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 第410章 河北枫林坡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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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河北枫林坡来的朋友
    深秋萧瑟,人间初见岁寒,禽兽也多了几分戾气,林间鸟鸣悽厉,惊醒原本睡得就浅的眾人,
    院中篝火早已熄灭,房门依旧紧闭。
    “丸罢旦亦各!”
    “呱嗒达达,莫西哈~”
    几名番女相继起身,伸了个懒腰,傲人峰芒,闪耀夺目,岂是那层兽皮包裹得住的,她们也不怕人瞧,反倒引以为豪。
    “甘沃蒙粗乃,枢司奇禁趋—”
    “泰踝楼!”
    番女们看向房门,窃窃私语,脸上露出讥讽之笑,白经天责怪她们不谨慎,威胁要扣酬金,现在总算知道,他口中的谨慎是怎么回事了?
    长夜漫漫,片刻不离?
    三名后天高手,看了眼番女们,也走到屋前。
    彩妆美妇眉头微皱:“白老六还没出来?”
    大汉將盘龙棍往地上一戳,冷笑道:“哼,肯定得了马上疯,死人家肚皮上嘍!”
    背枪中年人笑骂道:“我们在外面吹风受寒,他去钻人票被窝子,还搞了整整一夜,现在这些小辈,真他娘的不讲江湖规矩。
    “看在卜老爷的面子上,忍他一路了—”
    他们是边塞灰道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地位高於其他人,接受金龙堡僱佣,只为还卜横野的人情,对白经天便没那么客气。
    “不好了!”
    大汉正准备端门,忽听身后传来喊声,那人拖著一桿拒马长刀,连滚带爬奔进院子里,脸色惊恐,像见了鬼似的。
    “胡疯子死了!”
    胡疯子是院外暗哨。
    眾人闻言,纷纷兵刃离鞘,担心官府兵马已经摸来了。
    “等等!”
    背枪汉子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我去换班,就看见胡疯子倒在草丛里,剑都没出鞘,周边无打斗痕跡,身上没有外伤,
    只在眉心有个红点,人已经僵了—“”
    彩妆美妇砍看向他道:“你才去换班?”
    事已至此,那人也不敢隱瞒,
    “本来胡疯子值上半夜,他一直没找来,我就偷个懒—“”
    三人闻言,皆是面色一沉,心中发寒。
    “也就是说至少昨天上半夜,就有高手,潜入这里了?”
    眾人无不惊惧,若是官家鹰犬,只怕已经在山下布置重兵了。
    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走不了,再看向那扇门时,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不对劲。
    “啪!”
    大汉一记象脚,两扇腐朽屋门,向里豁开,震得四分五裂。
    “他奶奶的!”
    屋內情形,映入眼帘。
    “果然出事了。”
    地上的血流得四处都是,半干半湿,金龙堡白六哥倒在血泊中,睁著双目,死不目,三十岁的后天高手,在穷凶极恶之徒扎堆的大漠边塞,也算一號人物。
    “就这么死了?”
    “人票也被抢走了!”
    背枪汉子走到床边,辛辛苦苦从国丈府盗出的人票,不见了踪影,那口特製麻袋空空如也,旁边整齐放著两样东西,绳索、团布。
    彩妆美妇问道:“怎么办?”
    “杀回太原,强攻国丈府,为报下老爷的恩惠,再將人票抢出来,就算我们全死光也在所不惜大汉看向两人,轻笑一声:“你们觉得可能吗?”
    他们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彩妆美妇摇头道:“无论是不是国丈府的高手,我们露了行跡,此地不可再留,立刻回西北,
    带上白经天,也算我们还了金龙堡的人情。”
    “这话没错。”
    “是这个理儿”
    “就这样办吧—.“”
    “主事的都死了,再不走,就要被包饺子—”
    其他人纷纷赞同,此次行动,异常顺利,他们原本还有些小中原豪杰,眼下被摸到眼皮子前,神不知鬼不觉要了领头的性命,个个暗生怯意。
    “唉,正好啊。”
    背枪汉子將麻袋,扔到尸体上。
    “听说还是白六特意定製的,没想到啊,最终留给他自己了,时也命也,快裹上吧。”
    “刮刮~”
    林间老鸦停在樺树枝头,抓著半只腐鼠,低头警了眼荒山上那行人,担心好不容易寻来的食物被凯,振翅而起,朝东北方向飞去。
    九边重镇,歷国之都。
    古之晋阳,今之太原。
    城墙用青砖包砌夯土,高逾四长,周回二十多里,四座主门皆设三重瓮城,又引汾水环为护城河,单望见的南面长壁,就有敌楼十二,雉垛一千五百,难怪能成为王者的立业之基。
    “北倚雁门关,南窥中原,好一座纠纠雄城!”
