李鱼?”
    他走到余庆堂前,看向还坐在太师椅上的年轻男子,大红蟒袍,俊美异常,气度从容,正將茶盏慢慢放下。
    “我是李鱼。”
    隔空斗法多次,却还是初次见面。
    “哼,乳臭未乾,无功无劳,凭什么坐那张椅子?”
    张玉道:“你以为呢?
    曹少钦移步向前,冷笑道:“不管你是怎么攀附昭德宫的,暗害龙子,罪无可赦,你死定了,
    西厂完蛋了,识相的话,乖乖跟本督主回东厂,我免费力气,你也少遭皮肉之苦。”
    西厂这些年,一直为东厂所压制,此时留在旧灰厂总部的,多是些汰换下来的老弱病残,文职书手,根本无法与东厂精锐相抗,远远看著,担心自己受到牵连。
    “圣旨呢?”
    “什么圣旨?”
    “没有圣旨,你凭什么让我跟你回东厂。”
    “有陛下口諭!”
    “陛下口諭怎么说的?有说让曹公公將西厂督主带回东厂吗?”
    曹少钦目光冰寒,他猜到,自己来之前,就已经有人通风报信了,看来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就算担上假传圣旨的嫌疑,也要籍此良机先断昭德宫一臂。
    “陛下口諭如何,到了东厂,本督主自会向你宣读!”
    “笑话!”
    曹少钦冷笑:“大胆,你敢说陛下口諭是笑话。”
    赵吉帮腔道:“反了!反了!胆敢低毁圣諭,这是要造反啊,快抓起来!”
    李鱼比自己还年轻,就已当上西厂督主,自已还在为一个大档头之位求而不得,心中本就嫉恨,见有机会踩上一脚岂会放过。
    张玉看向曹少钦,脸上浮现笑意,东厂连这个空子都要钻,显然皇帝的口諭,没给他什么凭仗,这是要霸王硬上弓,那少不得要斗一场了。
    “我说曹公公你是笑话啊!”
    “找死!”
    张玉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拂过案几。
    “曹公公火气太大了。”
    那只双耳青瓷杯像黏在掌心一样,被带至空中,飞速急旋,左边泛红,如遭火烤,右边冒著丝丝寒气,这一杯茶,蕴藏了他对北冥神功的理解。
    “喝杯茶,去去火吧。”
    无盖茶杯旋转著朝曹少钦面门打去,发出破风呼啸之音,速度极快,旁边的赵吉,只能看见残影飞来,自始至终,杯中水未溅出一滴。
    “两种真气?属性还截然相反?”
    曹少钦眼里,茶杯速度不算快,相比赵吉,自然可以看清更多东西,他惊讶於李鱼的武学造诣的同时,更加坚定了,强行斩断昭德宫一臂的想法。
    “哼!”
    他双手探出衣袖,赤金色真气浮动,似乎从全身毛孔里渗出,丝丝勾连编织,凝成透明气罩,
    茶杯在罩面炸开细密裂纹,却始终不得寸进。
    “天罡童子功?”
    得益於国朝初年的马踏江湖、伐山破庙,天下武功之眾,一推少林,二为皇宫大內,少林得以保全,还是凭著太祖皇帝年轻时与沙门的一段缘分。
    天罡童子功要求断情绝欲,对於太监而言,自幼净身,並非难事,只是还对武道根骨要求极高,鲜有人能炼成,大成之后,形成罡气护罩,与少林寺的金钟罩神功,颇为类似,至於优劣短长就难有定论了。
    “你还算有几分见识。”
    茶杯缓缓落下,曹少钦提掌推出,天罡童子功收放自如,赤金真气,雾时喷涌而出,如抽陀螺般,將那盏茶送了回去。
    “本並主没喝剩茶的习惯,还给你!”
    相距三尺时,那盏茶忽然炸开,分成四五片碎瓷,朝著张玉面门射来。
    “阴险!”
    张玉轻笑一声,闪脾躲开。
    “砰砰砰~”
    四五片碎瓷,盯在世庆堂上那两块木牌上,许是年久,钉铆松丫,右边那块木牌晃荡两下,“啪”地一声,终是落地。
    “损伤御跡,该当何罪,曹公公?”
    张玉双手捧起那块木牌,那个『皇”字上插著一片碎瓷。
    “哼,陛下何时给西厂赐过御跡?”
    曹少钦不信,陛下不待见西厂由来各久,只怕连名字都很少听说。
    “先帝赐下的,难道不叫御跡籍?”
    张玉竖起那块木牌,端在脾前,目光扫过东厂眾人:“都看见了吧,这上面写著皇权特许!”
    “以为凭这块木牌,今日就能救你籍?”
    曹少钦冷笑了一声,抬起右掌,便要下令捉拿。
    “且慢!”
    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两位且慢丫手。”
    曹少钦回头看去,却见是司礼监掌印亢监高光,后面跟著昭德宫总管章威,他心道不妙,该不会皇帝又让万贵妃的枕边风吹得改变了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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