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 第425章 论剑大会（一）

    第425章 论剑大会（一）
    古之卿大夫，营造高台，一为聚会，二为武备，三晋本是兴霸之地，春秋遗风犹存，大明朝局日趋紧张，国丈府建万绣台，箇中深意，却非『奢靡炫富”四个字可以言尽的。
    “这边请！”
    沿石板小路，越往近走，愈发能感受到万绣台的巍峨壮美，赵教头在前方引导，后面跟著的三位，便是举重成功的张玉、方生、觉月。
    “大师怎么也只挑了石豹，有点可惜啊。”
    方生问道：“可惜什么？”
    “殊不闻，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银如铁。”
    张玉笑著晃了晃手里的银制令牌，阳雕万绣台轮廓，背后阴刻四个小字『论剑大会』，有四五两重，倒足见国丈府诚意了。
    “举石猪，发的可是金牌子。”
    方生笑道：“金银原是身外物，功名到头一场空，李施主你还年轻，参不透这些也正常。”
    张玉轻笑道：“还得多向大师请教。”
    赵教头暗笑，老和尚颇为装大，若真不求荣华富贵，何苦鬍子白，还来论剑大会同年轻人爭个高低，两僧未表露身份，他还不知是少林高僧亲至。
    “师叔素来淡泊，这趟出门前，连盘缠都不要的——“
    觉月尝禪师无奈一笑，他並非看重几两金子，而是本想尝试石猪的，见方生单手托举石豹，自已不好超过师叔，只能作罢。
    “到了。”
    赵教头停住脚步，指著方绣台脚下的曲廊长亭。
    四五十位江湖人士，或站或坐，目光却都望向三重高台，露出羡慕之色，上有楼台亭阁，他们却只能望见檐角瓦顶，还有名门正派，他们却只能望见数十桿飞扬的旌旗。
    “华山、恆山、武当—-还有清风寨，小夏来了吗？”
    亭中那些人，也注意到了三人，数十道目光纷纷投来，警惕者有之，威胁者有之，不屑者亦有之，有相熟的低声议论著。
    “老的老，小的小，这是爷孙三代吗？”
    “中年和尚倒瞧著孔武有力。可若说小白脸、老和尚，哪一个能举起石豹？嘿嘿，老子一万个不信！”
    “哼，肯定走后门来的，徇私舞弊，私情夹带，天底下何曾有过新鲜事，可嘆我等——“
    他们见赵教头走近，纷纷闭嘴，不敢多说了。
    “三位，且在亭中休息吧，时辰很快到了，祝你们武运长隆，登临万绣台三重。”
    张玉笑道：“多谢赵教头。”
    赵教头引导至亭前，说了几句勉励之语，也算结个善缘，便往回走，离未时三刻，还有些时候，那时封闭园门，论剑大会才正式开始。
    “赵康！”
    “岳总管？”
    岳晓天一袭锦袍，站在圃前，因忠诚勤勉、护卫有力，昨日升任国丈府副总管，具体如何『忠诚勤勉。护卫有力”，除了万国丈在內的极少数几个知情，外人只以为是积功累劳，水到渠成。
    “见过岳总管！”
    赵康快步走过去，討好地笑道：“岳总管有何吩咐？”
    岳晓天道：“三公子有话问你。”
    赵康抬头望去，离此不远，圃中有座赏心亭，亭间站著一个年轻公子，正看向自己。
    “还真是三公子啊。”
    他心中不禁凛然，平时想攀都攀不上的高枝儿，怎么主动找自己了？莫非是哪里得罪了他？
    难道是—自己上月在大门前吐了口又黏又黄的浓痰，正赶上三公子后脚回府，一步踏中，当时他便大发雷霆，说要查出是谁吐的。
    “有人看见了，向三公子告密？”
    “一定是的！”
    “我何不主动交代？还能落个从宽发落—”
    赵康跟在岳晓天身后，心惊胆战，到了亭前，他飞快跪下，先磕三个响头：“小人赵康，叩见三公子！那——”
    “那三个是什么人？”
    万孝云神色阴沉，握著扇柄，目光冰冷，却是想起来了一桩不太愉快的往事。
    他都有大半年没离开过国丈府了。
    “哪三个人？”
    赵康很是紧张，见三公子不是问那口痰的事儿，心中一松，脑海一空，尚未反应过来。