    张玉骑在马上,望向城墙,兵甲精锐、旗杖鲜明,城墙上布置了不少『神威將军炮”,面对黑咚咚的炮口,纵使先天境大高手,也不敢无视,
    人有气象,城也有气象。
    太原府与平阳府,却是截然不同的。
    “朝廷依旧控制著最雄伟的城池,最富庶的州府,最精锐的军队,最顶级的人才,最完善的官僚系统“这是江湖势力,不能比的!”
    如果没有东方教主那场大战,逼迫万重楼让步。江湖上每长成一季稻子,最好的那拨,都会被锦衣卫割走,或者斩首,或者收下当狗。
    朝廷再无道,皇帝再昏庸,依旧掌握著最强大的力量,只是看他会不会使,有没有下定决心用太原城南门外,最是繁荣,八条官道向晋中平原辐射,如同蛛网般,商贾、官绅、读书人、江湖人、种田人,形形色色的人与物,被城门吞吐著。
    “你们几位,到底入不入城?”
    “別站道中挡路啊。”
    三人在南门前,站了片刻,立刻有城门吏前来盘问。
    “不入城。”
    张玉拨转马头,绕著护城河向东边而去,即使身在城外,也能时常看见巡逻的兵丁,毕竟是北方重镇,离草原太近,谁知道何时狼庭突骑就会杀掠过来。
    “好不容易救出国丈府千金,不入城领赏,还要去哪里?”
    宋聪牵著马,回首看了眼马上的万芷清,穿了粗布衣裳,依旧难以清姿,那雪白如玉的肌肤,
    天生带著三分尊贵气息的面容,一看就知道並非寻常人家能作养出来的脂粉。
    她安安静静坐在上面,看著前方那人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万小姐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这倒是奇了?”
    张玉忽然转身,看著她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两人目光相对,万芷清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身,一时有些慌乱。
    “奇奇怪什么?”
    张玉笑道:“你在家中不受宠吗?”
    万芷清扬起下巴:“怎么可能,爹爹最疼爱的就是我了。”
    “国丈府小姐失踪好几天,不说封闭道路,设卡盘查,城门口连张像样告示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不奇怪吗?”
    “这个是有点奇怪。”
    万芷清听他一说,也觉得不对,但也没太在意,反正从那群匪徒手里脱身了,离自己家,就一墙之隔,回去问问便知道了。
    “李少侠,我们何时回国丈府?”
    “情形尚未明了,暂时观望为好,白经天说那些话时,万小姐也在场,他们在太原府还有一路人马,冒然入城,未必是好事。”
    张玉看向少女,笑著问道。
    “你觉得呢?”
    他当然不会轻易放方芷清回去。
    金龙堡要的东西,他也想要,双方目的相同,找到大白高国黄沙下的宫殿,卜横野费大功夫,
    將国丈府千金绑架出来,必定与藏宝图有关,没弄清两者关係,她不能走。
    “我—我听你的。”
    万芷清看著『李鱼”,总是挪不开目光,腰背、眉眼、鼻子、嘴巴,都那么有魔力,人生十六年,她第一次觉得,男子也可以这么好看。
    有种东西,叫情竇初开。
    张玉原本就生得异常俊美,修炼了上乘內功、剑法,加之数年江湖浮沉,鬢髮未白,却染上了些许风霜,俊美而不阴柔,雄健而不粗莽。
    若非脸上时常覆盖冰霜,透著生人勿近的气息,对女子的杀伤力,只怕不逊色於城墙上的神威大將军炮。
    万芷清想起昨夜俩人的接触,双颊微红,心中轻嘆,若是没这匹坐乘就好了,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骑马的。
    “等你觉得合適了,亲自送我回府,可以吗?”
