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笑傲:我要当教主 - 第407章 迷雾重重,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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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迷雾重重,奇货可居
    时值正午,秋阳黄叶,竹林间三道身影,一站一跪一躺。
    “西北卜横野?”
    张玉出道虽晚,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当家,多少会有耳闻,这劳什子『天下第一贼王”卜横野,名头不小,自己確实毫无印象。
    独眼汉子怕他不信,又道:“他隱居在关外金龙堡,数十年未涉足中原,再说,沾我们这行营生的,谁愿意显名露姓,所谓天下第一贼王,也是行內人的推戴。”
    张玉依旧半信半疑,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宋聪,肃州人士,往来大漠-做些马匹生意。”
    “盗马贼?”
    宋聪连忙道:“我只牵八部韃的马,没祸害过大明百姓。”
    张玉:“你有循跡追踪的本领?”
    宋聪:“祖传的一点微末技艺,不足掛齿,不足掛齿。”
    张玉又问道:“客栈那些人呢,他们什么来歷?为何聚集於此?”
    宋聪回道:“也是边境上的江湖人土,条手、强盗、逃兵、飞贼、番邦,什么出身都有,我们都受过卜老爷的恩惠,他出重金,招募这些人,到太原府干一桩大买卖。”
    “什么大买卖?”
    宋聪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道:“我·—-我只知道,是盗一样东西。”
    张玉冷声道:“就非要我一层一层往下问?”
    宋聪苦笑道:“大侠要问的,我也不全知道,二十来人,有的负责外围望风,有的布疑阵引走追兵,真正动手行盗的,就那四位老大,他们才是下老爷信得过的,我只是一颗边角棋子。”
    张玉看著独眼汉子,笑了一声,却不再问。
    他摘下腰间葫芦,灌了口酒,右手翻开,掌心真气浮动,托著一片蓝色薄冰,指甲盖般大,冰里几丝赤色暗息,缓缓流动。
    宋聪睁大眼睛:“这——这是什么?”
    张玉笑道:“好东西,逍遥丸,又称真话丹,你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你自己知道,我难以分辨,也没功夫去分辨。”
    宋聪直觉不妙:“大侠,好汉,我全是真话———“”
    张玉抬手挥出,蓝光一闪,生死符没入他肋下。
    “有它,我就信你了。”
    张玉转过身,坐在剑匣上,慢慢喝著秋露白,好酒还是要用品的。
    “啾啾~”
    两只观望的长尾鹊,拼命扑腾翅膀,朝林子外飞去。
    “饶命—”
    “我—不敢欺瞒—.“”
    “好汉饶命——·解药,解——”
    宋聪在地上打滚,又跪又拜,又抓又挠,秉持好死不如赖活著信念的盗马贼,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前半生,还是过得太顺了。
    张玉淡淡地道:“解药有,得拿真话来换。”
    “有真话有真话啊”
    张玉冷笑了一声,果然没出自己所料,这种贼骨头,刀子没砍在自己身上,
    是不知道什么叫疼的。
    片刻之后,他觉得宋聪能彻底记下生死符的苦楚后,才丟过去一枚红色药丸:“解药能管一年,不过,我隨时能让你復发,明白吗。”
    “明白,小人明白。”
    宋聪跪在地上,头上沾满树叶,就像才从屠夫刀口逃离的牲畜,眼神充满惊恐,看著坐在林间的玄袍男子,笑起来时,春风拂面,手段却如魔鬼般狠厉。
    “你负责让我相信,听到的是真话,明白吗?”
    “明白,小人明白!”
    “那还等什么?”
    张玉举起酒葫芦,宋聪嚇得浑身一激灵,连忙道。
    “卜老爷行盗的目標,是太原府万国丈家。”
    “四个领头的,皆为二流高手,以『毒书生”白经天为首,他用一把铁骨摺扇,暗藏飞针,出其不意就能取人性命,白经天就是下老爷的六徒弟,心思縝密,很受信任,这次由他负总责—“
    宋聪再也不需要问了,竹筒倒豆子般,將知道的,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从国丈府偷出的东西,小人確实没经手过,全程套在麻袋里,逃跑时,由四个番女轮番扛著,但我远远看过一眼,觉得应该是个人。”
    张玉问道:“確定是人?”
    宋聪道:“像人,我不敢打包票。”
    张玉皱眉道:“担著天大千系,从国丈府盗出一个人?是准备向万家勒索钱財吗?”