    万孝云不耐烦道：“刚才领进园子的三个。”
    赵康恍然道：“他们啊，启稟三公子，他们是通过考验，入园参加论剑大会的江湖人，玄袍男子姓李，好像叫李鱼，另外两个和尚，说是在铁槛寺掛单—“
    “李鱼？”
    万孝云眉头微皱，看向岳晓天，冷声道：“你確定是他？”
    岳晓天没有说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赵康。
    万孝云明白他的意思，冷声道：“办你的差事去吧，好好选，別让滥等充数之辈混进论剑大会，丟了万家顏面。”
    “小人遵命，小人告辞！”
    岳晓天等赵康走远了，这才肯定道：“昨日府外遇见的，便是此人，真是怪啊，他送芷清小姐回府，原是大功一件，为何避而不见？若无所求，今日又何故来参加论剑大会？”
    贼人掳走万芷清，让个替身住在府邸，万贵妃昨日才发现端倪，立刻有人將二小姐送了回来，
    更古怪的是，二小姐语焉不详，对绑自己的人、救自己的人，都说不太清。
    整件事情，透著邪乎。
    只是为小姐清誉计，万国丈下达封口令，严禁知情者，再提此事，二小姐从未失踪过，一直便在府中，今后谁问都是这副说辞。
    “哼，还能为何？贼喊捉贼罢了！”
    “三公子认识他吗？”
    万孝云心中暗道：“怎么不认识，化成灰也认识！”
    当日他在平阳府图谋清风寨，挑动嵩山派出手，让江湖斗江湖，好汉杀好汉，眼见便要大功告成，忽有一神秘高手杀出，先取乐厚、钟镇的头，用盒子装好送来，径直入府，斩乔勿庸，逼锦衣卫千户纪灵去手，更可恶的是·將自己嚇得当眾尿裤子！
    “戴著斗笠，但从屋顶落下时，劲风翻动，我看清了他的脸，之后很多个夜晚，那张脸、带著桌上的大鲤鱼、匣中的两颗头颅，一同入梦而来——”
    万孝云心中翻腾，原本都快忘记了，不想今日他喊岳晓天来此，说论剑大会的事，无意中又看见那张脸，仅仅一眼，便认了出来。
    岳晓天只知道万芷清这层的事儿，不知道万孝云与玄袍剑客还有交集，只以为三公子疑心此人来歷不明，来参加论剑大会是心怀回测。
    “还是向老爷稟明此事吧？抓起来细细审问.—”
    “不用！”
    万孝云毫不犹豫，眼下只有自己知道，那人是清风寨高手，或许与魔教还有牵连，稟告爹爹？
    哼，別说抓起来了，只怕都得奉为上宾，自己还怎么报仇？
    “你们都怕魔教，我却不怕！”
    平阳府之事，对国丈府无关痛痒，对万孝云而言，却是生平未有之大辱，虽然纪府宴会上，那群太原府贵公子中，嚇得尿裤子的，绝不止一人，但对方却是冲他来的。
    万孝云早就想报仇了！
    岳晓天犹豫：“但是——“
    “爹下了封口令，你再提此事，是要毁掉我妹子的清誉吗？此人既来参加论剑大会，那就全权当他与那些江湖人士一样，其他的事，本公子自有安排。”
    万孝云见岳晓天还在迟疑，明白是自己威望不足，冷笑道：“知道岳总管对我爹忠心耿耿，论剑大会之后，你再去票告，这样总可以吧？”
    “全听三公子安排。”
    话到这个份上，岳晓天岂敢再说半个不字，疏不间亲，人家既是主子，又是父子，他搁中间表哪门子忠心。
    “劳烦岳总管，把裘先生请来这里。”
    “是！”
    岳晓天听出三公子语气中的生疏，连忙拱手应命，离开赏心亭。
    “哼！”
    万孝云摇了摇头，毕竟不是自己的人，用著不顺手、不贴心，好在自从那事之后，他特別留心收罗武林高手，有一二得用之人。
    不多时刻，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穿过圃间坛坛菊，很快到了赏心亭，来人四十多岁，身形高大，里穿暗色劲装，外罩黑色披风，眼神锐利，额头有疤，眉宇间藏著阴戾之气。
    “裘白虎见过三公子。”
    他行礼时，两只手从袖子里露出来，掌面明显比寻常人大了一圈不止，如蒲扇般，手背还透著暗青之色。
    “裘师傅无需多礼，急著喊你来，是为一件事。”