    张玉点头道:“那是自然。”
    护城河外,依傍府城有几处牛马市,膘肥良马,成群牛羊,不乏来此交易的胡人,皆是归顺明国的小部落,少说当了百余年的顺民,在草原与中原那条线上,首鼠两端,撰取巨额利益,秘密向狼庭输送草原急需的粮食、铁器、工匠、女子。
    这张网上牵扯的人太多了。
    朝廷上有正直言官,弹劾普地官员姑息养奸,鼠目寸光,为图区区財货之利,不惜资敌卖国,
    遗祸无穷,只是对有些人而言,帐,有另一种算法。
    后患,也许几年、十几年、几十年之后才会来,或者永远不会来。
    但人能一日少得了钱吗?
    就算来了。
    不还是勾栏里的歌照唱,市场上的马照跑。
    一切照旧!
    两人在道边等候,看成群牛马进进出出,
    万芷清问道:“我们先去你朋友家暂住吗?”
    张玉轻笑道:“看他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吧。”
    万芷清不明所以,心道,朋友就是朋友,如何还会不认?
    除非,根本就不是朋友!
    她看著张玉,猜测他身上发生的故事,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武林中刀光剑影,一对好朋友,因为姑娘—不!是因为误会,反目成仇,如今再次相见,不知会发生怎样的故事过了片刻,宋聪从里面出来,稟告道。
    “打听清楚了,確实有位唐大官人,市场里的大主顾,名下买卖不少,他平时不怎么来这里,
    住在河畔別院,要谈生意的,都去哪里找他。”
    张玉点头道:“走吧,去河畔別院。”
    汾河水滔滔,別院建在土丘上,地势甚高,四面砌了围墙,远远看著像座堡子,晋中、晋北常年受草原袭扰,民风剽悍,城池之外,宗族势力抱团,修建这种坞堡很常见。
    两扇大木门,包裹铁皮,镶嵌铜钉,此时紧紧闭合,只在旁边开了道小门,一个深色衣袍汉子从小门出来,先行了一礼。
    张玉下马,拱手道:“我是河北来的客商,久闻唐大官人的名头,前些日子,侥倖得了匹绝世良驹,想请他掌眼,今日特来拜会。”
    “卖马的?”
    深袍汉子目光扫过,心中有了判断。
    人,太年轻了。
    两匹马,更是平平无奇。
    “怕是来混事的。”
    张玉笑道:“当然不是这两匹马,既为绝世良驹,那就不能轻易示人,见了你家主,我才会將实情相告,劳烦你通稟一声吧。”
    那汉子摇头道:“诸位请回吧,我家主人这几日不见客的。”
    “没关係。我不是客人,与你们唐大官人,可以算作同乡,都出自河北平定,你去跟通稟一声,他肯定会明白的。”
    “嘿嘿~”
    深袍汉子轻笑两声。
    张玉也笑了一声,看著他道:“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那汉子摇头道:“不是我驳你的面子,如公子这般,冒充同乡、朋友、亲戚,求见我家主人的,实在太多了,他要是什么人都见,不眠不休也不够啊。”
    张玉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不用通传我的名字,只需要告诉他一句话,『河北枫林坡的朋友来了”,他若是不见,我转身便走。”
    深袍汉子见他语气篤定,好像真与主人认识一样,心中暗道,待传过这句话后,他再不走,就別怪自己不客气了。
    “公子如此说,那我就为你传这句话。”
    那扇小门,缓缓合上。
    万芷清见『李鱼”吃了闭门羹,怕他鬱闷,笑著问道:“这个唐大官人,好大架子呀,见他一面,比见皇帝还难似的,不知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会神通法术?”
    张玉看著那扇门,淡笑道:“说难不难,也易不易,看他怎么想罢了,终究是要进去的,不是今日,便是明日,我希望是今日!”
    別院內,静室。
    “亡兄唐梟之灵位!”
    那人將三支清香插入炉內,轻烟裊,转身看向门外汉子。
    “他说自己是河北枫林坡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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