    他眉头一皱,宋聪心头一跳,又將自己判断说了出来。
    “起先小人也这样想,不过,从太原府出来后,毒书生就带著我们一路狂奔,虽然兜了几个圈子,但看意思,还是要回西北去的,还有就是小人自己猜测,金龙堡行盗为业,从未听说兼营绑票行当,下老爷家財雄厚,也犯不上为一点赎金,得罪在西北將门间甚有势力的国丈府。”
    张玉点了点头,那个下老爷这么有能耐,不可能是糊涂蛋。
    “你还知道什么?”
    宋聪想起他的话,心中微寒,哭丧著脸道:“就这次行动,小人知道的,真的全说了,但凡有半句隱瞒,大侠就-就催动逍遥丸,让我痛个三天三夜。”
    张玉想起杏村那伙人,继续问道:“有个叫黄鶯儿的,擅长假扮盲女,之前在汾阳现身过,也是你们的人吧?”
    “黄鶯儿?没听过,不过我们这行,行走江湖,为了好脱身,弄十个八个假名,掩人耳目,再正常不过的,大侠说的,我——我好像——“
    “支支吾吾什么?事已至此,还敢欺瞒?”
    宋聪忙道:“並非欺瞒,这次来太原府的江湖人士,由四位领头的分別率队,相互之间並不全认识,行动之前,只聚过一次,小人心细,暗中留意过人头,得手之后,我发现少了个人,事后回想,也是女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大侠说的黄鶯儿。”
    张玉想了想,见此人確实榨不出什么有用的了,缓缓起身。
    “走吧。”
    宋聪颤声道:“去去哪里啊。”
    张玉拍了拍玄铁剑匣,只养著两柄剑,有点少啊,他看向独眼男子,只能智取了。
    “找你说的那四位领头的。”
    宋聪鬆了口气,他还以为要送自己走呢。
    聚源客栈。
    “六哥。”
    宋聪见大门紧闭,脚步微滯,后背如芒在背,硬著头皮敲了几下门。
    “六哥,我逃回来了,点子实在扎手,疤脸儿折了!”
    无人应答。
    “別敲了。”
    声音从后背传来,嚇得宋聪一抖,低声道:“大侠,你怎么出来——“
    “一匹马都没有。”
    张玉缓步走来,看了眼独眼汉子。
    “你不是会循跡追踪吗?看看蹄印,他们何时走的。”
    推门而入,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
    “都是些普通人,下手够狠的。”
    他上下找了一圈,发现三具户首。
    店小二扭断脖子。
    老掌柜割开喉管,伤口还挺古怪,很锋利,但不像刀剑,翻开侧颈一看,有个小小的扎口。
    “铁骨摺扇?毒书生白经天。”
    他用匕首,割下一片带血的衣角,藏入袖內。
    “得罪了。”
    楼上还有一具尸体,死了有段时间,身旁没別的东西,不过右手拇指上有道细茧,张玉瞬间明白了,他常年修炼顶级內功,不说脱胎换骨,至少也能皮肤莹白,疤痕创口恢復极快,自然不会留下茧子。
    “常年施针,应该是大夫,被杀人灭口了。”
    “从国丈府盗出的人病了?”
    “难怪老掌柜,当时嚇成那样,唉”
    张玉鬆开那只手,走下楼梯,暗自琢磨,这事透著邪乎。
    虽然不知道是否与黄鶯儿那伙人有关,但既然发生在山西地界,他还是决定探个究竟。
    “贼娘怂,真不讲义气!”
    张玉才出门,就见宋聪蹲在地上骂街,一幅被人卖了的倒霉样。
    “疤脸儿,你死得冤,操它爹的白老六!”
    张玉轻笑一声,问道:“看出什么了?”
    宋聪连忙起身,稟道:“从马蹄印看,我和疤脸离开客栈没多久,他们便走了,说不定就前后脚的事,白老六根本是让我们当鱼饵。”
    张玉皱眉道:“什么话,我是鱼吗?』
    宋聪忙道:“小人失言。”
    张玉舒眉,转怒为笑:“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別泼妇骂街了,给你个报仇的机会。”
    “报仇?”