    “公子吩咐。”
    “我要你参加论剑大会，在第二轮比武中，杀掉一个人。”
    “杀谁？”
    “一个叫李鱼的蠡贼，二十来岁，相貌———岳晓天认识，我会让他指给你看的。”“
    “交给在下便是！”
    万孝云心中满意，笑道：“裘师傅就不问问，我为何杀他吗？”
    裘白虎轻笑道：“公子要他小命，自有理由。”
    “好！只要你办成此事，我会资助你，重新復立祖业，称霸一方，到时候，裘师傅在江湖，本公子在庙堂，你我联手，天底下还有什么事办不成？”
    “多谢三公子美意。”
    裘白虎嘆了口气，又道：“在下有心重整祖业，为公子效力，奈何地盘全让衡山派占去，门人流散，江湖上已有二十多年，未曾听过铁掌帮的名头了。”
    “衡山派？听说那也是名门正派，如何会干出这等事？”
    万孝云对江湖上的事，一知半解，却也听过衡山派的名头，和今日与会的两家，同属五岳剑派，雄立南方，很有声望。
    “公子有所不知。”
    “我铁掌帮兴业之主，原为南宋韩世忠部將，上官剑南，兵败后流落江湖，时刻不忘抗金大业，却遭奸臣忌恨，使官兵同衡山派勾结，暗害了上官帮主，他临死前將帮主之位传裘家祖上。”
    “家祖武功大成之后，为老帮主復仇，遂有『铁掌歼衡山』之事，铁掌帮復又威震两湖，重新夺回江南第一帮的名头.“
    “只可惜子孙驾钝，吃不得苦，丟了先人武功，日渐衰微，不为人知，二十年前，衡山派寻机攻破铁掌峰山门，一把火烧了数百年基业。”
    裘白虎说了一大通，他早有心借国丈府的势力，重建铁掌帮，这番说辞，埋在心里已久，今日万三公子主动提出帮忙，正好藉机托出。
    “原来是世仇啊。”
    万孝云早听得不耐烦了，面上还得虚应几句。
    从小沾著天家富贵长大，江湖上的爭斗，於他而言，不过是泥腿子打架，虽然要用裘白虎这样的武林高手，但心眼里却瞧不起，更不可能与他平起平坐。
    “没想到，裘师傅还是忠义之后呢。”
    说起忠义之后，裘白虎老脸一红，自己那位不好说出姓名的『老祖”，早年间也当得起『忠义”二字，只是后面干出的事，就相当不地道了。
    也因此，铁掌帮为武林不耻，江河日下，一败涂地，后面被衡山派压了两百多年，连覆灭之时，都没在江湖上冒出个水，
    “唉！谁人还念当年事啊，也就三公子，还能为我们裘家说句公道话。”
    倒也无妨！华山派那位岳先生，也是个武功出眾、才识渊博的君子，爹有心让我当他的掛名弟子，到时候，我请他修书一封给衡山派，说和你们两家，让他们还了铁掌峰便是。”
    “三公子大恩大德，铁掌帮永不敢忘，至於那条鲤鱼，嘿嘿，您是要煎炒烹炸，燉闷溜煮，在下都能办到。”
    裘白虎双臂一振，两掌由青转黑，带著讽讽掌风，左右各七八坛菊『砰砰砰砰~”接连炸开，瓦片、泥土四散，瓣却漫天飞舞。
    万孝云喜道：“好武功！好武功！本公子果然没看错人。”
    裘家祖传铁掌功，名字虽不醒目，但几百年前在武林中，便是仅次於帮降龙十八掌的威猛掌法，只是若想炼成，异常艰辛，初期要日夜忍受剥皮、割肉、挫骨之痛。
    裘白虎因宗门覆灭之仇，以大决心修炼铁掌功，如今已至第五重，是继那位先祖之后，歷代帮主中境界最高的。
    万孝云被说得心情甚好，大笑一番，隨即正色道。
    “第一轮比武，是从那些『杂鱼』中，决出十二位。”
    “第二轮比武，便是由万绣台上的大派高手，与之较量，到那时候，我会安排裘师傅对上李鱼，你只管下杀手，不要让他见到我爹爹！”
    “公子放心，只是——“”
    “只是什么？”
    裘白虎笑道：“万一此贼连第二轮都进不去，岂不辜负公子对他的期望？不如我让几个得力弟子，混入那些人里，第一轮便试试他的斤两？”
    万孝云微愣，他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点头道：“就照裘师傅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