    宋聪不想要,却也不敢拒绝。
    张玉笑道:“那个白老六喜欢钓鱼,我得让他知道,自己钓了条鯊鱼。”
    宋聪的確有些能耐,循著足跡,两人走了五六十里,直至看到个岔路口,他强忍胸口的痛苦,蹲下来,用独眼看了好一阵子。
    “马蹄往右边而去,不过,蹄印浅三分之一,白老六这是在防著我啊,故意使障眼法,他们其实走了左边这条路。”
    “等等。”
    张玉看著面前的茂盛林子,掏出一条蛇,將沾血衣袖,放到它脑袋前。
    “嘶嘶~”
    小青吐出红信子,片刻之后,身体转向右边,轻轻晃动。
    “行,没白养你,这鼻子比狗强。”
    张玉把它揣回袖子里,小青的举动,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让你以为是障眼法,才是真正的障眼法,他们往右边去了。”
    “可马蹄印不会作假—“”
    宋聪有些疑惑,蛇能辨识味道?比猎犬还灵,这怎么可能?
    容不得多想,张玉脚程极快,他只能按下心中疑惑,努力跟上去。
    两人又走了二十来里,日头偏西,天意见凉。
    “果然如此!”
    宋聪盯著地上突然恢復原来深浅的马蹄印,又看向张玉的背影,心中暗道:“狗怂的白老六,这次怕是真钓到鯊鱼了。”
    黄昏时分,张玉在山脚下林子里,发现十七八头马,顺手擒住了看守马匹的两人,他们想发响箭,紫光闪过,弧线跳了两下,十根手指“刷刷』落地。
    “宋老三,你他娘的真是个软骨头!”
    “六哥没看走眼,你果然投靠了方府鹰犬。”
    两人见到宋聪,先是微惊,隨即破口大骂。
    “卜老爷为什么挑我们,背叛金龙堡,你留在西北的家小,还想活命嘛?”
    卜横野人老成精,知道往日一点恩惠,今时许下重金,都不足以让这些贼盗杀匪完全听命,挑选出来的,除了武功外,还得有家眷可以拿捏。
    他们这些人树敌甚多,家眷藏所隱秘,只是西北边境甘凉一带,江湖上下九流勾当里,少有金龙堡不知道的事。
    “你们找死!”
    宋聪双目微红,便要动手,那两人苦笑一声,却是同时咬毒自尽。
    “我独自上山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別露面,白经天只是猜测。”
    宋聪心中五味杂陈,拱手道:“多谢-大侠。”
    “留下两匹马就够了。”
    “小人明白。”
    普地多山,眼前是座寻常高丘。
    杂草枯黄,过人头高。
    他没走那条山路,沿著陡坡在杂草间穿梭,及至山腰平缓处,发现几片菜町,荒废已久。
    天色晦暗下来,半月如镰,星星繁多。
    “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张玉看向林子环绕的那处小院,没有点灯,没有火把,却见人影晃动。
    “总算找到了!”
    他心中好奇,这些边境上的亡命徒到底来太原府干嘛?
    “还是戴上吧。”
    张玉扯断脖子上的红绳,稍作犹豫,將绿玉扳指套到左手拇指上,万一有事...右手还得留著握剑。
    “再用一次,就用一次。”
    风轻月明,天地寂然。
    隨著张玉武功修为精益,基础素质提升,绿玉扳指带来的增益也变大了,与之同行的,是不发作则已,一发作就要半条命的副作用。
    “咕嚕,达~”
    左前方二十步,草丛后有脚步挪动的声音。
    “暗哨?”
    张玉绕了半圈,確定自己潜入的方向,只布了一名暗哨。
    “嗖~”
    金光飞出,分开草丛。
    “敌—”
    正中一名中年汉子眉心,水壶落地,倒下去时,眼里满是疑惑,自己才喝了口水啊,来敌怎么发现的——·
    院里三间屋,两边厢房,瓦烂梁塌,只有正中间的还算完好。
    “来来来,吃肉!”
    “这几天,没睡过一天好觉,没吃过一顿饱饭,总算可以歇歇了。”
    白面书生摇头道:“歇不得啊,货没送到金龙堡,劳驾诸位,多多上心,等回了西北,我白老六大摆筵席,三天三夜,与兄弟们不醉不休,如何?”
    有人道:“六哥,你也太小心了,我们都躲入深山老林了,谁还能发现不成?”
    白面书生笑道:“小心点好,师父他老人家,常掛在嘴边一句话,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听见卜横野的名头,抱怨声顿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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